且說芳菲進了家,她臉上沮喪的表情讓余母知道估計沒找到保人,便忙招呼女兒吃飯,勸女兒別難過,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
芳菲怕母親跟著擔心,也忙點頭說好。誰知臨近傍晚,杏兒竟然拍門進來,說了個好消息。說也是以前的鄰居,老胡叔家三兒子愿意作保人,這個老胡叔的三兒子認識大興錢莊的一個伙計。
聽了這個消息,芳菲母女簡直要喜極而泣。連忙對杏兒表示了感激之情,杏兒笑道:“嬸娘別謝杏兒,要謝應該謝老胡叔一家子。”
余母忙道:“都要謝的,都要謝。”因見天色不早就先送杏兒回了家。
第二天,余母帶著芳菲便去了老胡叔家,老胡叔老兩口忙熱情招待母女兩個,聽見芳菲要謝自己,忙擺擺手道:“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幫忙是應該的,再說原來老余大哥在世的時候也沒少幫過我,要說謝,就見外了。”
老胡叔又跟芳菲約好,明日便趁著自家老三有空,一起去錢莊把手續辦了。芳菲母女便給老胡叔一家人告辭回了家。
等一應手續辦齊,芳菲便被直接安排進了寶珞原來理事的屋子,幫寶珞分擔一些工作,誰知這芳菲竟然真是個能干的,處理賬務竟是個不多見的好手,很快便接手了寶珞很多工作。
連寶珞都好奇芳菲他爹是個怎樣的奇才,竟養出了這樣能干的女兒。因為芳菲進了錢莊不久就發現錢莊客戶來存取銀子的時候,因為客戶太多,伙計要找老半天才能找到存根,因此客戶要等很久才辦完手續。便大膽跟寶珞提出,給每個客戶另外設置一個用硬紙做的卡片,并把卡片按順序編號,再用小字把客戶名字,日期,每筆存取銀日期,余額一行行寫好。伙計旁邊做一個有很多小格子的柜子,每十個客戶的卡片放在一個小格里,客戶取銀的時候,因為客戶手里的憑條上跟卡片上有一樣的編號,伙計就能迅速在小格子里找到客戶的卡,兩相對照無誤,就能快速給客戶辦好存取銀子手續。
這個方法一開始使用,便因為縮短了讓客戶等待時間,獲得了客戶的交口稱贊。也由此招攬了很多新客戶。
再說安親王妃自從趙榕的婚事被初步定下以后,因要依著未婚的男女婚前是不宜見面的風俗,婉鈺只好千般不舍的離開了安親王府。
婉鈺的父親莊敬是太常寺的一名普通官員,家里一妻四妾,都居住在一個三進的四合院。聽聞婉鈺竟然即將要做世子妃了,跟炸了鍋似的熱鬧起來。
一大早,莊敬的繼妻徐氏便堵在莊敬三房小妾綠珠的院子門口,見莊敬出來了,忙對莊敬說道:“老爺,妾身有了不得的大事要跟老爺商量。”
莊敬便跟著去了徐氏屋里。徐氏說道:“老爺,聽聞婉鈺要嫁給世子了,老爺肯定是百般愿意的,但是老爺想過沒有,婉鈺自小就不跟咱家里人親近,包括你這個親爹也不常多說話,就算是做了世子妃,估計也幫襯不了咱家多少。咱家里剩下的幾個姑娘論相貌都不輸婉鈺,也都跟你更親近,若是換了她們幾個,肯定會對咱莊家有利。老爺你想想妾身說的有沒有道理。”
莊敬見是為著這件事,又是這樣荒誕的想法,不覺罵道:“你整天腦子里都想些啥東西,這種事我能有資格跟人家談,人家愿意定了婉鈺,我們莊家都已經高攀了。你還癡心妄想這種事,你不要害死我。”
徐氏見他生氣了,便閉了嘴。莊敬懶得理她,就徑自吩咐下人準備轎子出門去了。
莊敬剛走,這邊三房便得了消息,聽到徐氏想換了人做世子妃,綠珠嗤笑一聲,對貼身丫頭春華說道:“還真是想得出,不過呢,如果真是換了三丫頭做世子妃就好了,三丫頭畢竟是我肚子了出來的。”
春花也笑道:“保不得三小姐有這樣的福氣等著呢!”
婉鈺回了莊家,發現原來的房子早被徐氏的大女兒住進去了,說是一時半會騰不出來,莊敬只好把婉鈺先住進了一個小偏院。小偏院里雖說一應物事都不缺,但是比著原來婉鈺生母布置的院子差了太多。
婉鈺心知那徐氏大女兒一向都是凡事只講自己的主,不知道多早晚能要的過來,那院子一草一木都是亡母所置,如今便被人占了去,婉鈺不覺又紅了眼眶。
翠竹見狀忙道:“小姐,你再過些時日就要嫁到王府了,為這些氣的這樣不值當。”婉鈺嘆了口氣,說道:“也只好如此想了。”
寶珞近日清閑了許多,錢莊的事大部分都交給芳菲去處理了,鏢局的事也有大師兄管著,賭場那邊也只是偶而去看看,這日便想出門走走。
如今一聽寶珞要出門,身邊每個人心里都是警鈴大作,上次刺殺的陰影還沒散去。末了寶珞想起來,好長時間沒見琳瑯了,前幾天琳瑯還讓人捎信,讓得空去找她。便先命人去給琳瑯帶信兒,看今天在家沒,很快琳瑯就回了信兒說是在家等著呢。寶珞便帶著一行人去了琳瑯家。
琳瑯見了寶珞歡喜說道:“寶姐姐,你終于有空來了,再不來我就要去找你了。”
寶珞也很開心,見琳瑯如今愈發出色了,笑道:“你怎么不來找我,明知道我不得閑。”
兩人閑聊了半天,琳瑯跟寶珞商量著馬上要過年了,一起去哪家買些衣服首飾。寶珞很少去操心這些女兒家的事,但見琳瑯說起來這些事眼睛都要發光的模樣,也覺得很有趣,兩人便約好了明日去街上逛鋪子。
到了次日,寶珞特意穿了平日里不常穿的粉色長裙,外面披了大紅配白狐貍毛的披風,便出了門去昨日約好的地方等琳瑯。不大會琳瑯就帶了侍女也來了,兩人便歡歡喜喜先去了順安大街。
順安大街上有一家京城最有名的成衣鋪子,里面不管是蘇杭的各色織錦段子,還是汴梁的各種技藝的繡花,反正南來北往的貨都是有的,是京城各家閨秀常去的地方。
琳瑯進去樂此不疲的挑著喜歡的東西,寶珞就在旁邊陪著玩。不想卻碰見了一個熟人,芊芊郡主。郡主一見寶珞眉毛便立時就要豎起來,被身邊一人拉了拉袖子方罷。
寶珞也不愿多事,便準備拉了琳瑯走人。誰知芊芊到底沒忍住,冷聲說道:“哪來的不知禮數的東西,見了本郡主也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