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三十三分,最后一位客人出了門,三個人打掃完衛(wèi)生,下了班。
秦禾跟展詞等著趙時鎖了門,然后一起朝巷口走去。
“小禾子,你住哪兒,我們送你回去。”趙時看著前方邊走邊問秦禾。
“不用,太麻煩了,這會兒有公交,我可以自己回去。”秦禾盯著路燈下下自己的影子,胳膊一甩一甩,地上的黑色輪廓也隨她擺動著。
“天太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闭乖~兩手抄著兜,隨意說著。
秦禾歪著頭想了下“好吧!”
安全還是很重要的。
車就停在路邊的車位上,趙時去把車倒了出來,展詞跟著秦禾坐到了后面位置。
報了地址
“你住賓館?”趙時打著方向盤有些疑惑,展詞眉頭皺了一下。
“嗯,我來這里也沒幾天,之前一直沒有找到工作就沒有在這邊兒租房子?!鼻睾绦α艘幌陆又f“現(xiàn)在有了工作,找房子也就這兩天的事兒了。”
開了門,將房卡插在電源開關(guān)上,房間亮起,換了鞋,秦禾將自己扔上床,臉埋進(jìn)被子間。
雖然今天沒有工作只是坐了幾個小時,但是身體卻異常疲憊,好像很久都沒有這么全神專注于一件事了。
一個深呼吸后,秦禾艱難的把自己從床上扯了起來,從行李箱拿出干凈衣服進(jìn)了洗澡間。
洗完澡出來,秦禾站在洗手臺前,盯著眼前的鏡子,迅速解了左手腕上淋了水的淡青色絲巾,開了水龍頭沖了下胳膊,擦干,從洗手臺下面的柜子里又取出來一條青色帶斑點的,快速系上。
全程沒有看那手腕一眼,也沒有碰上它,做完這些已經(jīng)有些脫力。
她扶著洗手臺深吸了幾口氣,對著鏡子扯起個笑,然后又恢復(fù)原樣,好丑??!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秦禾就從趙時手里接過了收銀打票的工作。
趙時在一邊兒撐著頭看了會兒,覺得秦禾操作沒什么問題,就放了心,起身端著客人點的東西給二樓送了上去。
一波忙過去,沒有客人進(jìn)來了,秦禾閑了下來,坐在轉(zhuǎn)椅上晃著,看著店里坐著的客人。
在這里,聽那些人們聊些有的沒的,看著他們的衣著打扮舉止言談,猜想他們的身份生活。
這是她的樂趣,她喜歡觀察每一個她所遇到的人。
“給你?!闭乖~修長的手從一旁伸過來。
秦禾看了一眼他手心里的東西,然后抬起頭,一雙桃花眼里滿是疑惑。
“你不是要找房子嗎?”展詞對上那目光,兩邊唇角微微勾起。
“那邊的賓館住著不安全,正好我姐有套房子空著,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租客?!彼剖桥虑睾滩幌嘈?,展詞另一只手從兜里拿出手機(jī)翻了半天然后遞了過去。
低頭掃了一眼,是租房信息,秦禾接過手機(jī)仔細(xì)看了起來。
看完想了下,然后從展詞手心拿過了鑰匙。
房子價格在她能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而且離工作的地方也比較近,關(guān)鍵是她對這里人生地不熟,不清楚其他的租房情況。
比起那些陌生的房東,她還是更愿意相信熟人,雖然跟這個“熟人”才認(rèn)識了兩天。
“謝謝!”秦禾收緊手指攥著鑰匙,笑瞇了眼謝道。
“不客氣!”展詞收回手靠在柜臺邊“那里這段時間一直有阿姨在打掃,所以你隨時可以搬進(jìn)去。”
“搬什么?”趙時下來聽了個尾巴。
“搬家”。
趙時一聽,當(dāng)機(jī)立斷,放假!
于是當(dāng)天晚上就退了房搬了家。
秦禾從房間拉出個小箱子,對門口站著的兩人說“走吧!”
“嗯?沒了?”趙時睜著大眼睛,不大相信。
無奈扶了下額,“真沒了”,她是一個窮困潦倒賊都不屑偷的無資產(chǎn)者,這是她的全部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