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當空,兩旁滿是荒草的土路上爆土狼煙,一匹紅鬃烈馬飛奔呼嘯而過,馬背上黑袍被風吹的呼呼作響,直到一處不知名的山坡上紅鬃烈馬方才勒韁駐馬。此時正是暮日西下,天邊血紅如血,馬背之上黑袍人頭帶斗笠,斗笠下一張充滿邪氣蒼白的臉,血紅色的瞳孔中透著詭異的寒光看著遠方的城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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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正中,傻子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一動不動,姿勢如翻身的狗一樣,眼睛似睜似不睜,面無表情,人來人往的各色人帶著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并從他身旁繞過。
這幾天,平淡無奇的小鎮(zhèn)上出了兩件奇怪命案:
第一件事,衙門大老爺趙天行與其夫人趙劉氏赤身裸體被麻繩繞頸吊在公堂內,發(fā)現(xiàn)時人就已經是僵硬,夫婦二人表情極度的猙獰,奇怪的是身上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與傷口。
第二件,鎮(zhèn)上首富趙天奏一家三十八口被殺,一家大小上至趙天奉下到奴仆到護院的狗,皆被割開了喉嚨抽干了血并用麻繩捆腳踝倒吊在宅內各處,說來也是巧,除了趙天奉三子趙長生于半月前云南采購蠶絲至今未歸,這一家子死絕了。
這件兩件命案轟動了州府衙門,驚動了朝廷,朝廷敕令讓州府衙門嚴查,這是一個關于顏面的問題,堂堂的七品朝廷命官死于非命并赤身裸體被人用麻繩吊在公堂之上,這成何體統(tǒng)的事,這是對朝廷的挑釁。外加不用朝廷說州府衙門大老爺劉堂都會嚴查,他的女兒剛于一個月前嫁給的是趙天奉三子趙長生為妻,他的女兒也在這次的波及之內讓人割開了喉嚨倒吊在婚房之內。
不知道為什么鎮(zhèn)上每一人的臉上表情都很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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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清風吹柳隨風飄,一隊人馬押送著貨物緩慢的前行著,前為首一身錦衣,腰懸寶劍,約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騎著一匹全身雪白的馬,后面跟著十名壯漢清一色的青布短衣隔著距離保護著押送的貨物。
壯漢之中一名叫張二兒的人提鞭趕馬來到錦衣白馬人旁問道:
“三少爺,天色不早了,您看?”
錦衣白馬人回言道:
“馬上就要到咱們的地界兒了,叫大伙在努力趕趕。”
張二抱拳拱手:“是,三少爺?!崩枕\調轉馬頭向后跑去。
錦衣騎白馬的青年帶隊人看著前方,他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里今日總是莫名心慌的,知覺告訴他,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兒要找上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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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當空烏云散,斗笠下詭異血紅色的眼睛看著前方向他移動過來的點點火光,邪氣蒼白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更加慘白,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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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青年借著月光看到前方一匹無人馬橫著在中間,他口叫“張二兒,叫弟兄們戒備!”
十名壯漢扔掉火把下馬抽出腰中利刃。
錦衣青年人坐在白馬上,雙手抱拳,大聲的喊問道:
“不知道是江湖上的哪位朋友在此與我等開玩笑?”
四周黑漆鴉雀無視。
錦衣青年繼續(xù)大聲喊道:“我乃青云派第七代弟子趙長生,這位朋友出來吧!”
話音未落,只聽身后張二兒的慘叫的聲音
“三...”
錦衣青年猛然回頭,身后空無一人只剩下貨與馬匹,以及還未熄滅地上的火把。
豆大的汗水從錦衣青年額頭上一個接一個的流下,他的側臉感覺到一股寒冷的氣息,他手握腰中寶劍猛然回頭,一雙血紅色的眼睛與他臉對臉的看著他。
沒有血色的嘴咧咧著,露出野獸般的獠牙,一口咬住錦衣青年趙長生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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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雙炯看著臉前癱坐在馬上,喉嚨被他撕碎的趙長生,他從黑袍內拿出粗麻繩,一只蒼白的手掐開趙長生的嘴,另一只蒼白的手拿著粗麻繩頭塞進他的嘴里,從撕碎的喉嚨內把粗麻繩頭順出系出一個圈型,然后用繩子的另一頭穿進圈內,他跳下馬,把穿進圈內的繩頭系在馬尾上,“啪”的一下,用力的拍了馬屁股,感受到疼的白馬瘋了一樣向前猛跑。
只見白馬狂奔的顛簸下,趙長身的尸體側滑掉落在地,由于繩子與馬尾相連,繩子緊勒趙長生的下巴,托著他的尸體向前狂奔。
血紅色的雙炯看著這副景象表情上感覺他很享受這一幕。
直至見不到白馬的蹤影,他方才起身上馬奔著白馬狂奔的方向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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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小鎮(zhèn)上的清晨,不知為何降下了濃濃大霧,整座城一片白茫茫的,氣氛異常的詭異。
一匹雪白的馬在迷霧中慢跑,停在早已被貼上封條的趙家府門前。
馬尾上拴著的粗麻繩后拖著血肉模糊的東西,看上去好像有牙,像是人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