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昨天你走之后,我心血來潮,又作了一首曲子,你想聽嗎?”撫著雪女的頭發,凌塵溫聲說道。
“想聽?!毖┡痤^,眸中帶著滿滿的期待。
凌塵的琴藝是她見過的最厲害的,而更讓她驚嘆的,卻是凌塵的創作能力,昨天的樂曲便是證明。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在那種情境下,凌塵又會作出什么樣的曲子。
“我去讓人取琴來?!毖┡酒鹕?,柔聲說道。
“不必了。”凌塵拉住她的手,來到房間中的橫塌上,右手一揮,將名琴繞梁取了出來。
“這,先生……”
“還叫我先生?”凌塵打斷了雪女的話。
“不叫你先生,那我叫你什么?”迎著凌塵的目光,雪女頓時臉紅起來,低聲細語。
“要不,叫聲夫君來聽聽?”凌塵壞笑著說道。
“我才不呢。”雪女連忙搖頭,她可說不出口,凌塵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反正早晚都要叫的嗎?!绷鑹m笑道。
“以后是以后,現在不行?!毖┡琅f搖頭。
真可愛!
凌塵心中暗爽不已,伸手捏了捏雪女白皙的面頰,“那,在叫夫君之前,你就先叫我塵哥哥吧。”
“好…好吧,塵哥哥?!毖┡牧斯淖?,面色紅潤,聲如蚊吶。
“唉……”
“你剛才是想問,這把琴為何突然出現?”凌塵說道。
“是?!毖┡闷娴目粗鑹m。
“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算是一門神通吧,我能夠感應到一個和現實世界相連的空間,并且隨時都可以把東西送進去,取出來,只不過,這個空間只能夠裝沒有生命的死物。”凌塵解釋道。
系統的存在他不準備說出去,但是系統倉庫卻無所謂。
“原本,這是我一個人的秘密,現在,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了?!绷鑹m對著雪女擠了擠眼睛。
“真的嗎?塵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毖┡壑幸涣粒裆J真的說道。
“好,那現在就開始吧,這首曲子,我為之取名為-----《鳳求凰》。”
“鳳求凰?”雪女心中咀嚼著這三個字,明白其中的意思后,心中頓時一甜,同時,她的心里也更加期待了。
“叮……”
凌塵手撫繞梁,清靈的樂音鳴響四方,琴音悠揚,將雪女帶入到一個美妙的世界之中。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刻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p> 琴音響徹間,凌塵的聲音也變得縹緲起來。
“嗡嗡……”
與此同時,凌塵心念一動,真氣運轉,兩人身邊的環境頓時大變,仿若身居九天,身邊有白云裊裊,浮云遠去。
恍然間,在雪女眼前,出現了一只鳳,翱翔九天,尋找屬于自己的凰。
“叮叮叮……”
悅耳的琴音在雪女的耳邊環繞,她的心神也隨著這只鳳四海翱翔,走遍千山萬水,看見天涯海角。
同時,凌塵的聲音也沒有停下,只是更加縹緲了,令雪女感覺似是從他心中發出的聲音。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游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隨著凌塵的聲音,雪女眼中的畫面也為之一變,遨游四海的鳳尋到了心愛的凰,但卻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也同樣愛著他。
寤寐思服,輾轉反側。
鳳想凰想的夜不能寐,美麗的凰啊,你何時才能知曉我的心意,與我共同翱翔在這九天之上。
鳳終日鳴叫,引來百鳥爭鳴,這叫聲化作了琴音,向天地表達鳳的真心:
凰鳥啊凰鳥,愿你與我起居相依,生死相隨,永生永世都不分離。
……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周身環境砰的一聲破碎,雪女終于從凌塵勾勒出來的環境中回過神來,此時,凌塵早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溫柔的看著她。
“好美的琴音,好美的故事?!毖┡哪抗饷噪x,贊嘆不已。
她摸了摸自己的面頰,卻發現早已潤濕,原來,自己的心神早已和故事中的鳳融為一體,體會著鳳愛而不得的痛苦,不自覺的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凌塵將雪女抱在懷里,輕柔的拂去她臉上的淚水,這一次,雪女沒有掙扎,順從的坐在凌塵懷中,頭倚在凌塵的肩膀上。
這一刻,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這么靜靜地相處,兩顆心兒卻離得更近了。
“邦邦邦……”
“姑娘,該吃飯了?!?p>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在忽然響起了妃雪閣管事的聲音。
“好的,讓人送進來吧。”雪女略帶不舍的從凌塵懷中起來,開口說道。
“咦,怎么還有琴音?”雪女回過神來后,忽然一愣,凌塵的動作早已停下了,可是她耳中卻回蕩著剛才的琴音,雖然若有若無,卻是真實存在。
“因為你的心還沉浸在剛才的琴音中,還有,這把琴。”凌塵說道。
“琴?這把琴,難道是?”看著凌塵,雪女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你猜的沒錯,這把琴,就是繞梁?!绷鑹m說道。
“傳說中,令楚莊王陶醉于樂曲之中,連續七日不上朝的名琴繞梁?可是,有傳言說,楚莊王醒悟后,不是把這把琴砸碎了嗎?”雪女詫異的問道。
“傳言不可盡信,當年的事情又有誰知道呢?!?p> 在這個世界,繞梁是不是真的被楚莊王砸碎了誰也說不準,凌塵也不知道自己的這把琴來自哪方世界,不過肯定是繞梁沒錯了。
“不過,雪兒的見識倒是挺廣的?!绷鑹m刮了刮雪女的瓊鼻,溫聲說道。
“那是,你以為七國第一舞姬的名頭是白叫的嗎,當年我在趙國學藝數載,關于樂舞方面的知識,無所不知。”雪女揚起脖子,驕傲的說道。
兩人的關系進展迅速,此刻,在凌塵面前,雪女也不再特意的拿捏姿態,露出了自己屬于少女的個性。
嗯,有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