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曖昧的燈光,與黑暗交織混濁,他上半身寬肩窄腰,從后腰漫延至上,途徑肩胛骨,一匹孤狼刺青,鬃毛栩栩如生,尖牙利爪,凌然攝人的氣勢像一位孤獨的王者。
但,它深海藍的獸眼正朝著胸口那一株雛菊花,俯首稱臣,忠誠、深情。
宴初知道江燼有紋身,但這是她第一次看清這個紋身的真面目,震撼、驚嘆、好奇,各種情緒混雜。
她手指溫柔地撫摸過,出神的道:“真好看……”
碎發(fā)之下,他的銀灰色瞳孔充斥著狼性與欲望,正當(dāng)宴初要觸及那一朵雛菊之時,目光驟然降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聲音沉啞的厲害,“別分心?!?p> 她嬌俏一笑,嘴角那一刻滾燙血紅小痣勾人心癢,千萬烏發(fā)散落,一雙烏黑的瞳孔深情的望著他,“阿燼,看著我,我喜歡你的眼睛……”
銀灰色的眼睛。
冷漠又孤僻。
誰都看不起的模樣。
她太愛了。
兩人目光交織,眼神都是纏綿,掠奪、交鋒。
“來吧,我不怕……”她眼睛有了一絲隱忍的水光,聲兒輕顫,撩人極了,江燼忽然想起京圈對她的評價——京圈野玫瑰。
美而帶刺,野的不行。
這樣的女人,此時躺在他的床上,屈服于他的身下。
千鈞一發(fā)之際。
江燼的手機如同催命符一般響了起來。
宴初接受著他暴戾的吻,伸手去摸他褲袋里的手機。
江燼額頭冒著一絲細汗,聲音低沉又沙啞,“誰打來的。”
宴初瞧了一眼,不知道是誰,但晃了下手機,回答道:“阿九?!?p> 瞬息萬變的情緒,他所有欲望全部散去,目光甚至有了一絲絲的慌亂,那一瞬間太快了,宴初甚至以為是她自己的錯覺。
他立馬起身奪過了手機。
宴初看著空了的手心,說不出什么感覺,什么人的電話,能讓他這么緊張……
她見慣了他一向陰冷漠視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到江燼有這種情緒。
“喂,阿九……”他聲音很有味,是男人的低沉磁性,但他說話時候?qū)φl都是冷的,所以聽著總是讓人發(fā)怵,但這一刻卻那么溫柔。
宴初說不出滋味,她都沒聽過江燼那么溫柔說過話。
但,作為情史豐富的宴初,她知道什么時候說話,什么時候不說話,才討人喜歡。
江燼說完最后一句:“好,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過來。”
電話掛斷。
兩人視線碰撞。
他也不說話,躬身將衣服撈起穿上扣好。
宴初:“你去哪?”
“不關(guān)你的事。”聲音冷冷的,毫無掩飾的疏離。
這川劇變臉……
上一秒還對電話里溫柔萬千。
到她這就冷面閻王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電話里的才是他女朋友呢。
她:“衣服都被你扒光了,你現(xiàn)在告訴我不關(guān)我的事?”
他眸光深邃冷酷:“宴初別忘記當(dāng)初我們在一起定下的規(guī)矩?!?p> 宴初臉色微變。
——在一起之后,絕對不干涉對方的私事,一旦有一方想要分手,立馬終止這段關(guān)系,不能糾纏。
“至少讓我知道是誰吧……”她瞳孔輕顫,微微扯出了一道苦笑。
他目光冷然:“你還沒有那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