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境陰陽道咸聽子已得知了日夜兼程趕來的姜軼,肖安兩位宗主帶來的消息。
“我等先行告退,還要回到胭脂山護教!大師莫送!”姜軼,肖安請辭道。
咸聽子揮了一下九節杖道:“兩位宗主請便。請轉告黃教主。師父曾吩咐,貴教所托之事,定要做到。”
“有勞大師。告退。”二人道。
話轉瀘州府。
吳徑舟正大笑道:“哈哈哈哈,如此興師動眾去剿牡丹教,此消彼長的道理看來姬殤沒學會啊!”
東溪尼姑與章秋水忽然求見。
“老尼受盟主之托還有要事要辦,與小姐就不在叨擾都督了,今日啟程前來請辭!”東溪尼姑走進清弊堂道。
吳徑舟道:“在下慚愧,未盡地主之誼。東溪左使既有要事在身,就不挽留了。不過,秋水姑娘可暫留我瀘州府,月底也可與我一道前去貴盟。也免一再奔波。”
東溪尼姑道:“這就不必煩擾吳都督了。我二人先行告辭了。”
一陣寒暄后東溪尼姑與章秋水便離去。
清弊堂內邢野對吳徑舟道:“都督,如今大周正重兵剿殺牡丹教,正是咱們瀘州調查戚禍之死一事的大好時機。另外得報大周中人統領秦不群在家中養傷。大周看似已沒有任何精力針對瀘州。”
“秦不群受傷了?秀霸劍法天下無雙,能傷他之人會是誰呢?”吳徑舟驚道。
邢野回道:“所報吳徑舟是為暗器所傷。何人所傷還不可知。”
邢野又道:“乎煙島雖無人煙,不過戚禍之死怕不出三日便被江湖知悉。在下愿領親兵前去復教袁炊煙處查番此事!”
“過幾日我去景盟主持大典,這個事情全由先生代勞!”吳徑舟拱手道。
邢野道:“請都督放心便是。”
東溪尼姑與章大本之女章秋水正趕赴青州府一員外陸究家里取景盟的盟主權杖,陸究是章大本的兒時玩伴,深得章大本信賴。改朝換代之時,章大本擔心盟主權杖受損,便將權杖寄存在陸究家中。如今景盟新盟主繼位,所以這盟主權杖也需要交接。
青州府不需要越過大環山脈,與景盟所在的大麒麟府和吳徑舟的瀘州府都在大環山脈以南。路程行之過半,天已昏幕,東溪尼姑與章秋水找了一間客棧吃食過夜。
“小二,兩間上等客房,一壺碧螺春,素菜兩盤,兩個饅頭。”東溪尼姑對客棧小二道。
小二回道:“客官且坐,這就上菜。”
冷不丁地,東溪尼姑抽身騰起,迅速閃到鄰桌旁,食指中指輕點幾下,便將三個食客定住了。揪起一人便問道。
“剛才竊竊私語,所言之事,是為青州城內陸員外家?”
一食客汗如雨下驚慌道:“女俠饒命啊饒命。小人也是道聽途說!”
東溪尼姑再次用力揪著食客道:“速速講來,保你無恙。”
此人道:“剛剛聽到幾個剛出青州城的人議論著說青州府陸究員外家被滅門了,官府正在調查此事。”
一旁的章秋水閑庭信步般喝著小二上來的碧螺春道:“東溪左使,稍安勿躁。”
東溪尼姑放下此人道:“小姐,你我應速速趕往青州,事關盟主權杖。”
“左使勿急,吃過飯就啟程!”章秋水道。
兩人連夜趕到了青州府陸究家中,確如那幾個食客所言,陸究家中十幾口人均已死于刀劍之下。官府還未來得及搬走尸體。家中凌亂不堪。兩人四下找尋也不見盟主權杖。兩人擔憂官府會再次趕來收尸便匆匆離去。
“善哉,善哉!看來兇手應是為了權杖而來。”東溪尼姑道。
東溪尼姑繼而又疑問道:“定是盟主權杖寄存在陸究家中有人走漏了風聲。可是誰會要這景盟的權杖呢?”
章秋水再過冷靜,可第一次見到如此滅門慘狀難免有些害怕。她晃了晃神道:“你我在青州先找間客棧過夜。明日再做打算。”
走之前章秋水在死者前鞠了一個躬意表慰藉。
東溪尼姑應允道:“新盟主繼任大典將至,必須要找到權杖方可啊。不過天色已晚,就先按小姐說的辦!”
東溪尼姑與章秋水入住了城內的福如至客棧。八月二十三的青州夜晚,月半彎,躺在床上的章秋水綿思難寢。聽蛐蛐叫來叫去,窗外又吹進來陣陣微風。怕風拂面,又怕蛐蛐一夜都叫個不停,擾亂了她的思緒。父親從小待自己如珍寶,習武學文。如今憑空冒出來個章小七,奪了自己的盟主之位!心中憤憤不平的章秋水攀窗而出,坐到了房頂上。
夜還不深,月色正好。
“你幾人去那邊追,我們去這邊追。”兩隊官府衙役看樣子正在捉拿什么人。章秋水好奇地左顧右盼。
忽然一人飛將到房頂之上,章秋水“啊”的一聲。就被那人捂住了嘴。
“姑娘勿聲張!我不會傷你。”此人噓道。
片刻后此人拿開了手立馬賠禮道:“方才多有失禮了姑娘,只是有官兵追我,飛于房頂。碰到了姑娘,又怕姑娘喊叫將人引來。”
章秋水刻意冷靜下來道:“官兵為何捉你?”
“我今日來青州,方才閑逛著路過一員外家,見一蒙面人拎著滴血的刀劍從員外府中跑出。我欲追趕,卻敗于那人輕功了得。便進入院中查看有無生還者。正趕上官府來人,我欲解釋。官兵不聽我解釋就喊拿下殺人者。顧于在下身份特殊,還有事要做。只好一路逃跑。這就遇到了小姐。”此人不遺余力的解釋道。
此人晃身坐下,正好月光照在了章秋水臉上,花容月貌,青玉肌膚。一時間空氣都凝固了一下。
“我不會武功,公子莫要傷我!你走便是,我不聲張。”章秋水害怕道。
章秋水馬上反應過來又問道。“不過你說你看到了殺害陸員外家的人?”
男子晃神過后道:“啊,啊。是看到了,一個拿著劍的蒙面人。陸員外?小姐認得死去的那家人?”
章秋水驚慌回道:“小女今日剛到青州,也是剛聽客棧小二提到此事!”
“哦,是這樣啊。姑娘這么晚了為何要坐在屋頂上啊?”此人坐著道。
“夜色撩撩,睡不著。不過你說你身份特殊?呵呵呵。那你是何人啊?來青州做什么事?”章秋水一頭霧水道。
這人眼睛直勾勾盯著章秋水所問非所答道:“姑娘一顰一笑,讓人心魄不安。”
看此人也是有些俊俏,使得章秋水一時很是害羞。
緊接著又答道:“家父命我來青州府守將連英將軍處提一個犯人回安寧府。事關重大,不能多與姑娘講。”
“公子!可下找到您了了!屬下得知方才發生的誤會,已經告知連英將軍。前來接您回府。”華啟等一群中人在房下叫著秦源。
章秋水一聽便知,此人應是當今大周國中人府統領秦不群的兒子。
“華大哥,我馬上下去!”秦源喊道。
“冒昧問姑娘芳名?”秦源起身拱手道。
章秋水慢吞吞地說道:“江湖之中,萍水相逢,若是有緣,日后與秦公子仍會相見。”
秦源一個飛身飛下房頂道:“秋風微寒,姑娘早些回屋吧。秦源,在此別過。”
花前月色,不需多言。章秋水再次望向月光,雙手拄著下巴。不禁笑出了聲,心里歡喜著怎會有如此天真爛漫,不拘小節的男子,想說什么就直抒胸臆,想做什么就放開膽量去做。
第二日,東溪尼姑與章秋水在城內打探有關陸究之死的消息。但畢竟兩人身在異地,無可奈何之下。兩人決定先返回燕歸山。讓盟主定奪!
話說秦源,華啟奉秦不群之命到青州府提一犯人回安寧府。經過了前一天的誤會后,青州守將連英正宴請秦源等人。
連英在席間道:“秦公子,華啟大人。連某人先敬一杯酒賠過。”
“連將軍請勿多禮,是我等來之唐突。應賠罪才是。”秦源道后一飲而盡。
“關押在青州府地牢內的靈童尼古拉,明日就可安排跟兩位大人上路。我已命人備好了車馬!”連英道。
“一個孩童,為何要在地牢里關押。況且尼古拉這個名字也不像是咱們魯地的名諱。”秦源問道。
華啟解釋道:“啊,公子。這尼古拉本是藍瞳族洋人的內閣大臣。他們藍瞳族叫他尼古拉參謀長。確非魯地人。”
秦源更加好奇問道:“一個孩童,還能做內閣大臣?”
連英又補充道:“尼古拉可不是什么孩童,他已經五十幾歲了,自小患了一種長不大的怪病。他天生聰穎,據說能看透人心,通曉天地學問。”
“此等高人為何關于青州地牢內?”秦源越發不解道。
“前朝末年,尼古拉受藍瞳族首領岳漢熏的命令到大環山取一樣東西。可當尼古拉返程關外藍瞳族到青州府的時候,就像發了瘋似的毒死了隨行五十個藍瞳族的親衛旅兵。前朝青州守將受宮中之命將他抓到了地牢中。”連英道。
秦源還是很好奇道:“連將軍可知尼古拉取得何物?”
“所取何物恐怕江湖如今無人可知。”連英搖頭道。
“建安元年的時候,藍瞳族首領岳漢熏曾與陛下交涉,請求將尼古拉放回關外。當時尼古拉竟咬舌自盡。被救活之后至今也曾未說過一句話。放回關外之事就被陛下下旨擱置了。”華啟在一旁解釋道。
連英緊忙舉起酒杯道:“公子莫要好奇此事了,盡是些陳年老事,咱們還是飲酒吧。來來來。先干為敬!”
秦源,華啟也隨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