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高子飛走出老遠,其中一個探員問:“探長,剛才那是什么證件,我怎么從來沒見過?”
探長道:“你剛畢業(yè)就來到調(diào)查局,自然不知道,那是隸屬于軍門的第五軍團的特別徽章,軍門知道嗎?邑都風家知道嗎?我們的上頭的上頭,權(quán)力滔天,以后給我機靈點,認清楚,聽明白沒?”
“明白!”
蘇木漓剛剛到家,接到蘭詢的電話,“阿漓,我剛得到消息,風家已經(jīng)派人來西林城了,應(yīng)該是來找你的。”
她蹙起眉,嘴角緊抿,:“我知道了……”
蘭詢握著電話的手,微微用力,終是松開,嗓音嘶啞:“不管將來如何,記住,你不是一個人。”
蘇木漓聞言,心口微震,笑了,就像須彌里綻開的花朵:“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不管是在蘇家的日子,還是那過去一年不堪回首的噩夢,她知道,她的蘭詢哥哥一直在身邊,隔壁床的女精神病人根本就是正常人,偷偷將損傷大腦的藥換成維生素片的女護士……
可有些人,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jié)局!
一連幾天,蘇木漓都在極淵之境里修煉,此刻更是到了緊要關(guān)頭,她雙眼緊閉,渾身微顫,似是陷入什么可怕的夢魘。
空中漂浮著冰藍色的光點,地面早就被冰霜覆蓋,方才還波光粼粼的湖面,瞬間冰封,冰晶下裂開一道道紋路。
驀的,她嘴角咧開一抹詭異的笑容,使得蹲在一旁的戒靈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震的它靈識翻涌,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了一幕毀天滅地的場景。
戒靈甩甩頭,拖著它那圓滾滾的身子,在草地上狠狠的翻了幾翻,只剩下“尤煊”這兩個字,在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突然……
【提醒小主人,家中有人闖入,而且是個魔士。】
魔士!
蘇木漓睜開眼,四周的寒氣銳減,轉(zhuǎn)瞬之間,就出現(xiàn)在客廳。
【小主人,魔士離開了。】
什么?
蘇木漓不敢相信,“真的離開了?”
【是的,而且對方魔力很強。】
“魔士又是什么?魔法?”她追問道。
【魔士有著和靈士一樣強大的力量,但是隨著靈氣的日漸枯竭,產(chǎn)生了其他的修士之道,而魔士就是靠汲取其他異界的能量增強自身。】
蘇木漓臉色很難看,“汲取異界能量!”
【小主人不用驚慌,只是一個魔士而已,就算是那位,也不一定能打得過您。】
“那位?”蘇木漓抓住重點,“那位是誰?”
【您聽錯了,我什么都沒說,倒是小主人體內(nèi)的封印力量,正在逐漸消退。】
“封印!”
蘇木漓震驚不已,她的身體里有封印?
封著什么?誰封的?
就在蘇木漓思索間,她不經(jīng)意撇到客廳茶幾上竟然放著一封牛皮信封。
蘇木漓謹慎的打開信封,內(nèi)容卻讓她如墜冰窖……
一張照片,干涸的血跡深淺不一的滴在了照片上,不管是內(nèi)容還是照片本身,皆是一片血色,如藤蔓般纏繞著,形成一種特殊的紋理,鋪在馬路上。
路邊停著一輛轎車,似是遭遇過極端力量撕扯過一般,七零八碎的掉在地面,有一個銀發(fā)女孩站在車子的前面,女孩的樣貌正好被披散而開的長發(fā)擋住。
就在下一秒,照片中的女孩竟然猛地抬起頭,露出了一雙血紅色的雙眼,嘴角噙著一抹詭譎的笑容。
蘇木漓拿著照片的手不住的顫抖著,照片里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那是一年前她們一家人駕車出游,后發(fā)生車禍的場景。
只是印象中的自己并沒有照片中那樣陰森,也并沒有染過銀色的頭發(fā),一陣風吹來,照片被反面朝上的吹在了地上,赫然六個帶血的紅字映入眼簾——格爾精神醫(yī)院。
蘇木漓不經(jīng)全身顫抖,如提線木偶般,雙眼空洞的抱緊自己,順著墻壁慢慢滑下,無盡的寒氣從她的身上往外蔓延。
轉(zhuǎn)眼間,周圍的溫度直接降低了數(shù)十度,并且還在不斷降低。
絕對零度!
這種恐怖的溫度,以蘇木漓為圓點,正在不斷地往外蔓延。
憑空而生的堅冰瞬間覆蓋了整座別墅!
凍結(jié)一切的恐怖力量,震撼了戒靈。
剛才就是這股力量,震動了他的靈識,此刻,身為戒靈的他,卻露出了一抹不該出現(xiàn)在靈寵臉上的笑容,極其的鬼魅!
被堅冰覆蓋的客廳里,蘇木漓抱緊著膝蓋,麻木的已經(jīng)失去意識,突然,一團裹著閃電的云霧憑空出現(xiàn),云霧里走出了一個男子。
男子身上電閃雷鳴,但是依稀可見其輪廓,那是一個外形帥氣的年輕男人,一雙金色眼瞳,紅色長發(fā)披散而下。
他拂袖一揮,堅冰瞬間消散,飄在空中,亮晶晶。
“我的主人,終于找到你了!”
男子的低喃逐漸隱去,四周的黑暗卻越來越濃烈,令人窒息的安靜鋪天而來,極暗的黑夜里,只留下一抹猩紅……
這是一座距離邑都有段距離,常年布滿迷霧的森林旁的城堡,威嚴而又華麗。
“殿下……”
穿著一身暗黑色西裝,舉著燭臺的管家,看著眼前歪著頭擺弄人偶娃娃的女孩,微微皺眉。
“殿下,這個時間,您該躺在床上就寢。”他再次出聲。
“安格斯,你看,我今日做的娃娃,漂亮嗎?”
原本坐在床上擺弄娃娃的女孩起身,走到安格斯的身前,寬大的白色襯衫松松垮垮的掛在她的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雪白也遮不住女孩臉上的癡傻。
安格斯接過女孩手里的娃娃,放在枕邊,纖長的十指搭上她的肩頭,女孩乖巧的抬起頭,任由管家?guī)妥约嚎酆靡骂I(lǐng),蓋好被子。
他背身走到窗前,“嘩”的一聲,白色的抽絲窗簾應(yīng)聲而關(guān),遮住了窗外偷窺的點點白光。
安格斯轉(zhuǎn)過身,看著床上仍舊睜大眼擺弄娃娃的女孩,太陽穴微微發(fā)疼。
“殿下,只是一個娃娃而已,不值得您費這么多心思。”
“你不懂,安格斯,娃娃最好了,我讓她哭她就哭,我讓她笑,她便笑。”女孩歪著頭,舉著娃娃,“是不是很可愛!”
“殿下,在安格斯看來,只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死物而已。”他道。
女孩聞言,竟然連連點頭:“當然得是死物,有了生命就不可愛了。”
安格斯瞬間一顫,似一道閃電穿身而過,隨即低下頭,嘴角扯了一抹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