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卻不及你……
外面的茉莉可就沒那么好過了,她被幾個偷狗的看上了。畢竟她擁有順滑的毛發,琥珀色的瞳孔,高挑的身姿,這要是在金毛界可是數一數二的美狗啊,這能不被惦記上嗎!
看著他們越來越靠近,茉莉朝他們大聲叫了幾聲,發現奶茶店里的陸菲逸正聊在興頭,根本沒注意到它。茉莉便更大聲的叫了起來,希望得到路過的人們的幫助。
可在現在這個社會上,除了有些人會停下來看看戲,大多數都是以不關他事的模樣,能避就避的躲開了,沒有一個人上來阻止。
茉莉對這個世界嘆了一口氣,低嗚了一聲,決定自己逃出去。
確幸的是,陸菲逸并沒有將牽引繩牢牢掛住,茉莉一掙就開了。她拼命地向外跑去,想要乘那些人圍進來時趕緊跑出去。可沒跑幾步就被人踩住了牽引繩,茉莉沖他們嚎叫,試圖嚇退他們。可是他們畢竟是偷狗的,狗偷多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茉莉知道無果,奮力的向前沖,試圖掙掉項圈。她試了好幾次,依舊沒有掙開。這可讓她急了,幾乎用盡全部的力量往前沖,拼命的,拼命的掙脫。她一邊躲避偷狗的打踢,一邊努力的朝著陸菲逸的地方叫,不知道是因為隔音特好還是怎么的,茉莉不得不服,它贏了,陸菲逸連看都沒往她這看一眼。
項圈好似有些松動,茉莉一喜,自己努力了那么多的結果來了,她掙開了。
她邁動了她這雙即將不靈的腿,像年輕的時候肆意奔跑,風呼嘯過她的耳邊,金燦燦的毛發也因此而閃動。
她徑直向遠方跑去,經過大腦的思考,她選擇不顧一切的奔回去,奔到家里去。
可小主人怎么辦?他們會不會傷害她?
茉莉一想到這里速度便慢了下來。
她速度一慢下來,偷狗的人便有機會抓住她。情急之下,茉莉咬了他一口,因為吃痛,他只能放手。
茉莉跌跌撞撞的向前方跑去,突然間撞到一個人。她想錯開他繼續向前跑,可那個人卻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茉莉昂頭,看見了黑著臉的傅櫟瑾。因為剛才的事情,她的情緒依舊很激動,在他的懷里亂撲騰,還一直朝他喊叫。
“茉莉?茉莉,你怎么了?”見狀傅櫟瑾就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本該本該牽著茉莉的陸菲逸不見了不說,就連茉莉的項圈也不見了。
偷狗的人見狗偷不到還被咬了一口,就打算向傅櫟瑾訛錢,“你是它的主人?”
“對,怎么了?”傅櫟瑾打量著這個剛剛追趕茉莉的人,臉上的不好惹已經徹底顯露。
“你,你家狗崽子,把我的手給,給咬傷了,賠,賠,賠錢。”他感受到了強大的氣場,但畢竟是混社會的精神小伙,裝還是要裝一下的。
“呵,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是想抓我家茉莉,茉莉她會咬你?你是不是有點太癡心妄想了你!”傅櫟瑾正在給茉莉順毛,指著上面的攝像頭,“還有,你該不會沒看見這上面這個完好無損的監控吧!”
“那又怎樣,我告訴你,就是你家狗咬的,你得賠錢,管他什么理由就是你得賠錢。”偷狗賊不管不顧,直接拉倒在地上,開始哭嚎,“大家看看啊,這年紀輕輕的小伙子,放他家狗咬人了,咬得可兇了。看看,看看,血都出來了。啊呀,要是我以后得狂犬病怎么辦啊,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可全靠我養著啊。可這年紀輕輕的小伙子,他還反咬我一口,說是我的錯啊!”
街上的人不由得停下來看好戲,不會兒就站了一圈的人。
但傅櫟瑾并不慌,他反復檢查了茉莉的身體,發現她除了脖子上的勒痕是自己弄的以外,其他地方的腳印都是他們踹的,“呵,我告訴你,什么叫做反咬一口,你才是反咬一口。你看茉莉身上的傷,不都是你們搞的嗎!茉莉是家犬,她是可以受法律保護的,你們這是虐待動物,是犯法的。你要我去調監控,然后去法庭上告你們嗎!”
偷狗賊聽到這句話整個人臉色都變了,聲音也開始變得含糊,“什么東西,這法律存在嗎?你,你不要以為我沒有學過法律就,就可以這樣騙我。我,我看,你就是不想負責任,找一堆不存在的理由!”
“那我們就去法庭,讓法官來判定到底是誰的錯,是你這個偷狗賊還是我這個狗主人!”
“這,這,誰是偷狗賊,你不要瞎胡說。”
“哦,那你用那么齊全的裝備,抓家狗干嘛?”
他懷里的茉莉動了動,朝著剛剛奔跑過來的方向叫著,想要下來。傅櫟瑾看著人多,便只是抱著她往那個方向走,并向偷狗賊扔了一張卡,“夠你打針的了,下次要是再來,我們保證法庭見。”
走出人群,傅櫟瑾便把茉莉放了下來。茉莉咬著他的褲腿,讓他跟著她走。
剛才只顧著茉莉沒空遐想,現在想想該不會是陸菲逸出事了吧!
“茉莉,茉莉,怎么了,是菲菲出什么事了嗎?”傅櫟瑾邊走邊跟她聊。
茉莉急切的叫了幾聲,跑了起來。
可跑到奶茶店時,發現座位上哪還有陸菲逸和紀星晗的人影啊,早就換人了。
茉莉想要闖進奶茶店,可她不能。只能在奶茶店門口,不斷徘徊著。看見傅櫟瑾跟過來了,便開始繞著他轉圈,時而急吠幾聲。
“茉莉,茉莉你別急,我進去看看有沒有菲菲。”傅櫟瑾安慰著她,自己心里也變得急切起來。進奶茶店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確認沒有就趕緊出來了。
“沒事的,茉莉,我們給她打電話。”傅櫟瑾在安慰茉莉,也在安慰自己。
在他的通訊錄里面,陸菲逸的名字并不難找,可以說很簡單,就在第一個。
電話嘟嘟的響了幾聲,通了。
傅櫟瑾也就此舒了一口氣,可從電話的那一頭居然傳出了男聲,他看了看顯示屏,沒錯啊,那是誰?紀星晗?
電話那頭傳來小聲嘀咕,“菲菲這孩子,出門手機都沒拿。”
傅櫟瑾沒聽清,“喂?”
“櫟櫟啊,菲菲她手機落家里了,你有什么事嗎?”陸凱講道。
“啊,沒事,二姨夫,我還以為菲菲她拿著,想問她一起回去來著。”傅櫟瑾雖然心里慌,但還是得向他們隱瞞。
“這沒關系啊,你們隨便玩,晚點回來也沒有關系的,有你陪著菲菲呢,我們放心。好了,櫟櫟,我和你二姨要出去了,麻煩你等會兒帶菲菲去你家蹭蹭飯,瑛寧就不用管了,他自己會解決的。”說完,陸凱便掛了電話。
此時的傅櫟瑾更加慌了。她手機也聯系不上,茉莉也在這兒,她也沒提前告訴他一聲她要去干嘛,現在找也找不到。嘆了口氣,摸了摸茉莉的頭,“茉莉,你說我們該怎么辦啊,找不到你姐姐了。”
茉莉嗚咽了一聲,朝著他們原先坐的位子走去,前肢趴在玻璃上,眼含淚水望著里面。
傅櫟瑾突然想到了什么,進店問了問店長,開始打電話給紀星晗,“嘟嘟……”
紀星晗:“喂,傅櫟瑾怎么了?”
傅櫟瑾:“菲菲在你那邊?”
“對啊,怎么了?”
“地址?”
“嗯?”
“告訴我,你們再哪兒!”傅櫟瑾聲音變的急暴起來。
“lose公寓下面的花園里,天鵝湖旁邊……”紀星晗還沒說完就被他掛掉了。
傅櫟瑾黑著臉,蹲下來,抱著茉莉,對她說:“茉莉,姐姐找到了,我們現在過去好不好?”
從這到lose公寓還是有一點距離的,但因為茉莉的緣故,他們并不能坐計程車,只能跑過去。茉莉因為剛才受了累,現在沒辦法再跑快了,只能一路上由他抱著。等到時,傅櫟瑾已經汗流浹背了。
帶著茉莉去湖邊,就看見紀星晗在抱著陸菲逸。
傅櫟瑾默然的把茉莉放下,轉身隨意擦了擦汗。
茉莉朝著她奔過去,愉悅的叫了幾聲。
陸菲逸掙開紀星晗的懷抱,抱住了茉莉,“茉莉,我的茉莉,你跑哪去了?”
茉莉舔了舔她滿臉淚痕的臉,沖后面的傅櫟瑾叫了叫,陸菲逸才注意到他。
“你跟他玩的挺樂呵的呀,”傅櫟瑾陰沉著臉走過來,周圍環境都瞬間降低了幾個氣壓,“你出去拿我當靶子也就算了,你把手機落在家中,我可以相信你是忘記了。你明明特意帶著茉莉來散步,為什么連茉莉沖著你喊叫,那么大的響聲,你都沒有聽見嗎!你聊的是多投入啊,啊,陸菲逸!”
她也是個死脾氣,從來不會主動認錯,還容易暴躁,“你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故意把茉莉弄丟的,你以為我不急啊!”
“你急?是啊,你真急,急的連方向都能搞錯!”
“傅櫟瑾,你這么陰陽怪氣的干嘛,我又不知道茉莉往哪去了,我發現的時候,就只有朝著這個方向的項圈了。我不往這里找,我還能往哪里去?”
“是啊,菲菲她也是很心急的在找啊,這路上都沒有停下來過。”紀星晗看著陸菲逸的眼淚又被激了出來,便用手幫她抹去了淚,兩人這般親密的動作,就像一根刺一般,扎在了他傅櫟瑾的心頭,痛楚萬分……
傅櫟瑾沒辦法再容忍自己呆下去了,便輕輕一句“哦,那還真的是我錯怪你們了。”走了。突然又折回來把手機給她,“你爸媽出去了,等會兒你去我家住,手機借你。”
他走了,走的很輕快,也很堅毅,強逼著自己似的,沒有再回頭看。
那天晚上,陸菲逸被紀星晗送回了傅家。
可傅櫟瑾沒回來。
凌晨一點,傅櫟瑾回來了,身上都是傷。看著暗著燈的家就知道他們都睡了,便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每一步都牽扯著傷口。
等躺進浴缸時,他才知道身上的傷有多少,有多痛。
“嘶”
他早就應該想到,那些敢在街上正大光明偷狗的,背后在社會上一定有結交的大哥。他剛剛那樣的做法,肯定是被打無疑的。
傅櫟瑾他低聲笑了笑,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些什么?笑自己瘋狂?笑自己可笑?還是在笑自己這滿身的傷?
等自己笨手笨腳的處理完傷口已經三點多了,他也不想睡了,就坐在陽臺的秋千上看星星。這東西當初還是陸菲逸強行加進來的,當時還說當秋千達到最高點,便是無限接近星星。
她喜歡星星,從小到大都喜歡……
他也不奢求她能突然喜歡月(櫟)亮,他只希望她可以在看星星時,無意間瞥過那月亮……
終是莊周夢了蝶,你是恩賜也是劫。
第二天,傅櫟瑾發了高燒。燒了三天,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