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房間里堆積了不少來看鬧熱的人,當然也看見了地上的李飛,其中也有人是見過李飛的,恰好有一個被他騷擾過的女孩,女孩眼見被捆的像條狗的人,她甚至暗里唾了一口口水。
在這期間,警察也來了,梁汾與之交涉著。
等衛一兩人出來時,眾人的目光都落了過去。
除了梁汾,所有人一愣。
只見出來的男人一身西裝襯衣,他身材瘦高、清俊,面無表情,他正小心翼翼的抱著女孩,女孩身上裹著男人的外套,臉貼著男人的胸膛,看不見面容,只覺女孩瘦瘦弱弱一團在男人的長臂之間,卻又莫名的很協調。
見此,梁汾笑笑道:“今晚打擾大家,還有謝謝你們!”
“沒事,沒事,清除這樣惡心的人,我們也能住的更放心不是!”
“對對,對……”
眾人紛紛表示認同,甚至很配合的將人交給警察,并且目送他們下樓。
從房間到小區門口。
一路上,許意都感受著他那有力的心跳,還有那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微微有些氣喘,估計是她太沉。
梁汾也見衛一的吃力,出聲道:“要不讓我抱一會兒妹妹?”
衛一橫了一眼,梁汾看了看他的左臂,悻悻收回了手,摸了摸鼻頭,對旁邊的警察笑笑:“我這弟弟是個寵妹狂!”
警察紛紛點頭,表示能看的出。這兩人為了找妹子,就一破壞分子,只差將人家的門都卸了下來。
許意臉色微紅,剛要抬頭說放她下來,只聽見他低低的聲音傳來:“他們都看著,你確定……”
許意又頓住了,不敢再亂動,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離地越來越近。
到了小區外時,因為他們兩人的私闖民宅,警察讓他們都要去做筆錄。
又鑒于許意受到驚嚇,衛一理直氣壯的讓梁汾去,他要帶人回家安撫。
回到若水之濱時,已是凌晨。
玄關處。
許意赤腳踩在地毯上,看著他低頭換鞋,挺拔的身姿微彎,在清冷的燈光下,側臉如刀刻,清冷俊白,格外好看,她第一次覺得他是如此高大,一點兒也不幼稚,很帥,很俊。
他又一次救了她。
“謝謝你!”許意輕聲道。
他轉頭看了她一眼,又去開啟了客廳的燈:“抱歉,是我發現的晚了,若是早一點……”
許意搖了搖頭,柔柔道:“你們來的很及時,我沒有受到傷害!只是,你們是怎么知道這事的?”
這件事很突然,她自己都沒預想過,他們又是怎么知道的,如天神下凡,還來的這么合適,剛好救下她。
衛一沉了沉聲音:“是梁汾發現的!他和朋友吃飯,聽見了你養母他們的談話,他打過你電話。后來,他來找了我……”
許意了然,這次多虧了老梁,但那也是因為眼前的人,否則老梁怎會關注她。
走進客廳,在明亮的燈光下,他看了看自己胸前已是半干的襯衣,又打量了一番許意,眉頭緊皺:“先去洗澡!”
許意一愣,看著他白襯衣上的眼淚,又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狼狽,回想起那個惡心男人摸過她,她的心里就毛毛躁躁,抑制不住的惡心得翻涌。許意乖巧的點了點頭。
只是,他房子里的她的東西,包括衣服,早前全都拿走了。現在,就連身上的這件外套也是他的!她沒有衣服可換洗……
見許意站在原地不動,衛一眸色一沉:“怎么了?”
許意:“我沒有換洗衣服!”
“等著!”
許意:“……嗯。”
只見衛一往樓上走,進了房間,片刻后,最后拎著一件襯衣,還有一條運動短褲下來了,“給!”
許意感激道:“謝謝!”
衣服和褲子上面折痕都很新,還透著淡淡的皂角味,看樣子,應該是洗過,沒穿過的。
浴室里,許意從頭到腳的將自己洗了好幾次,這才穿著他寬大的衣服,出了浴室,一邊走著,一邊擦著頭發。
剛走進客廳,見他頭發半濕不干,一身灰色的睡衣的坐在沙發上看書,很安靜。
聽到聲音。
衛一抬起了頭,長眸靜靜地看著許意,他的衣服寬松的掛在女孩的身上,隱約著幾分玲瓏曲線,更加顯得小小的一只,既單薄,又惹人憐。
想起她之前受到的驚嚇。
他將手里的書放下,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將人抱進懷里。
一米六五個兒不算矮,在一米八八的身高里就顯的很小,如同大灰狼抱著一只小白兔。
許意一愣,輕聲問:“怎么了?”
他幽幽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你沒事太好了,以后,我只要你好好的待在我的身邊……”
許意:“……謝謝,我以后會注意的。”其實,她只聽清第一句,后面的都很模糊,不知在呢喃什么。
突發覺得,他其實是個極其溫柔的人。
這時,衛一看見許意光著的小腳丫,那腳趾還不安分的動了動,又見那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將人拉到了沙發前,按在上面,又將她的腳放在沙發上了,將抱枕蓋捂在她的腳上。
衛一:“入秋了,容易著涼!”
許意抬頭看著他,棱角分明,俊秀無雙,清清冷冷,還有那句‘山風冷’。
正在她發愣時,他拿過她手里的毛巾,輕輕的為她攪著頭發,絲絲縷縷,輕輕柔柔,許意呆住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擦頭發,且還是一個男人。
許意:“謝謝,我自己來吧!”
衛一:“別動!還有,你不需要向我說謝謝,這一切我都是都甘愿的……”
許意驚住,他眸子黑眸深邃,好似隱有星光。
以前,她以為他只是為了她的一手糕點,可這兩次的救她呢?
……
這一天晚上,許意睡的并不安穩,夢里出現了李飛那張惡心的臉,不斷的追逐她,恐嚇她。
醒來時,她滿頭大汗,太陽也已高掛。
許意剛開機,就有電話進來。
是張琴的,響了一次又一次。
最終還是接起,里面傳來張琴尖銳的聲音:“死丫頭,你在那里,為什么將你男人送進監獄,你這個賤丫頭,你知道你的行為害得商輝多慘嗎?他的心臟病又犯了,他爸的病情也嚴重了,他們都要死了,你這下滿意了……”
許意的心是涼的,又忍不住擔心許商輝和許昌國,剛要說話。
她的手機被人拿走了。
“那關她什么時事?早在六年前,你就將她趕出了家門,現在有她什么事!”
許意的身體一側,呆呆的抬頭看著他。
張琴的聲音一頓,一聽見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頓時激動了:“你又是誰?沒想道那個賤丫頭竟然學會找野男人了,我告訴你,你和她在一起也名不正言不順。
她的戶口在我這里,我已經交給李老爺,已經去給她和李飛打結婚證了,李飛已經是她的男人,叫她去給警察說將李飛放出來,自己乖乖的嫁過去,否則我絕不會輕饒她。”
許意的身體顫了顫,只覺得手腳冰涼,好似站在冰天雪地里,有些暈眩。
張琴做的可真絕。
衛一垂眸看了眼許意,眸色更冷了:“是么?那就看看你說的做的了數不,還有你確定一下,她的戶口是在你那里?”
氣的他‘啪’一聲掛了電話。
衛一拉起許意的手,再次將人抱入懷里,溫聲安慰道:“沒事的,我不會讓她得逞的!”
許意失魂落魄,呆呆的點了點頭。她從沒想到張琴會有這么狠,這么不顧情面。
衛一不耐,見她整個人傻傻呆呆,將人牽去沙發前坐下。自己又去一旁的座機,撥了兩通電話,又一邊關注著許意。
直到電話打完,許意仍是一動不動,整個人都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這時。
“叮咚!”
門鈴響了,衛一去開的門。
是梁汾過來了,一進屋就看見呆滯的許意,眉頭一皺,向衛一揚了揚眉:“丫頭怎么了?”
衛一答:“張琴以戶口要挾她,說已經拿她的戶口,去打了和那個人渣的結婚證,還讓她叫警察說將人放出來……”
梁汾一愣,面色幽寒,快步走到茶幾前,將手里的紙袋放下,看了一眼衛一,道:“虎毒不食子,這雖不是親生的,可也不用這么趕盡殺絕吧?”心里倒是更加心疼眼這丫頭,太可憐了。
梁汾嘆了嘆氣,走到了許意身旁:“丫頭,別怕,有我們在,他們打不了結婚證,我去將你的戶口落在我家去,讓他們以后都不能以此要挾你。”
眼前的丫頭像極了他當年的妹妹,若是沒有出事,也該這么大了……小丫頭此時呆呆的,不免讓人擔心。
衛一看了一眼梁汾:“對了,我已經將她的戶口,落在你家去了!”
梁汾一頓,望了一眼衛一,又對許意扯了扯笑臉:“聽見了吧,你的戶口在我家,以后他們都逼不了你。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家吧,有爸爸,有媽媽,還有我……”
只是,任憑他們說什么,許意始終都不搭一言,一臉的漠然。想到她之前的經歷,不經嘆息,這個女孩太苦了。
直到許意的電話再次響起。
是許商輝的病危通知,她跌跌撞撞的要出門。卻被衛一攔下了:“你別去了,我會讓人救他們,你以后都與他們無關!”
許意呆呆的看著他,動了動嘴道:“那是弟弟!”
衛一神色陰寒道:“那是嗎?他們不過是吸血鬼,這么多年吸著你的血,噬著你的骨,他們的恩情,你早就還夠了。你若去,我即刻收回資金,讓他們死。”
一人火氣沖天,一人魂不守舍。
梁汾忍不住又嘆了嘆氣,勸解道:“丫頭,聽他的吧!你既不是醫生,去了也不能救他們,而且這家伙真撤了資金,你弟弟怎么辦……”
“好。”許意停下了步子,愣愣的走回坐下。
見此,梁汾也松了一口氣,又見臉色陰沉的某人,將人拉到角落,進行了一番勸說。
等他們說到一半時,就聽見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那丫頭正在廚房切菜,做飯,只是神情不太對,飯菜的味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