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兩人在老宅歇了下來。

　　賀一祝本打算回香茗苑，丁艾卻說他不宜奔波。

　　賀一祝一聽，微微一愣，沒有堅持，只是吩咐宋司明天再去接他們。

　　兩人并沒有住進賀一祝的房間，而是住進了隔壁。

　　丁艾沒有問為什么，因為其中緣由，她很清楚。

　　隔壁的房間是簡單的黑白色調，生活用具一應俱全，并不像是客房的模樣。雖有疑問，可丁艾卻并沒有多言。

　　“你住這里，我去客房。”賀一祝把她帶進房間就準備離開。

　　“等等。”

　　賀一祝停下。

　　“你要跟我鬧到什么時候？”明明是夫妻間的吵鬧，可是由丁艾的口中說出來，聽來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賀一祝最受不得她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他抬起頭定定地看向她：“我鬧？”

　　他慢慢地將輪椅推向丁艾，在她錯愕之際，一伸手將她帶入懷中。

　　丁艾下意識地想起來：“你的腿……”

　　賀一祝死死扣住丁艾，他說：“是誰在鬧，小艾心里不清楚嗎？”

　　丁艾不動了，眼神中浮現冷意：“你的意思是我？結婚的時候，我已經明確地表示過了，我能給你的，只有身體。”

　　賀一祝沒有躲避丁艾的視線：“小艾，我也說過……”

　　他按上她的心臟處，一字一句道：“你的身和心，我都要！”

　　“你不覺得你太貪心了嗎？”丁艾終于不淡定了，言語中全是譏諷。

　　賀一祝搖頭：“他們說，對于女人而言，有了愛，才會有性，小艾，你還是愛我的，對嗎？”

　　丁艾冷笑一聲：“但是也有人說過，男人是可以把性和愛分開的，所以你就可以上一秒嘴上說愛我娶我，下一秒就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嗎？”

　　賀一祝臉色慘白，張口無聲。

　　手上的力道松了，丁艾下一秒就掙脫了他，冷聲道：“你走吧。”

　　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賀一祝沉默半晌：“我住這里。”

　　丁艾看了他一眼：“隨便。”洗漱完就直接上了床。

　　賀一祝靜靜地看著她做完一切事宜，然后沉默地進了洗浴間。

　　丁艾閉著眼，窸窸窣窣的聲音總是不絕于耳。

　　好長時間過去了，賀一祝一直沒出來。丁艾翻來覆去，心里躁得慌，最后所幸蒙頭大睡。

　　在半夢半醒之間，丁艾察覺到身后的大床陷了下去，可是她卻沒有心思去管。

　　半夜丁艾是被賀一祝壓抑的呻吟聲吵醒的，她心里有氣，卻還是認命地開了燈起來替他按摩。

　　賀一祝的腿一直在治療，最近有了些感覺，偶爾會發痛發癢。

　　賀一祝抓住她的手：“沒事的，一會兒就好。”

　　丁艾抽回手，沒有堅持，躺下繼續睡。

　　賀一祝靠近她：“小艾，你必須承認，你還是關心我的。”

　　丁艾側過身背對著他，沉默不語。

　　賀一祝放輕了動作，繞過腰間握住了她的手，丁艾沒有抗拒，他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起來。

　　他額頭抵在丁艾的后頸處，她僵硬了身體。

　　他輕聲說：“我們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