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房間里傳出來了一個聲音。
“大飛,你丫的好了沒有,老大馬上要到了。”
大飛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氣炸了,朝里面吆喝了一聲:“快點出來兩個人。”
他媽的,偏偏這個時候回來,壞老子好事。
很快從房間里出來了兩個人,紛紛愣在那里。
什么情況?
看這樣子,好像是大飛在逼迫這男的??
然后,女的哭著求情?
兩個人的視線來回在三人之間流轉(zhuǎn)。
“傻愣干什么,還不快點給他們綁了塞柜里。”大飛大怒。
兩個人一副秒懂的樣子,從屋里拿出繩子,快速將二人綁了起來,塞進里衣柜。
衣柜里漆黑一片,狹窄的空間,兩人的呼吸幾乎纏在一起。
姜舒燃感到不舒服,來回扭動著身子。
“別動。”顧瞬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她立馬乖乖呆著,不再動了。
衣柜里,又熱又躁,呼吸聲變得清晰又渾濁。
兩人的騎行服,近似的布料之間,悄無聲息地廝磨。
緊緊相貼的身體,肉與肉之間。
一下,兩下。
不可能保持同樣的姿勢,又不得不動。
色小姜,你丫的給我醒一醒,生死關(guān)頭你還有心情想那種事。
是要做牡丹花下的鬼嗎?
現(xiàn)在是想辦法怎么活著出去,到時候還不隨便你什么。
姜舒燃偏過頭,壓低聲音說:“等下他們打開衣柜后,我假裝和你吵架,你一定要配合我,時機一到,我們就有辦法脫險了。”
剛才她大概算了下,從房間到林子大概需要一分鐘,如果速度再快些,他們有足夠的時間逃跑。
只要出了房間,勝算幾乎很大。
希望外面的夜霧越來越濃。
“為什么不自己逃,你這樣是在害我,懂嗎?”顧瞬聲音磁性低沉,隱隱的難忍暴戾:“而且,我不會為此感激你。”
姜舒燃怔愕。
他的話,簡單直白,沒有絲毫顧及的意思。
聽起來,很刺耳。
好像她在自作多情。
姜舒燃突然低聲笑了笑說:“顧少,您想多了,我這個人性格就是這樣,從來不喜歡拖欠別人什么,今天換做別人,我一樣不會逃。”
顧瞬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如鯁在喉,輕輕閉上了唇。
這樣也好。
也好。
二人誰也沒再說話,沒一會,外邊突然動靜很大,好像有人進來了。
姜舒燃透過衣柜的縫隙,看到了一個以半幅面具遮臉的男人。
好眼熟。
這個人是誰?
看到他為什么會有種心酸的感覺。
突然,她的腦袋變得劇痛起來,一些零零散散地記憶充斥著,鋒利的刀、鮮紅的血、嚎哭的孩子,忽的,周圍的場景一轉(zhuǎn),穿著旗袍的女人,躺在搖椅上抽著煙的男人,滿地的尸體,藏在門外的小女孩…
“燃兒…燃兒…”
一聲聲輕語。
一聲聲痛心。
不要再叫了,不要再叫了!
“姜舒燃,你怎么了?說話。”顧瞬感覺到身前的人在發(fā)抖,身體不斷在向外冒寒氣:“姜舒燃!”見她依然沒有應聲,一狠心,輕輕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嘶…
姜舒燃擰著臉吃痛了下,從魘中醒來。
她剛才在一個虛擬的世界里。
好像感受著,一個痛苦、絕望、撕扯、掙扎的靈魂。
“沒事吧?”顧瞬壓低聲線問。
剛剛那一瞬間。
明明在眼前,卻感覺不到她。
姜舒燃點了點頭,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一個“嗯”字。
黑暗的空間里,眼睛緊緊盯著二樓帶面具的男人,眼中的戾氣越來越重,越來越沉。
一聲聲悲戚的燃兒,回繞在她的腦海,不斷的吞噬著她的思緒,占據(jù)著她的腦子,凌遲著她的心。
砰!砰!砰!
她一下一撞,一下比一下重,撞在衣柜上。
想要阻止腦里的記憶肆意蔓延。
這比殺了她還痛苦。
顧瞬驚愕不已,厲聲呵斥:“姜舒燃!停下,你給我停下!”
他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