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剛剛升起,整座煜城還是霧蒙蒙一片,還沒有從沉睡當中蘇醒過來。
城南的一個大宅外,掛著一個牌子,逢源賭場。
徐雅慢慢推開大門,鼻子抽動了幾下,嗅到濃郁的血氣,眉頭皺起,走進宅子里面的大廳,朝著里面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
整個大廳沒有什么家具,沒有上下的樓梯,沒有任何的桌椅,只有大大小小的賭桌擺在大廳里,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賭具,骰子、牌九、骨牌、麻將之類的應有盡有。
這家賭場的生意應該還不錯,每一個賭桌前都圍著一群賭徒,可惜的是他們已經全部都是死人了。
血液浸泡了整個賭場,四周圍的墻壁都是人體殘肢內臟黏在上面,刺鼻的氣息撲面而來,令人感覺恍如深處血腥地獄當中。
徐雅一眼掃過,城外的山神廟她也去看過情況,和這里的情況簡直如出一撤,但有一點不同。
這些賭徒的腦袋還在他們的尸體上,并沒有被割取下來。因為這次用的是白骨!
大廳的最深處,詭異的沒有半點血液或者血肉,全部鋪滿了森森白骨,是那種新鮮,上面殘留著肌腱骨膜等血肉組織的新鮮骨骼。
這些白骨和山神廟一樣,堆砌成了一個血腥神秘的詭秘符號,雖說與山神廟的符號并不一樣,同樣給人一種神圣與邪惡交雜的詭秘感覺,仿佛迎接他們的不是死亡,而是接應他們去某個極樂世界一般。
“裝神弄鬼。”徐雅冷哼一句,如此血腥詭異的場景沒有讓她的表情出現半點的波動。
她此時心中并沒有懼怕,只有憤怒,在她坐鎮的煜城,對方居然當著她的眼皮底下接連搞了兩件滔天血案,很顯然根本沒有把她這個飛虎衛統領放在眼中。
此時,聽聞這里發生大案的施敬源也趕了過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景,饒是他見多識廣,此時也忍不住有幾分心驚膽戰。
“到底是什么鬼東西搞出的.....”施敬源楠楠道。
“之前山神廟也發生過類似的案件,你沒去看過?”徐雅轉頭問道。
“前幾日公務繁忙,再說了,我還是十分堅信徐統領你的能力。”施敬源尷尬一笑,打了個官腔,隨意糊弄過去。
說白了,在他心目中,山神廟那些乞丐的命根本就和螻蟻差不多,死了也就死了,但這次不同,在城中居然發生如此大案,這對于剛剛上任不足半年,已經開始清理城內老派勢力,準備大展拳腳的他來說,無異澆了一盆冷水。
“你們浩然書院一直和域外邪教是死對頭,這符號你認得出來嗎?”徐雅沒有施敬源糾纏下去的意思,直接問道。
之前郡城的回復已經過來,都說沒有出現過類似相關的符文,她不死心,將這符號的畫像送去自己的家族依舊沒有結果,所以只能寄望于施敬源身上。
施敬源聞言,上前仔細打量這個邪惡,神圣交錯混合的詭異符號,沉吟了一會兒,搖搖頭道:“這域外邪教的記載我在學院之時也看過,這符號確實第一次見。”
徐雅嘆了口氣,心下到底有些失望,連對方是的跟腳都沒有搞清楚,這下子徹底被動了。
“我先這符號畫下來送到學院,說不定書院有人認識。”施敬源道。
徐雅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對了,以后你要小心一點,這種血祭一般伴隨著某種目的才會制造出來。”徐雅提醒道。
“放心,我隨著帶著那東西,最好找到我頭上。”
施敬源笑了笑,自信十足。
徐雅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東西,當下也不再多言,而是轉移話題。
“這里就將給我們飛虎衛處理,看能不能找出一絲蛛絲馬跡,消息這一塊就靠你們府衙了,這事要是泄露出去,恐怕會造成大面積恐慌。”
“嗯,我自然曉得,這事我會吩咐下。”施敬源點點頭,他明白這件事一但傳了出去,會在煜城當中造成什么樣的沖擊,原本煜城就是一座商業城市,要是商人知道這里有妖魔作祟,犯下這么大的案子,哪里還會有人敢來這里做生意呢。
隨后想了想,繼續道:“要不要和之前一樣,先加強巡邏力量再說。”
“也行,我會叫我的人配合你們。”徐雅淡淡道。
“那這事我覺得就先不要先和上面報備了。”施敬源小聲道。
他不想他的履歷有任何的污點,這樣會影響到他將來的升遷,只要能先手將這邪教親手抓出,便是大功一件。大周王朝向來域外邪教是零容忍的態度。
“嗯?”徐雅轉頭看向施敬源,兩人對視了許久。
“上次林寒的事我已經不欠你什么人情了。”徐雅道。
“那這次算我欠你人情。”施敬源深吸一口氣,有些不甘。
“值得嗎?你升得再高,她也不會多看一眼。”徐雅忍不住搖頭道。
“我知道,無論希望多么渺茫,沒有結果我終究還是不會死心。”施敬源苦笑一聲,說不出的苦澀。
“好,三天,要是三天之內我沒有查到任何線索,我只能叫郡城派人處理了。”徐雅搖搖頭,不愿意再多說,轉身離開了這血肉地獄。
施敬源握緊拳頭,站在原地。
徐雅走后不久,李飛也走了進來,抱拳道:“大人。”
“李捕頭,先前不管我們又任何恩怨,這次先拋在一邊,你應該很清楚,這事要是解決不了,我和你都吃不了兜著走。”施敬源此時完全沒有剛才在徐雅面前的低聲下氣,面若寒霜,語氣嚴厲。
“屬下自然清楚,已經將所有人都散出去了。”李飛沉聲道。
“還不夠,把那些江湖門派的門主幫主全部叫過來,此事他們也不能置身事外!”施敬源吩咐道。
“屬下明白,現在就去。”
李飛這次沒有和施敬源抬杠,迅速轉身離去。
連施敬源都有些驚訝,這李飛自他上任以來,一直和他對著干,這才怎么就如此順利?
李飛走出大門,原本嚴肅的面容,嘴角忽然揚起了一絲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