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煙云便被仆人領了進來,她穿了今日的白色衣衫,臉中卻無一點點翠,徒添了一身的蒼白。
她見到大廳中的人后,有禮節的跪了下去,“民女煙云,拜見相爺,拜見葉將軍。”
“本相可擔不起煙云姑娘的跪拜”,賀剛黑著一張臉說道。
“不知煙云姐姐來找我做何”在一旁的葉攬適時走了出來,當然她也沒忽略剛剛煙云看到自己那一刻眼中的恨意。
不過這就有意思了,葉攬嘴角露出一張人畜無害的面孔,好似并沒有被之前的事情所影響。
只見煙云上前一步,突然對著葉攬跪了下來,“奴家不知賀姑娘同葉小將軍的婚約,今日的冒犯,還請賀小姐原諒。”
“哦?”葉攬饒有趣味的走到她跟前“不知煙云姐姐因何事冒犯的我”。
她一邊說,一邊繞著煙云打圈似的走著,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跪著的人。
想到,上一世,煙云誣陷自己與人茍且,那般自己也是苦苦的跪在地上哀求,可惜呢?
葉攬一雙柔軟的小手,慢慢的扶過煙云的后頸,瞇著眼睛,風馬不相及的說道,“煙云姐姐的脖頸甚是好看呀。”
在場眾人一臉迷茫,唯獨煙云身子一震,打著呵呵的說道“葉小姐抬愛了。”
“煙云知道,今日之事,是奴家給葉小姐和將軍府添了麻煩,所以特此來請罪。”
“請罪?”葉攬低聲說道,“哦,原諒你了,你可以走了。”
此話說的相當干脆利落,在場的眾人不由得暗自失笑,煙云此次來相府的目的,明眼人都知道,可沒想到,目的沒達到,卻給自家小姐加個大方得當的名聲。
見到旁邊人的表情后,煙云雙手不自然的握成拳頭,隨后,似乎做出了什么決定,重重的向著地板磕了三下,“多謝葉小姐寬宏大量,不計較奴家的過錯。”
而葉攬也在一旁打著哈哈的說道“無妨,無妨。”
煙云便對著相爺行了禮,說道,“相爺,民女有冤,狀告王氏今日在眾人面前,毀奴家清白,于午時,葉小姐可以作證。”
相爺此刻看到煙云就煩,正想找個由頭把他趕出去,卻沒想到她得寸進尺還要自己幫她處理冤情,好大的面子。
但是礙于剛剛燃燃和自己所說的,便不自然的朝著在座位上喝茶的葉攬遞了個眼神。
“怎么處理”
只見接收到爹爹眼神的葉攬慢吞吞的放下茶杯,說道“既然煙云姑娘有冤,那爹爹作為百姓父母官,自然是要管的,你說是嗎,爹爹”。
“好,既然這樣,來人,宣王氏”只見相爺挺身坐在了案桌后面,面色也微微的嚴肅起來。
葉攬還是保持剛才端茶的動作,只是左手一下兩下的扣著桌子,似乎在思考什么。
“原來,這里這么熱鬧啊”,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人還未到,聲音便先響了起來,葉攬向門口一看,無力的撫了撫額頭,此刻炎瀟已經走在煙云身邊“咦?原來剛才是煙云姑娘鬧出的響動啊,我還想著是哪里出了暴亂,正好大將軍在,出兵鎮壓呢!”
此話一說,旁邊葉攬差點掉了下去,這炎瀟拐著彎的罵煙云沒事找事,不過嘛,深得自己心意。葉攬在心中暗自點頭。
說罷,炎蕭向著葉攬挑了挑眉,對著相爺行禮之后,便坐在了葉攬的旁邊。
不到一會,王氏畏畏縮縮的走了過來。
“王氏,你確定煙云是你女兒嗎?”
“老婦……”,我我只見王氏說話吞吞吐吐,眼神不停地向著煙云打轉緊接著便跪了下去。
“回相爺的話,老婦是認錯人了,煙云姑娘并不是我的女兒。”
“噗!”聽到此話的時候,葉攬不由得從嘴中噴出一口茶,地沒濕,而老婦的大半個衣袖卻是水。
葉攬連忙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拿著手帕擦拭,卻始終不干凈,于是給芍藥遞了個眼神“芍藥,幫我拿件衣服,給阿婆穿上吧。”
“是”,接著芍藥便帶著老婦走了出去。
場上一度陷入了沉默。
有些人不作死就永遠不會死,這是葉攬此刻最深的感悟。
“相爺”,此刻煙云便又跪了下去,“既然王氏承認奴家不是她的女兒,而今日午時”,她隨后撇了一下葉攬,“葉小姐等人都在場,看了奴家被污蔑的過程,還請相爺給奴家做主。”
葉攬冷哼一聲,原來大戲在這里啊,煙云誰都沒說,只說道自己目睹了全過程,炎國對于女子的德行很是嚴格,而這件事卻是在云樓的底下,她這是要給自己扣個不遵守女戒的罪名啊。
而相爺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放肆,官家女兒豈容你污蔑。”
“煙云小美人是記不得我了嗎?”葉攬聽見旁邊人涼涼的說道,“分明是我抱著燃燃看的,怎么不把我說進去呢?”
煙云正想說話,卻看到芍藥帶著王氏走了過來。
王氏繼續跪在大殿上,而芍藥卻附在葉攬的耳邊說了一些話。
按照正常程序,相爺還要再問一遍“王氏,你可確定,煙云是不是你女兒,本相勸你如實回答。”
“回大人的話,不,不是”
“好,按照我朝律法,老婦王氏,今故意構陷他人清白,判罰款30兩黃金,入獄3年。”
老婦一聽瞬間蒙了,“相爺你是不是說錯了,我是認錯自己的女兒,我怎么可能構陷她人。”
相爺冷冷的說道,“本朝律法規定,如果你不確定,可以申請翻案。三司會省。”說罷撫了撫衣袖,便準備起身,卻聽見一聲嚎哭,不悅的正打算制止,轉頭,便看到了婦人向著葉攬跑了過去。
“葉小姐啊,你可不能翻臉不認人啊”婦人大哭,跪在葉攬的腳下,雙手拽著她的裙擺。
你干什么,葉攬一臉懵。
“不是你說的,煙云勾引你未婚夫婿,讓老婦我去冒充她的娘親,讓她在大廳廣眾之下寬衣,顏面盡失嗎,事情到了如此,你可不能不管老婦我啊!”
葉攬聽到這一翻話時,臉色變得黑了起來,她一臉震驚的說道,“你怎可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