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需要幫助的人嗎?”白染墨心中沒底,退后半步,揮手打開“工作間”的房門,從里面抽出了一根墩布,雖然這玩意算不上武器,但在此刻也已經聊勝于無了。
只見那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嘶吼一聲,猛地朝著白染墨撲來,那動作和文明談不上一點關系,就好像拋棄了幾十年人生的社會經驗,徹底成為了一只野獸!
“看來不是……”白染墨猛地抬起墩布,重擊在中年男子的胸口。
那男子的重心被打破,瞬間被擊倒在地面之上,而他在倒地的那一刻,關節忽然產生了不可思議的扭曲,隨后猛地從下方突擊到白染墨身前,瞬間將白染墨摁在了墻壁之上,撞出“咚”的一聲巨響。
“嗯!”白染墨吃痛,悶哼一聲。
此刻中年男人的雙掌死死摁在白染墨的肩膀之上,張開巨口猛地朝著白染墨的脖頸咬去!
白染墨咬緊牙關,本就因為疾病而孱弱的身體在此刻顯得無力到了極點。
下一秒,中年男子的利齒猛地咬在白染墨的脖頸之上,而就在此刻——
白染墨沒有感到疼痛。
只見一道黑色的氣流纏繞在白染墨的脖頸之上,那黑色的氣流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安的邪惡與混沌氣息,但與此同時,也死死抵住了中年男子的利齒。
緊跟著,中年男子猛地松開了嘴,飛快退后了數步,劇烈的咳嗽幾聲,那黑色的氣流似乎給予了他不小的傷害。
白染墨眼眸微微一顫,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黑色的氣流,就好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般。
“這是……”白染墨陷入迷惘之中,而現在可沒有時間給他思索。
只見中年男子又一次沖來,白染墨的腦海之中瞬間閃過一絲反擊的念頭,而就在這念頭閃現的瞬間——一只數米寬大的黑色巨大利爪猛地從白染墨的肩膀之上沖出!
那巨大的利爪猛地將中年男子拍倒在地面,場面一瞬間變得血肉模糊,鮮血猛地四濺到周圍的墻壁上。
很快,黑色的利爪慢慢收縮,退回到了白染墨的身體之中,整個衛生間只剩下了一灘難以分辨出形狀的殘骸。
白染墨怔在原地,哪怕是他的冷靜,在此刻也陷入了長達數秒的愣神之中。
從頭到尾他都不知道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他唯一感受到的,就是自己的壽命從95天瞬間降到了92天。
血腥的味道彌散開來,白染墨怔然望著自己的手掌,那里隱約間還有黑色的霧氣乎聚乎散。
碰!
忽然,又是一間單間發來了一聲輕響。
碰碰碰碰!
隨后又是一連串撞擊聲,白染墨瞬間警惕起來,那手掌上黑色的霧氣也隨之凝聚成實體,隨時準備應對惡戰的到來。
而那個吵鬧的單間卻在此刻陷入了沉默。
緊跟著,那扇門慢慢的推開。
“這什么地方?”只見江北岳頂著濕漉漉的頭發狼狽的從門中走出。
“江北岳?”白染墨微微一愣,緊繃的心臟放松了不少,不過眼神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江北岳染濕的頭發。
江北岳聽到熟悉的聲線,雙眼瞪大,驚喜的轉身看向白染墨。
而下一秒他怔住了,濺在四周的血跡和地上的一灘血肉模糊的殘骸讓他的大腦無法思考,但說不定是因為體驗過變成鯉魚的感受,所以他接受信息的速度也遠超常人。
半晌,他才茫然問道:“這是啥……你干的?”
“或許,”白染墨繞著尸體走到江北岳身邊,隨后微微皺眉,“我不清楚。”
白染墨抬起手,卻發現此刻那纏繞的黑霧已經消失了。
至今白染墨的腦海之中仍思索著那迷一樣的黑色巨爪,那東西散發出的混沌與邪惡直穿自己的靈魂,就猶如傳說之中最兇殘的惡鬼,而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這多半與你的高緯感染有關。”凱瑟琳的聲音憑空響起,白染墨和江北岳都微微愣住。
“別驚訝,我都把你們送過去了,能跟你們聊天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現在我給你們解釋一下狀況,不過時間急迫我就長話短說了。
“首先,你們不在原本的世界,所以可以遇到任何事,其次,你們的委托人在隔壁,我必須把你們傳送到沒人的地方,這是規則,最后,完成委托你們才能回來,這是因為一些無奈的現實原因,補充,多看看那本紅皮書,上面有不少信息。”
凱瑟琳說完一串介紹便不再出聲,而白染墨與江北岳則對視一眼。
“我們可能掉進了一個巨大的天坑里。”江北岳如此評價。
“為了活命。”白染墨苦笑一聲,隨后拿起了墩布。
“為了救你,”江北岳雙手叉腰,“你拿墩布干嘛?”
“我們會遇到麻煩,”白染墨瞟了一眼身后的殘骸,“需要武器。”
江北岳思考了一下,“我不覺得墩布能夠做到這么血腥的事情。”
“……”白染墨沉默片刻,“原因很復雜,你也聽到了,這有關我身上的高緯感染。”
“額,好吧,”江北岳思考了片刻,“我的意思是,武器上咱有更好的選擇。”說著,他從背后掏出了兩把短刀。
“……”白染墨沉默片刻,“不愧是你。”
“所以我不坐地鐵。”江北岳笑道。
接過短刀,白染墨也輕笑了一聲,論打架江北岳確實比一般人強上很多。
“總之先找到那個委托人。”白染墨深吸一口氣,朝著前方走去。
江北岳見狀緊跟在他身旁,臨走前還瞟了一眼那具殘骸,渾身隨之打了個寒顫,這讓他走的快了兩步。
兩人并肩走出衛生間,而直到他們看見用極其概念的幾何形狀,畫出的穿裙子的紅色小人時,他們才意識到隔壁是哪。
“有點意思哈。”江北岳咧嘴笑了笑,順手擰開水龍頭,洗了洗頭發,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發型。
“非常時期。”白染墨默念一聲,推開了門。
門剛打開,兩個雙眼泛白的中年婦女就從中哀嚎著沖出!
白染墨見狀猛地扣上木門,撞倒了她們,而江北岳則微微一愣。
“砍!”白染墨低吼一聲,隨后再次打開了木門。
江北岳在這時候反應的極其迅速,將近十年的斗毆經驗在此刻瞬間展現而出,他飛快出刀,砍在了中年婦女的肩膀,若是常人這一下足夠擊潰他們——
然而那婦女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仍然不要命的沖向江北岳,這樣喪失理智的攻擊足以把沒有準備的人打個措手不及。
“怎么回事!”江北岳咬緊牙關,一腳揣在婦女的小腹,臨時擋住了她的步伐。
而白染墨在這時猛地揮起一刀,刺穿了婦女的頭顱,這回婦女才渾身抽搐幾下,失去了力量,攤到在地面。
江北岳看著這一幕微微怔住,“喪尸?”
“說不準。”白染墨抽搐短刀,而這時候第二個發瘋的婦女再次沖來。
江北岳猛地抬起短刀從正面捅穿了婦女的腦袋。
那一瞬間婦女失去了活動。
“我覺得可以確診了,不過人的頭骨怎么這么脆?”江北岳從頭顱中拔出了短刀,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