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牙已經后悔提前夸下??诹耍疽詾檎覀€人這種輕而易舉的事情不可能難到爛牙幫,搜集信息對于他們來說理應是入探囊取物般輕而易舉的。
結果,你小子要找一個傳說中的賢者?
化作白鷹的圣賢這玩意存不存在都有待研究,這找個屁啊?。?p> 瞬間,爛牙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一樣,但當他看到白染墨嚴肅認真的神色,又意識到,眼前這個叫白染墨家伙,竟然是跟自己玩真的……
爛牙咬牙切齒,深吸一口氣,平復心境,緩緩說道:“我可以派人去搜集信息,但能不能找到我不做任何保證。”
“沒問題,”白染墨點頭,他清楚這件事的難度,沒有繼續在作出更過分的要求,只是簡單的提了一句,“當然,如果在調查中得到一些趣聞軼事,也可以告訴我們?!?p> 爛牙見白染墨還算是講理,心情便稍微緩和了一些,手指敲打著白色的長桌,“你的要求就這么多了吧。”
她現在完全不希望白染墨還有任何要求,天知道那會有多么離譜。
白染墨也看得出爛牙的心思,便微微點頭,“我的要求只有這些,到此為止?!?p> 爛牙送了一口氣。
一旁本來只是旁觀的灰雀見狀,便扶著手杖站起,笑瞇瞇的開口:“既然交易與合作已經談好了,就讓我們享受著盛宴吧,這是為我們友誼的慶祝。”
“友誼?”江北岳不屑的笑了一聲,“那聽上去倒是不錯。”
他嘴上這么不屑的笑著,但雙手還是拿起了銀質的刀叉。
畢竟對于來到這個世界后就沒吃過什么好東西的眾人來說,這頓由加爾分領最好的廚師用最優質的的食材親自烹飪出的宴席簡直豐盛的不像話。
一旁白若雪早已經垂涎欲滴的盯著那些流著汁水鮮嫩的肉排,眼里閃爍著星星。
唯獨白染墨微微瞇起雙眼,沒有任何動作。
爛牙間白染墨沒有反應,便率先動手,同時笑道:“放心,我們可沒有下毒。”
……
雖然不一定健康,但這頓盛宴的確是安全的,爛牙幫并沒有動什么歪心思。
最終眾人得以飽餐一頓,江北岳更是絲毫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不過白染墨卻始終沒有在意那些食物,而是不斷的問著有關這座城市的信息。
這是交易的一部分,灰雀充當講解者,倒也說得十分全面,用簡短的話語就將加爾分領最基礎的狀況說了出來。
大概在上一代人的時候,加爾分領的局勢還處于一種基本的和平狀態,直到這一代的領主,法文斯·加爾分繼承了領主的頭銜,教區的大主教也換成如今這一位開始,兩相分立的局面才開始逐漸形成。
領主與薔薇教會沿長河為界,將加爾分領化分為了直轄區與教區兩部分,雖然表面上勉強維持著和諧,但暗中的爭斗顯然從未停止過。
在這話語里,灰雀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卻多次暗示,雙方都想要致對方與死地,教會希望扶植一個由薔薇信徒構建的區域政府,而領主則想要收回教區一切世俗的權利。
簡單的看上去,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權利斗爭而已。
當白染墨問及有關領主與教區大主教的信息時,得到了兩極分化的評論。
加爾分的法文斯·加爾分領主被描繪為一名有勇有謀的戰士,曾披甲帶劍,上過真正的戰場,見識過血液匯聚成溪流,尸體堆積的山岳,在一番歷練之后才回到故土,奪得了領主的頭銜。
而至于教區的大主教——名為加菲·巴勃羅·夏愛爾,據說是一位身材臃腫的中年男性。
“那家伙就是個色鬼,”爛牙一臉嫌棄的說著,“打著什么尋找圣女,為圣女引來神恩之類的名義騙財騙色,教區那邊的民眾嚴重的,甚至會把自己的妻子,女兒送到那狗屁主教的胯下,還感到榮幸,簡直是瘋了。”
白若雪瞪大了眼睛,美眸緊皺,玉指輕掩櫻唇:“這么可怕,不會吧……”
白染墨陷入思索,他沒有見過這里的大主教,但他知道,考倫斯的查理絕對是一個善人,一個虔誠的信徒。
江北岳眉頭微微挑起,指了指花蝶,“你們這家伙不也是色鬼嗎?”
花蝶聞言,微微一怔,伸手揉弄著懷中女人的嬌軀,笑道:“朋友,這可并不一樣,性與愛欲就像困意與食欲,是人天然的屬性,我娼館里的女孩都明白自己干的是什么,客人也都是明明白白的發泄著愛欲,這是完全合理的交易,沒有任何藏在暗處的骯臟?!?p> 白若雪:“不不,這也很臟吧……”(小聲)
花蝶輕輕拂過懷中女人的玉腿,“怎么會,我們和教會可不一樣,我們對此沒有絲毫的掩飾,但教會里的齷齪家伙們可并非如此。那群人自詡為神的使者,蒙蔽那些連字都不識的農婦與少女,將發泄淫*欲冠以尋求圣女,賜下神恩的名義,更可怕的是,那群笨蛋信徒們還真的被洗腦了。我曾經親自告訴一個男人,不要把他的妻子送到教會手里,而且清清楚楚說明了原因,結果那瘋子竟然說我侮辱神明,還覺得我才是無知的凡人,并對自己妻子被選中感到無比榮幸?天哪,你真的不覺得,教會干的事情遠遠比我要惡劣千百萬倍嗎?”
白若雪微微一愣。
白染墨則輕笑了一聲。
江北岳也聳了聳肩。
這無非是一個光明正大的混蛋和偽善者之間的比較,顯然光明正大混蛋會更招人喜歡,因為那樣的罪惡至少在明面上,但說到底這都是矮子里面拔將軍而已。
如果在一個稍有道德良知的人面前,這兩個就都不是好東西。
不過白染墨倒也沒有回懟花蝶,而是嚴肅的問道,“教會真的有你們所說的那么不堪?”
如果這里的教會真的如同花蝶所言,那么哪里的黑暗著實讓人難以想象。
不過與查理和水銀的交流讓白染墨不這么認為。
花蝶聳了聳肩,“據說上一代的主教挺有德行的,不過那位當主教的時候,我還沒降臨人世,所以目前加爾分領的教會是這樣,其他領的教會也就比這里的強一點,但多少沾點騙子的色彩,再往上的王國總教會,聽說還湊合,但我沒去過?!?p> 灰雀倒是中肯的笑道:“雖然如此,但據說一些底層的信徒心中還是有著善意,甚至一點沒有沾染塵世的骯臟?!?p> “所以那種人才會被教會拙劣的騙術蠱惑,這是愚蠢與無知?!被ǖ钗艘豢跓煻?,緩緩吐出云霧,愜意無比。
灰雀作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捏了捏帽檐,“我只是覺得,白染墨閣下在教會的朋友也許并沒有那么惡劣,畢竟事無絕對嘛。”
白染墨嘴神色漠然,似是想著什么,思緒也逐漸越飄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