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遠處傳來了輕微腳步聲,凌初悅耳朵微動,她知道是那條渣龍的暗衛來了,那也意味著刺客已經沒了。
她剛才在只有兩個暗衛的時候是有過就此遠離此念頭,但她更清楚明白她不太可能甩得掉他們,在負傷情況下,她沒有內力,這是劣勢,現在更不會想逃了。
回到她家時,天已漸白,推開家門,借著那微弱的光線,也足以看清院子里已是干干凈凈。
她看著眼前暗衛,面無表情道:“你們都回去吧,順便告訴你們主子,今日之事皆因他起,不要妄想我感激他”,話落,直接轉身進去關門,一氣呵成。
第二天中午,因昨晚夜襲之事,她此刻還窩在被窩中,突然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她眉頭緊皺,隨手攬起一件外衣往身上一披,匆忙穿鞋,大步沖向門口。
她打開門一看,心里有點驚詫,沈嫂,沈梅溪母親,一向對她頗為照顧。“初悅,啊,溪兒她,她哎呀…”沈嫂此時一邊用手抹淚,一手緊緊捉住凌初悅的手,臉上一片急色和擔憂,話都說得語無倫次。
凌初悅一邊用手安撫沈嫂,一邊說“沈嫂,發生了什么,慢慢說,不急不急。”
聽完沈嫂說的前因后果后,她心中一片嘩然,同時也很憤怒,全身散發著冷意,眼里更是一片冰冷。
秦珩為了逼她入宮竟然派人將沈梅溪擄進宮,他定是想到沈家跟她一向交好,且之前他來找她時,弄得人眾皆知,沈嫂肯定會來找她幫忙。
她心里一陣諷刺,憤怒,卻也知道現下的唯一辦法便是她進宮找他。
秦珩,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行,我給你。
沈嫂在一旁看著她臉上表情漸無,也不出聲,只是默默啜泣。她良久似乎平靜了,冷意也漸漸散開,她對沈嫂說“沈嫂,你放心吧,我不會讓梅溪有事的”。
沈嫂心里也不好受,眼前的凌初悅也是她看著長大的,但沈梅溪可是她寵了一輩子的女兒呀。
她低著頭不敢看凌初悅,只是默默掉淚:“初悅,但凡我還有點辦法,我也不會求你的,對不起,初悅”。
凌初悅看著眼前為女兒擔憂的母親,她心中很是羨慕沈梅溪有一個愛她的母親,她前世今生皆是一個孤兒,心中很是動容。
她雙手扶著沈嫂說“沈嫂,這事本就是由我而起,你不怪我就好了”。而后她把沈嫂勸走了,轉身回房,什么都不帶,只是用手帕擦拭著昨夜她的那柄匕首,眼神專注,而后別入腰間,便望京城城中走去。
來到宮門前,她知道這里侍衛一定會早得了秦珩吩咐,在這等著她,也知道招他的小氣性,會給她下馬威。
她走近門前一個侍衛說:“煩請你告訴你家陛下一聲,凌初悅在此”。侍衛跟另一邊侍衛快速相對視了一眼,他恭敬地對著凌初悅彎腰行禮“貴人稍等片刻,小人這就去通傳”。
她心知她不等上幾個小時,秦珩是不會見她的,但她也只能忍耐,這就是皇權,呵呵。
看著眼前高高宮墻,她不禁在心里問,此生都要禁錮在此了嗎,一片茫然若失,不,她只能是她,就算是皇權也不能折斷她的雙翼,眼里閃過暗芒。
此時的秦珩正如她所料,侍衛跪在地上通報,坐在御花園亭子中的秦珩一手把玩著茶杯,翻了一下眼皮,不含情緒地吩咐下去:“你過了兩個小時后,再召她去御書房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