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兒乖,等娘親好點,娘親就抱你,好不好。”見白舒的小表情,鳳姝有些心疼起來,安慰一下他。
“好,娘親說話算話,拉勾勾。”白舒伸出小手指,鳳姝笑了一下,也伸出手指:“拉勾勾,小調皮。”捏了捏他的鼻子,白舒脫了鞋子,扔了外衣,鉆進被褥里,說:“娘親一起睡。”
“好。”
“爹爹也上床。”
“不行。”鳳姝不愿讓他上床,又想起了之前的種種。
“為何?”看著白舒兩眼汪汪的模樣,鳳姝不忍心拒絕。
“好,你上來。”鳳姝才松口。
白渟也褪去外衣,白舒留了一個位置給自己的爹爹。
夜里十分安靜,安靜得只剩下白舒的呼吸聲,他們相互知道對方沒睡,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
還是鳳姝先開了口小聲道:“小白,我們談吧。”
“姝姝。”
“剛剛是我不明智,只顧著自己發脾氣,現如今冷靜下來想想,我要一個解釋,若是解釋不了,我帶著白舒回天宮,此生不復相見。”冷靜下來太多事情有疑惑。
“姝姝,我們的孩子為何會變成只有四歲的智力,你腹中孩子如何失去,我又為何莫名隕命在魔族,其實連一起就不奇怪了。”
“是我哥?”其實她心中也有猜疑,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捅破窗戶紙才甘心。
“我不知道該怎么勸你放下,若是我留在此,我們一家三口隱居山林如何,三界經不起折騰,他畢竟是天帝。”
“我爹也說過不要報仇,可是我還是不甘心,不甘心父親喪命,不甘心失去孩子,不甘心白舒只有四歲智力,不甘心你我分別百年。”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哥是天帝他百年前殺了你,今也有方法讓我們一家人死,百年前他做的滴水不漏,今也一樣,我想我們要考慮一下白舒,他經不起折騰。”
身旁的白舒睡著不舒坦,扭了扭身子,床還是不夠大,三人有些擠,兩人害怕身旁兒子被吵醒,停下了言語。
過了一會兒,白舒的呼吸才穩定下來。
“我們隱居吧,找一個人沒有人的地方,只要不施法術,應該無法找到我們。”
“我們隱居,他會放過你嗎?”天宮那位的心計頗重,鳳姝是他親妹妹,忽然不見,終不是長久之計。
“前些日子,有人找我去西方靜休,估計能蒙住,到時候找個理由去魔界,喪生在魔界,就不會再找我們。”鳳姝想起了上次有好友找她去西方的事,正好解決問題。
“好。”白渟心中有數,其實這些對自己來說是大事,可對于三界是小事,若為了一個人的事動蕩了整個三界,他就是千古罪人,父親應該是早料到了,所以不讓自己報仇,問“姝姝,是女兒嗎?”
“我記得是,當時我聽到瑾羽聽的最后一句“可惜了是個女孩”,估計很可愛,應該長得很像你,你又為何能帶著前世的記憶和法力重生,你是怎么找到的。”
“是父親,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用秘術將我送入輪回,舒兒是偶然發現的,當時我偷摸上天宮,準備探一下,在他的宮里,差點被發生,誤入了一處禁地,在翻找的過程中,感受到熟悉的感覺,后來就發現了舒兒被困的地方。”
“舒兒,他。”鳳姝最害怕問得是白舒的事情,但是她想知道,她心中也怪自己太沒用。
“他一開始很害怕黑夜,后來我陪了他幾個月慢慢的好多了。”
“一定有辦法解決他的問題。”
有些話兩人默契地在今晚說完,以后誰也不提這些遭心的事情。
不知不覺天快亮了,白舒昨晚睡了個好覺,迷糊地睜開眼睛,揉了揉眼睛,伸了個小懶腰,小拳頭打到了白渟的臉上,昨晚聊完已經半夜,后面又怕兩個人睡不好,一直沒深睡,斷斷續續地睡著,好不容易找到舒服的位置又被兒子一拳打醒了,先看了看鳳姝,沒被吵醒,對兒子小聲道:“自己穿衣,別吵醒了娘親,我們一起出去。”
白舒懂事得點了點頭,以前三人也是如此,仿佛回到過去。
兩人穿衣完畢后,小心翼翼地出門,生怕發出聲音吵醒床上的人。
“爹爹,娘親就是大懶蟲,到現在還不起床。”
“她又不是第一天當你娘親,你不一直知道她向來如此。”
白舒摸了摸肚子,抬頭看著白渟說:“爹爹餓了。”
“好,去吃飯。”白渟抱起白舒,再大些就抱不了了。
“吃飯嘍,沖啊。”白舒開心說。
等到鳳姝起床,已經可以吃午飯,眾人已經在餐廳等待,白沅縉忍不住去夾菜,被白華澗眼神嚇了回去,大哥不動筷,一個都不能動,白沅縉心里默默罵起鳳姝,臭師傅這么慢,我都快餓死了。
鳳姝打了噴嚏,來到桌上,看著眾人一直呆坐著,問道:“這是干嘛,有飯不吃,當神仙?”
“開動吧。”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大哥真慘,不禁感嘆,媳婦兒,這種東西還是越晚娶越好,白沅縉心里想著。你還想娶媳婦,說媳婦是東西,怕是這輩子要做個光棍。
吃完飯,白沅縉帶白舒出去放風箏,白渟和鳳姝還有瑾羽關起門來,商量后續的事情。
“小白,我先走了,等我回來。”鳳姝依依不舍地抱了白渟一下,就和瑾羽回了天宮。
不知不覺已經過一個月有余,鳳姝還沒回來,白渟忍住思念他的情緒,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時間對于白渟來說越來越難熬,他擔心怕她不成功,好不容易的團聚,就這樣消失了。
凡間天氣越來越涼,時間過得真快啊,已經到了初冬,天上開始飄起了雪花,為地上鋪上一層銀衣。
“姝姝,你何時才能回來。”白渟依靠在窗邊,看著外面越來越大的雪。
鳳姝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的哥哥,本要給白渟一個驚喜,這家伙如時變成文人雅士,竟然在窗前欣賞起了雪。(人家一直就是文人雅士,只是待你不同罷了。)
找了干凈的雪捏了一個雪球,悄悄地靠近白渟背后,扔了出去。
白渟被這呼來的情況,嚇了一跳,可除了鳳姝,還有誰會這樣對他,臉上掛上了難得笑容,回身抱住鳳姝,抱起她開心地轉了一個圈,緊緊抱住,生怕再分離。
風姝開心地笑道:“等急了嗎?”
“急了,再不回來,我想去天宮尋你。”鳳姝的腦袋瓜子塞進了白渟的懷里撒嬌。
鳳滄山山門前,他們兩個人背上了包袱,拉著穿成球的白舒,這些天都是白沅縉照顧白舒,他怕白舒冷到,就穿了一件又一件,裹成了小白熊。
背后的人一臉不舍的看著他們,白沅縉率先跑了出去抱住大哥:“大哥,一定要幸福快樂。”
“這么大了還撒嬌幾歲呀?”鳳姝開口數落。
“你這個壞女人,拐了我大哥,還好意思說我。”白沅縉放開了白渟,雖然心中不悅,但是也明白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不容易。
“你說誰壞女人,叫師傅。”鳳姝欲想打白沅縉一下,以后就打不到了。
白渟何嘗不明白鳳姝的小心思,先行阻止,對白沅縉交待:“好了,三弟以后幫你二哥多少解決一下山中事務,別再惹事,以后大哥也幫不了了。”
“二弟,以后山中事務就交給你了,記得好好照顧三弟和自己,別太累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他最放心白華澗了,白沅縉白華澗白渟三兄弟父母早逝,全憑白渟一手撐起的鳳滄山,后來二弟長大為白渟分擔了不少壓力,兩人管好了事務,白沅縉就算父母早逝,童年也算是開心,相當是有兩個爹照顧,雖然白華澗表面對白沅縉嚴厲,其實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徒弟,也沒正經教過你一些東西,當你師傅,也怪不好意思,以后叫大嫂就行了。”白沅縉本以為鳳姝想要給他什么好東西,沒想到下一句話是如此。
“好了,姝姝別鬧他了。”白渟一臉寵溺地看著她。
鳳姝拿出一個荷包,掏出了一把白色的寶劍,發著光,一看就不是凡品,這劍是她父親留下的,一直空著,自己放著也只是一個裝飾品而已,還如給了他人。
“給,好劍佩英雄,未來可期,徒弟。”白沅縉接過她遞來的寶劍,心喜若狂地看著劍。
“好了,再不走天色就晚了,來不及趕路。”白渟打斷他們,再這樣下去走不了了。
“再見。”
“再見。”
白舒開心的學著父母和眾人揮手告別,他的世界里還沒有分別的概念。
其實大家都明白再見是不可能,他們既然要躲藏起來,就一定不會再與他們聯系。
白渟心中有再多不舍,也不如身邊人來的重要,只有經歷過生離死別,才能明白失去的痛苦,有些事情也顯得不那么重要了,把握住,現在的幸福才是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