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爸媽讓我來,你們自然該談的都談好了。我想我需要跟您談的,只有這婚怎么結。”沈鈺每說一個字,都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抽了一鞭子。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將“結婚”二字吐出口的。
她剛說完,服務員就進來給他們上餐前酒和前菜了。空氣瞬間凝結,對面而坐的兩個人一動不動,眼神卻都像要殺人一樣。
直到服務員退出去了,粟清寒的面部肌肉才微微動了動:“這個問題不急,可以慢慢談。”
“不行,”沈鈺不肯松口,“如果要和我結婚,麻煩粟先生不要拖拖拉拉,越快越好,否則下次見面我說不定就改主意了。”
“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就開始吧。”粟清寒覺得眼前這個丫頭很可笑,本想饒過她,沒想到她硬要往刀口上撞。
粟清寒只有一個要求,而且這一個要求就足以避免幾乎所有麻煩——婚前財產公證。
“同意。”
“該你了。”
沈鈺吃了一口沙拉,平復了一點點心緒,緩緩開口:“我的要求多,你最好拿紙筆記好。”
粟清寒卻無動于衷。
“首先我要一個清凈的地方住著。你來不來住我無所謂,只不過如果不來,記得給我請個保姆,我不喜歡晚上一個人待在家。”沈鈺認為這一點至關重要,她沒法再在沈家住下去了。
“這沒問題,畢竟沒道理讓我夫人住在娘家。”粟清寒輕輕點頭。
沈鈺抬眼望了他一下,繼續說道:“我要莫憶,它在我爸名下。你替我買下來,算你的產業,我只管干活。”
粟清寒沒再說話,只是繼續點頭。
“我不要大張旗鼓的婚禮,但我想出去旅游,去哪都可以,你愿不愿意一起都可以。”沈鈺的聲音越來越輕,她似乎沒有力氣再說下去了。
還記得一年前,有人曾在她面前說,要圓她公主夢,要給她盛世婚禮。只不過一年的時間,一切都成了泡影。
如今,她居然要和一個才見過幾面的人結婚,沒有感情、沒有未來,有的只是沈家手里的幾張合同。
“我也是這么想的,我不希望有太多人關注,所以婚禮確實沒什么必要。你的要求我會讓助理擬好協議,下周抽個時間把婚前公證和結婚證一起辦了。”粟清寒看著她緊咬著紅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竟有幾分遲疑。不過,他仍然沒有多說一個字。
“好……”
與此同時,正在凜冬大樓里加班的管柯,接到了一個他最不想接的電話。
“管助理,我哥中午和什么人一起吃飯?他周末從來不應酬的。”粟清心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飄來。那聲音綿里藏針,讓管柯覺得自己稍不留神就會被扎死。
“呃……是居安集團,就是居安集團董事長沈諶。”管柯深吸了一口氣,把“的女兒”三個字藏得嚴嚴實實。
電話那邊粟清心顯然是不大相信,緩了好一會才“哦”了一聲,然后便掛斷電話了。
管柯趕緊給粟清寒發信息,慌亂中手機跌落地面,鋼化膜又多了幾條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