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這些天,粟清寒沒再和沈鈺一起出過門。沈鈺卻越玩越嗨,除了每天回來做飯以外,幾乎和他碰不上幾次面。
不過因為路線原因,他們轉移過幾次陣地。這樣的“大遷徙”粟清寒還是會一起的,帶著沈鈺幾乎把他在日本所有的“據點”都參觀和體驗了一遍。
錢琳琳一直到他們離開日本,都沒弄明白他們的相處模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過,她倒是很喜歡這位董事長夫人的,尤其是她做的家鄉菜。
沈鈺答應她,如若以后還有機會,一定會回來看看。說著話的時候沈鈺很心虛,不過轉念又想:這本就是一句客套,萍水相逢,再見本來就是奢望。
坐在飛機上,沈鈺旁邊位置上坐著的并不是陌生人,但她此刻覺得還不如來時自在。
好不容易挨到了餐點,空姐來詢問是否需要香檳時,沈鈺毫不猶豫就要了,根本顧不上身旁粟清寒異樣的眼神,也沒注意他要了什么。
等到所點的餐食、酒水都上來了,沈鈺餓得恨不得整個人埋進食物中。
粟清寒的習慣,也是喝香檳的禮節。然而,他剛準備向沈鈺那邊傾斜一下酒杯,沈鈺就一把端起自己的酒杯,緊接著一飲而盡。
這一套動作流暢得連粟清寒都對她退避三舍。粟清寒慶幸自己有那么一瞬間的猶豫,不然這場面他還真沒遇到過。
喝過酒的沈鈺若無其事地吃起了食物,只不過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情緒作用,還是食物本身的口味,讓她覺得嘴里嚼著東西,卻一點沒有吃飯的滿足感。
終于飛機落地,沈鈺覺得艙門打開的那一刻,壓迫在自己周身的低氣壓頓時被外邊的新鮮空氣沖散了。她恨不能從粟清寒身上跳過去,直奔艙門。
然而,腦袋里有一個理智的聲音在告訴她:不能沖動,不能沖動,還指望旁邊這位爺送自己回家。
取過行李往機場出口走,沈鈺緊緊跟著粟清寒,生怕丟了似的。
走到出口,粟清寒見管柯早已經等在外邊,而沈鈺并沒有要和他憤慨地意思。他睨著她道:“沒和家里說今天回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們覺得我跟著粟先生您不會回不去的?!鄙蜮曅睦锴宄麄儾豢赡茉谝庾约核阑畹?,壓根沒跟他們說。
粟清寒也沒再說什么,只是任由她繼續跟著自己。
一車開到沈家大門外,沈鈺開車門的動作比任何時候都要遲緩,她望著那扇緊閉的鐵門,仿佛看到了里邊被囚禁著的自己。
“打算什么時候搬家?”背后傳來粟清寒清冽的聲音。
沈鈺卻從中聽到了些許救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我想明天可以嗎?”
“需要幾個人來幫你?”
“一個人把我接走就行了?!鄙蜮暠硨χ谇搴?,顫抖的聲音里似乎摻著慘笑。
“嗯……”粟清寒給了她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就看著她動作遲緩地推開車門,慢慢走出自己的視線。
“你說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粟清寒陷入了沉思,他見過鎮定自若和自己談判的沈鈺,滿懷熱忱制作美食的沈鈺,裝模作樣想要引起自己注意的沈鈺。而如今的這個沈鈺,背影落寞,無依無靠。
管柯開著車,聽到粟清寒不明所以的聲音便開始懷疑是不是在問自己,因此也沒回答。到最后,粟清寒也沒再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