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翀的神思被沈鈺真實的聲音拖了回來,但對于“穆云藝”這個名字他還是反應了半天:“穆云藝?哦,就剛剛那個,簽莫憶資產轉讓合同的那天,粟清寒親自來的,當時就帶著這個穆云藝。我當時看他倒不像是個西點師……”
“啊?可是喬音說他手藝很好?!鄙蜮曇苫蟮囟⒅蛄?,好像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話。
“確實,吃了喬音帶回來的蛋糕我才打消了疑慮。但還是沒有你做的好?!鄙蛄執窒胍嫠硪焕眍~前碎發,卻因她迅速拉開的距離而落空。
他笑著放下停在身前的手,被笑意布滿的臉上,仍然透出些許落寞:“耽誤你時間了,回去吧?!?p> “要不要進去坐坐?喝口熱茶?!鄙蜮晹恐樕系谋砬?,顯得有些冷漠。
“不了,還要趕回去向二叔匯報去凜冬的情況。走了!”沈翀盡量使自己表現得果斷,轉身繼續沿著剛剛的方向向前走。
沈鈺立在原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出神:“可惜我不是沈家人?!?p> 回到店里,沈鈺恰好趕上穆云藝的第一爐點心出爐,她特地要了一塊嘗嘗:“他所言不虛。”
一做起點心來,沈鈺就忘乎所以了。下午的任務完成后,她又開始研究新口味、新花樣。直到穆云藝提醒她該回家了,她才發現時針不偏不倚指在五上面。
沈鈺匆忙換下圍裙,陀螺一般從樓上轉到門邊??吹介T外碩大的米字旗噴漆,她竟起了退回到操作間的心思:“來接我?看樣子就不像有好事,不會穆云藝打小報告了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推開門,卻差點因為重心不穩飛了出去。還好她的手抓得緊,原地旋轉了半周才停下來。
沈鈺關上店門,整了整衣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慢慢靠近那輛在人行道上異常扎眼的車。然后一把拉開車門,迅捷地坐了進去。
“粟先生怎么把車停在人行道上?不怕貼罰單?”沈鈺不去看粟清寒的臉,而是來了一招先發制人。
“你再磨蹭一會,估計真的要被貼了?!彼谇搴穆曇麸@得有些慵懶,就是懶得搭理的那種懶。
沈鈺一時感覺自己沒法接話,這種感覺就像是打牌時自己出了一個“對子”,對手要了自己卻收不回來了一樣。
粟清寒也沒在乎身邊正在擠眉弄眼的她,一邊發動車,一邊自顧自地說道:“居安集團似乎是剛剛接觸網絡這塊,有些工作實在跟不上我們凜冬的節奏?!?p> 沈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直視著前方的目光顯得有些呆滯。
“對于這套系統有個小公司做得很出色,可以直接拿來用。而且這個公司說它是地下作坊也不為過?!彼谇搴苌龠@么耐心地講解這些對他來說毫無意義的細節。但他對沈鈺清清楚楚地說了一遍。
“哦,我就喜歡這樣方便的事。”沈鈺突然側過臉看向他,嘴角不斷上揚,拉出一個飽滿的笑臉。
之后,兩個人都安靜地坐在車里,等待著迎來眼前這條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