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翀已經沒有工夫去注意后視鏡里緊緊咬著自己車走的那輛阿斯頓馬丁。
還好這段路并不遠,不過一個紅綠燈他便趕到了莫憶。當然,在他停下的同時,粟清寒的車也在后邊找了個位置停下了。
而粟清寒看著沈翀的車在這停下,心里升起一種莫名的憂慮。于是,在沈翀打開車門的同時,他也從車上下來了。
這個時候,莫憶里邊正處在焦灼的狀態。沈鈺撂倒了兩個人,穆云藝也打得對方不敢靠近,喬音和苗卉幾乎要瑟瑟發抖地抱到一起了。
突然,不知道對方中的哪一個,摸到了電閘,一下子拉掉了店內的所有燈光。
外邊的沈翀和粟清寒看見里邊的燈突然滅了,心說不好。兩人慌忙往店內去。
“呃……”
沈鈺忽然發出微弱的聲音,緊接著店內的報警裝置響起。
一聽到警鈴,那些人也六神無主,紛紛打算奪路而逃。然而,這路可沒有他們想的那么順暢。
粟清寒反應最快,在黑暗中看到一個人影往自己這個方向靠近,立刻一腳將他踹倒。沈翀見狀,也跟著給了靠近自己的一個人一拳。
正好苗卉趁亂重新推上了電閘,店內再次亮起燈光。
所有人的視線迅速集中到沈鈺身上,她正靠在收銀臺邊,用手捂著自己受傷的胳膊。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胳膊一直流到手指。
沈翀發瘋似的要揍為首的那個人——他的手上還握著一把沾染了鮮血的彈簧刀。粟清寒一把將沈翀拉住,阻止了他的沖動。
即便如此,粟清寒還用另一只手拎住一個想要往外逃的小嘍啰。
很快,警察就趕到了這里,并將這里所有人都帶走了。
粟清寒從車上拿了紗布給沈鈺暫時包扎,以便她可以先跟著一起去警局。
不過,直到最后,那些人還說自己只是因為怨恨沈家蓋海圖公寓的時候強拆了他們的房子,所以才會想要報復在沈家小姐身上。
粟清寒表示先帶沈鈺去驗傷,再來確定這是一起什么案件。
折騰了一晚上,他們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家。
“醫生怎么說?胳膊上會不會留疤?”沈鈺一路上就一直在問這個問題。當時實在是太暗了,她根本看不見那把小刀,只是因為聽到了對方的叫聲才下意識地讓了一下,否則......她實在不敢想如果沒讓開會是怎樣的后果。
嘮叨得粟清寒懶得理她。奈何看她這一副可憐樣,他就能感覺到今晚她下了多大的驚嚇,所以還是不厭其煩地回答道:“醫生說了,現在縫針的技術很高超了,留疤也不會太明顯。到時候在用點祛疤的藥膏就會完全消掉。”
嘴上雖然在重復回答著這樣無聊的問題,但粟清寒一直在考慮今晚的事。尤其沈翀最后丟下那句“以你和小鈺的身份,任何一件事都不應該認為是巧合。”
他當然知道這事不簡單,但是他還需要一些證據。
“抱歉,我今晚來晚了。”將車在自家的車位上停好,粟清寒滿含歉意地看向沈鈺。
“你下午不是跟我說了我們家來找你商量事情、可能會晚點嘛。怪不了你。況且你特地派穆云藝保護我,我真的很感激。”沈鈺反過來卻安慰起了粟清寒。
她本來只覺得穆云藝來得有點突然,但剛剛聽到粟清寒對他的訓斥后,立馬明白了穆云藝居然是來充當自己保鏢的身份。
不過此刻,她最困擾的是今天這件事,畢竟莫憶和她自己一直都是個相對低調的存在,沈家的恩怨不會輕易找上她來的,至少沈諶和喬覓不會輕易讓他們找來。
“你我夫妻,不必這樣說。”
“你我夫妻,你也不必那樣說。”
說完,兩個人竟覺得一身雞皮疙瘩,同時打開車門,“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