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佛經(jīng)文字在空中越來越多,很快將王巋團團圍住,猶如陷入了金色的“海洋”之中,神圣中又透著詭異。
王巋雖然剛剛一劍殺兩人,但抵抗佛經(jīng)入侵的難度也越來越大。黃魔仙也不急,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在一旁冷眼觀察。
王巋再次發(fā)動殤劍,要想破敵,首先要將那四人先行擊殺!
“情殤劍第一式——情蹤難覓!”
王巋的劍似憑空消失,連劍氣也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就好像王巋不是攻擊,反而是放棄了抵抗一般。
可黃魔仙似乎有些凝重,卻是動了。
他憑空出現(xiàn)在斷情劍與“四大金剛”之前。只見他緩緩抬手,并伸出一根手指!
“菩薩點化指!”
伴隨清脆的擋得一聲,“消失”的殤劍敗落了回去。
佛門功法想來以浩瀚龐大著稱,竟然一指破了天書功法的《情殤劍》!
布凡與白禪兩人都驚駭不已,臉色極為凝重,這黃魔仙的修為竟然已經(jīng)通天境,而且功法竟然全屬于佛門!
要知道,當(dāng)今整個佛門幾乎消失,只留一廟。難道黃魔仙是從那個廟里出來的?
“情劍第四式,無上至善!”王巋察覺危機,再次使出第三劍。
斷情劍在空中盤旋起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一時間仿佛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把劍來,若隱若現(xiàn)的出現(xiàn)一股紅色的氣流。
黃魔仙瞇了迷眼睛,似乎知道王巋要做什么了,他不吝贊許道:“如此絕境還思考到了破解之法,不錯!不錯!用劍勢卷風(fēng)暴而破陣。不過...桀桀...”
黃魔仙大手一揮,天空中出現(xiàn)了一只龐大的巨手,盤旋的殤劍在它面前小如蒼蠅!大手強勢而下,不顧一切的強壓了下來,似要將王巋壓成粉末。
王巋瞇了下眼睛,御殤劍強沖,可黃大仙的大手并不只是大那么簡單。哪怕是斷情劍也無法將其洞穿!而這時,他也終于忍不住,一口瘀血吐了出來。
房頂上的布凡與白禪兩位道人也看得清楚,王巋的雙眼已經(jīng)變成金色了,恐怕他很快就會被佛經(jīng)控制。
斷情劍破不了大手便極速回歸,又回到了王巋的手中。
如果李元峰看見,一定會很驚訝無比,他一直認(rèn)為斷情劍是飛劍,他還從未見過王巋將劍拿在手里過。而只有真正了解斷情劍的人才知道,這個時候的王巋才是真正的情殤劍圣!
大手眼看便壓了過來,佛音再次加強!王巋站了起來,他的目光如同平靜的湖泊。
王巋持劍凌空而起,面對通天大手的壓力,沒有選擇避讓,而是迎難而上!
白禪的表情十分凝重,眉頭突然緊鎖起來。布凡更是直接動了。
布凡將拂塵向前一擺,銀絲逐漸伸長,最終變成一把長百丈的大傘,將下方的房屋護(hù)住。白禪也緊跟而上,口念無量壽佛,不知從哪變出一支筆,他在面前臨空狂寫了十八字口訣,口訣化作白色光點,猶如有靈魂的螢火蟲,覆蓋在布凡的大傘拂塵之上。使拂塵閃爍晶瑩之光,十分奇妙!
突然!王巋放開心神,不再抵抗佛音,讓佛音肆意入體!
佛音本想侵蝕他的神魂,使得他成為聽從指揮的傀儡。因為王巋不斷的加強神識抵抗,所以佛音一次次加強。可王巋這下卻突然放棄抵抗,佛音一下又收不回去,使得從控制王巋變成了重創(chuàng)王巋。
就算是天罡之體,這身傷也會了不得,足以傷他半條命。更別提王巋現(xiàn)在只是個普通人,還是一個餓了五天的普通人。
“情劍第七式,太上忘情!”
王巋的雙眼突然變得空洞起來,情劍共九式,他只領(lǐng)悟到第七式,這一劍便是他最強的一劍。
顯然,黃魔仙也很意外王巋同歸于盡的做法,他有些怒了!
“慈悲掌!”
黃魔仙大喝一聲,巨掌驟變金色,與王巋的劍對碰起來!
強大的劍氣與掌力氣勢怦然而出,“四大金剛”的伏魔陣一瞬間便瀕臨破損!布凡的拂塵一霎時便失去了顏色,還好有白禪的白色熒光輔佐,才勉強擋住這股氣勢,否則陣法內(nèi)的一切都會被夷為平地!
砰!
激烈的碰撞堅持了五息才結(jié)束!
來的時候毀天滅地,可結(jié)束的時候卻是悄無聲息。
“通天境還是太強了嗎?”王巋喃喃自語道。
他重重摔在了地上,口吐數(shù)口瘀血,半身都已染成了血紅。此刻的他,已經(jīng)大半條腿邁進(jìn)了閻王殿。
他抬頭望了眼燈光朦朧的窗戶,似乎那是他最后的牽掛。
白禪眉頭緊鎖,嘆了口氣,“這李元峰何德何能,居然讓王巋這般舍生忘死的護(hù)著。如果他用劍勢強破伏魔陣,而不是對抗黃魔仙,或是有一線逃走生機的。”
布凡神秘的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王巋選擇坐在這里餓五天的時候,就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再說了,不是你們夏堂把他撰進(jìn)青俊榜,還定為探花嗎?”
白禪搖頭,他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師父為什么會這么定。
“走?我們?nèi)@位黃魔仙?”布凡建議道。
白禪點點頭,“走!”
...
...
...
天亮了。
對李元峰來講這一夜過得很舒坦,恐怕是來世界上最安逸的一晚。如果不是老鴇子清早又來攆人,他甚至想就這樣溫存一整天。
他推開窗戶,陽光依舊,只是天氣微微陰沉了些,像是馬上要下小雨。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
像往常一樣,他提了一壺酒走到了王巋的身邊。
王巋依舊坐著,只是他的身上和他的身邊,都有一攤很新鮮的血。
李元峰咋咋眼睛,問道:“昨晚的敵人很強?”
“七色魔宮,黃魔仙。”
李元峰搖頭,“沒聽說過。有多強?”
“通天!”
李元峰驚了,這通天高手在世間屈指可數(shù),各個都是封山榜前十!
“是封山榜前十?”
王巋搖頭,“不知道。封山榜不能說明一切。”
封山榜前十的通天高手,沒有一個展露出自己會佛門絕學(xué)。
“那他死了嗎?”
“沒有,跑了。”
李元峰點點頭,目光沉了下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果有機會,你跑吧!”
李元峰笑了,“我往哪兒跑?有你保護(hù)就是最安全的。”
王巋搖頭,沒有做聲回答。
“先別說這個了,來,喝酒吧。”
李元峰像往常一樣,將酒遞給王巋。可是這一次,王巋卻沒有接過來。
李元峰有些不高興了,“你可是我的護(hù)衛(wèi),未必還讓我喂你?”
王巋還是不作答,就好像一尊石像一樣。李元峰將酒瓶子一摔,可王巋還是如此。
周圍的人已經(jīng)傻了,那可是封山榜第十二啊!
李元峰搖了搖頭,總算是妥協(xié)道:“好!我喂你!就這一次!”
說著,他將地上的酒壺?fù)炱饋恚o王巋喂酒。
而王巋,居然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