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不言此刻的心情猶如盤曲的余江,千回百轉。
他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和姬戟重逢。
“哥!”
姬不言緊緊的抱住姬戟,眼眶驀的有些濕紅。
武秋寒有些復雜的看著他們兄弟倆。
果然是姬家人嗎?個個天賦都恐怖的要命!
尤其是姬戟!
若不是親眼見到,武秋寒甚至不敢相信,姬戟竟如此強大!
在地球靈氣如此貧瘠的環境下真的能做到這一點嗎?
以前武秋寒的那些知識大多得于家中古書。但真的只有親自感受,方知何為力量!
同樣的感覺溢滿在城內的眾人心中。
就在剛剛,城外。
這個身著黑袍的男人,抬起右手輕輕一握。
那在軍隊沒啟用重型武器之前,根本打不斷的“蟲橋”,在他手掌握緊的一瞬間,轟的燃起沖天巨火!
“噼里啪啦......”
一股奇異的肉香飄散,那是火焰余溫烤熟的刀足蟲!
在烈焰中心的蟲子直接在爆發瞬間就被炙烤到連灰都不剩!
“蟲橋”頃刻間斷裂!
數不清的蟲子墜入余江,拍擊水面,掀起的洶涌大浪,宛如余江所化的擎天巨手,抓向天空!
在眾人的震驚之中,姬戟收回右臂,背轉過身,好似不在意的揮了揮,便邁步向城門而去。
突然,一道綿長微弱的火光兀然出現,攔在剛剛駛過的車尾,飛快前進。
扶著輪椅的二龍呆滯的看著那道火光穿過蟲群,在爬過吊橋的剩余蟲族中一掃而過。
片刻后,所有被穿過的蟲子都一分為二,切口處整齊,但卻燒焦發黑。
每一只蟲子的前半身和后半身都離得很遠,那是蟲族的大腦神經還沒能反應過來就被斬半。
前半截蟲體上一秒還在執行命令,下一秒就突然宕機,死得猝不及防。
“這是人的力量可以達到的?”
二龍的聲音顫抖道。
待城門開啟,姬不言從車里跳出,狂奔向姬戟。
立在姬戟跟前,姬不言緩下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起伏的心緒,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笑道:
“咋還染了頭發......”
“小言。”
姬戟上前一步,搶先抱住了姬不言。
......
過了好一會兒,兄弟倆人分開。
這時,眾人才看清姬戟的面容。
一個驚喜的聲音從人群中發出:
“好帥喔!”
姬戟一挑眉,望向聲音的來源,一個珠圓玉潤的少女,娉婷婀娜,羞怯的站在張飛宇的身后。
“皓兒,不要胡鬧!”張飛宇出聲呵斥。
張飛宇看著周圍的人群,向站在一旁的美女秘書點頭,示意驅散眾人后,朝姬不言等人走來,朗聲道:
“你們好,我是新城區的城主,各位可否賞光到我城主府中一敘?”
姬不言看向武秋寒,只見武秋寒點點頭,帶著眾人隨城主而去。
姬戟在一旁看看自己的弟弟,又看看艷若桃李的武秋寒。
低聲輕笑,心道:有點意思。
也沒多想,抱著胳膊,跟在了后面。
自華國九座大型城防區建成后,由中央委派各大城防區城主一位,城區書記一位。三位副城主直接從當地選任,分別負責:軍隊,民生,后勤。
非緊急時刻,城主總攬全局;緊急時刻,城主可先斬后奏,決斷一切。因此,城區城主有很大的自主權。
這也是武秋寒答應張飛宇一敘的原因之一。人在屋檐下,暫需低下頭。
當然,亮明身份的武秋寒,也不在乎這一個她不曾見過的無名城主。張飛宇自然是知道這一點,才將姿態如此放低。
......
城主府。
說是城主府,倒不如說是地方的機關政府。
議室內,眾人環桌而坐,站在張飛宇身后的秘書脆生生的開口道:
“諸位遠道歷險而來,我們張城主熱烈歡迎你們的到來,你們每一人都是我們人類抵御蟲族的有生力量......”
張飛宇抬手,含笑制止了秘書的官方套話。
有些話,需要的時候說,不需要的時候,弄虛作假,毫無意義。
只見張飛宇環伺眾人,開口道:
“在下新城區城主張飛宇,各位青年才俊剛來到新城區,有什么需求盡管提,我們不會虧待有能力的人!”
話音未落,坐在武秋寒一旁的老王哂笑道:“誰是青年才俊?我們現在只需要休息,而不是在這兒聽一些人說這沒用的!”
若不是武秋寒急中生智,配合姬不言的異能,以及姬戟的強力,他們這次能從蟲族的嘴中逃生都是回事。
在臨近新城區,眾人沒能表明身份之時,吊橋遲遲的不拼接和無人出城阻擊蟲群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他張飛宇原本就沒想救人!
再加上進城時,看到渾身繃帶的趙問浩身旁只有孤零零的一個,跟那死去的大龍有幾分相似的士兵陪著,連跟他們說話的機會都被一個小姑娘插了前。
這是一個炙手可熱的上校應得的待遇?
換誰都能想到這是在借解救武秋寒的任務失敗來打壓趙問浩的出現!
本來你好我好,各自相安無事,但你趙問浩說來就來,甚至想在軍隊插上一手,就不能怪他張飛宇使點手段!
趙問浩也是受了這無妄之災,沒受傷之前,他就受令帶隊前往新城區,正準備在新城區大施手腳,一展自己的軍事才能。
誰道,蟲族來勢洶洶,直接打斷了他的美好幻想。而張飛宇的猜忌,更是讓重傷的趙問浩再遭一記重創!
老王對他們內部的爭斗一點也不感興趣。
但要是對武秋寒產生影響,這就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所以在聽到張飛宇出言試探后直接回懟,沒有一絲虛與委蛇的耐心。
“老王。”
武秋寒制止了老王繼續在說下去,但老王的意思多少也代表她武秋寒。
她不愿計較,不代表不計較。此番若是這張飛宇的誠意不夠,她也沒必要買賬。
想拿捏她武秋寒,一個區區新城區的城主,武秋寒搖搖頭,不夠格!
敢拿她命做賭注的,他張飛宇是第一個!
也是最后一個!
“倒是我失語了,也罷,我張某人做得確實不能讓武姑娘滿意。”張飛宇仿佛自嘲一笑,“這樣,小韓,先帶武姑娘和各位下去歇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說。”
始終站在張飛宇椅子后面的韓知心輕聲說是,心下道:
“這個武秋寒到底什么來頭?竟然讓城主如此客氣!”
可表面上卻微笑著指引眾人,款款移步,出了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