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人默了良久,最終皇上還是敗下陣來,“欣兒,我們好好談?wù)劙伞!?p> 我睨了一眼他衣衫不整的樣子,語氣平淡問道,“你確定你要這個樣子和我談?”
“小德子!”
皇上這一喊,殿門馬上就打開了,然后小德子帶著一群宮人進來收拾。他們忙的同時,我沒有搭理,只靜靜地坐在那。只是隨著皇上起身,我的鼻尖飄過異香,很淡。這個香味很熟悉,但仔細思索起來卻又不記得是在哪聞過。
“去偏殿。”
收拾妥當(dāng)之后,皇上便看著我說道。
左右在哪都一樣,我也沒有多問,便跟上了他的腳步往偏殿走去。
等到了偏殿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竟擺好了晚膳,看樣子是才擺好的,上面還冒著熱氣兒。
“陪我用膳”
“臣妾用過了”
聞言,皇上轉(zhuǎn)過頭看著我,見我不為所動,皺著眉頭想說什么卻還是壓了下去。走到桌旁,指了指凳子,“坐吧!”
我依言坐下,他才開始用膳。
“你來找我,是不是有話想和我說?”
“臣妾是來謝恩的。”
皇上停下了動作,皺著眉頭看了看我,良久才開口,“你非要同我這般生分嗎?”
“陛下是君,臣妾為臣,恭敬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你若不喜,大可不必。”
“臣妾不敢!”
“欣兒……”
“皇后娘娘誕下大皇子不久,此時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畢竟皇后才是陛下您結(jié)發(fā)之妻,又是一國之母,誕下大皇子于社稷而言又是一等功,論公論私,陛下都理應(yīng)常去探望關(guān)心。”
“你是真心希望我去看皇后?”
“是”
“罷了,我自會多去中宮探望他們母子。”說罷,他干脆結(jié)束了用膳。
待宮人將膳食收走后,皇上沉聲道,“方才在殿中……”
“臣妾知道,此時不會外傳。”
“我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聞言,我側(cè)頭看向他,“方才臣妾也是吃了好大的驚。”
“罷了!”說完,他泄了氣似的不再言語,整個人靠在坐墊上。
難得能有這般心平氣和談話的機會,我心里斟酌了片刻,還是決定一吐為快,“臣妾有一事不明。”
“你問便是。”
“臣妾丟失的那部分記憶,是否與陛下有關(guān)?”
聞言,皇上卻并不意外,“你終于問了。”
“所以陛下是知道的?”
“若我說我并不知曉,你信嗎?”
我笑著回道,“自是信的。”
他露出無奈的樣子,“你果然是不信的,不過我是真不知曉你為何會忘了那部分記憶。”見我不信,他繼續(xù)說道,“甚至連你會入宮我都是春選后才知道的。”
“陛下之前見過我?”不然為何會這么說?
皇上點頭道,“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見過,那時候你經(jīng)常到葉貴妃的宮中,我曾遠遠見過一面,當(dāng)時的你就像照入我生命里的陽光一般,那么溫暖有生機。我本想等我們長大些再找你的,只是,后來聽聞你離開都城了,我便沒再見過你。直到兩年前。”
說到這里,皇上神情有些激動。猝不及防,我的肩膀被他抓住了,他面色有些猙獰,“我本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那時候看見你的時候我還有些懷疑,畢竟已經(jīng)十年未見了,直到看見你進入左相府,他們喊你大小姐,我才知道,我終于等到你了。”
“欣兒,我怕你會像進來時一樣又悄無聲息得離開,我真的再也不想忍受你的再一次不告而別了。”
“陛下……”
就在我想要說話時,皇上直接吻了上來。
果然,一個男人的賣慘最難以招架,更何況這還是自己的心上人。在這一刻,我妥協(xié)了。聽聞皇上自幼不得先皇寵愛,若不是天資聰穎,怕是連當(dāng)初的儲君之位都保不住。而先皇后那些年又一直沉浸在為南蠻復(fù)興的謀劃中,對于皇上也只有不停的驅(qū)使和責(zé)任,從未給過他溫情的呵護。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個孤獨的孩子,一直倔強地從險象環(huán)生的環(huán)境中長大成人。
思及此,我心里嘆了口氣,就姑且再信一回吧,這些日子的彷徨和徘徊讓我十分不安,這次的選擇就當(dāng)是對我自己徹底的審判吧!
是溫情還是血腥,孫瑾,這一次我交給你了!
想罷,我直接繳械投降,回應(yīng)著皇上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