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是被人們稱作人間天堂,也是人間地獄的地方,這座城市表面有多么繁華,內里就有多么陰暗。
夜晚時分,天堂市莫妮卡路錯落建筑下的暗巷透露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偶爾有行人經過,也是行色匆匆。
“噔噔蹬蹬……”凌亂的腳步聲被夜的暗襯托的格外響亮。
“人去哪了?”
“沒看見。”
“他腳瘸了,跑不遠的。格爾維你去那邊,拉斯特你去那邊,迪夫跟我走。”
……
“Holy shit!”一個人一瘸一拐慌不擇路地進入了一條死巷中,看著面前2人多高的石墻,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就在他準備轉身逃跑時,巷口已經站了四個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咔嗒!”拉動槍栓的聲音。
“揚克,你不是很能跑嗎?繼續跑啊!”
“特里,我錯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走投無路,揚克舉起雙手跪在了地上,不斷求饒。
“我的貨呢?”
“如果我說,你必須發誓不會殺了我。”
“你覺得你有還價的權利嗎?”特里走到揚克身前,用槍抵住了他的眼窩。
“OK,OK,我說,我說。貨被我藏在代爾頓街一家KFC廁所馬桶的水箱里了。”
“這才是我的乖孩子。”特里拿槍拍了拍揚克的臉,笑著說道。
“迪夫,你回去確認下這小子說得是不是實話。”
“好的,老大。”
……
很快,被派去的迪夫打來電話,說貨找到了。
特里這才收起槍,不再搭理渾身顫抖的揚克,慢步走向巷口。
以為自己撿到一命的揚克,站起身來剛準備長舒一口氣,就看到走到巷口的特里,舉起手中的槍瞄準了自己。
“你說過不會殺我的。”
“但是我答應了嗎?”
“F……”
“你是誰?”
特里莫名其妙的問話,以及槍口指向位置的偏轉,讓準備殊死反抗的揚克疑惑地停了下來,然后他聽到了來自背后的腳步聲。
之前,這條死巷的盡頭只有他一個人,現在突然出現的腳步聲,讓揚克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驚恐以及好奇心的驅使下,他轉身向后看了一眼,然后嘴巴大張,足以塞下一個拳頭。
“小子,我感受到了你的罪業(注1)。”
詭異的話語聲像兩片金屬摩擦一般,讓特里忍不住牙齒發酸,驚訝中他看見站在模糊人影前的揚克如同軟泥一般癱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你到底是誰?”因為手中持有武器,特里壯著膽子問道。
“我?我有很多名字,不知道你想知道哪一個?”
“停下,停下,不然我就開槍了。”
陰影中的人全然不顧,依然走向巷口。
“砰!”
人影被子彈打了個趔趄,但并沒有停止向前的步伐。
“砰!砰!砰……”
特里打光了彈夾里的子彈,但仍阻止不了人影的靠近。幾秒鐘后,特里終于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你……TM到底是什么……東西?”特里牙齒打顫,被眼前的景象嚇脫了魂。
準確來說,那是一具血肉模糊的身體,部分碳化的皮膚已經開裂,露出鮮紅色的肌肉,剛才射出的子彈卻卡在肌肉上,空氣中還飄散著一絲詭異的肉香。
“你猜?”
散發肉香的不是別人,正是再次掙脫的亞德里恩,連續兩次穿越空間壁壘,對他身體的消耗極大。
“老大,我……”
“啊啊……”
手下傳來的聲音驚醒了失魂的特里,他轉頭看到兩個手下的身體此刻正伴隨著尖叫聲不斷融化,短短時間就化成了兩灘不明液體。
“很抱歉讓你失去了幾個同伴,特里,你的下場本該和他們一樣,只不過我現在有些問題,需要你來解答。”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我能做……些什么?”特里認為他一定是遇到了魔鬼,為了活命,斷斷續續地問道。
“讓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
……
“請等一下,亞德里恩先生。”
就在亞德里恩準備帶著特里離開小巷時,背后傳來的聲音讓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在特里脖頸后輕輕一捏,特里瞬間失去意識癱倒在地上。
“古一老師,您怎么來了?”亞德里恩轉身,欣喜地問道。
“感知到你的出現,就趕了過來,有打擾到你嗎?”掃了一眼地上的幾灘液體,古一問道。
“一些不開眼的幫派混混,他們的身上背負了不少罪業,只好提前送他們到該去的地方了。”
“Well,這些事情我不會管。不過這次回來,你的狀態很差啊。”打量著渾身燒焦的亞德里恩,古一說道。
“從冥焰灼燒的空間屏障中找到薄弱點穿越過來的,出了點小失誤,前后穿了兩次,所以看著慘了些。”
“需要治療嗎?”
“還是不了,時間扭轉極有可能把我送回靈域,我還是等待自行恢復吧。”
“好。有空聊聊嗎?”
亞德里恩跟隨古一走出小巷,坐在了街邊的長椅上。
“茶?”兩個斟滿茶的杯子憑空出現在古一手中。
亞德里恩拿著茶杯,低頭聞聞了,說道:“太棒了,好久沒喝到老師泡的茶了。”
“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這次回來有什么目的嗎?”
……
亞德里恩和古一兩人的初次見面,還要追溯到1977年,發生在亞德里恩第四次逃離靈域期間。
靈域善掌控靈魂力量,但與九界中的海姆冥界以及尼福爾海姆不同,靈域沒有收納亡魂的相應權柄,祂的本質其實是一方口袋宇宙。
靈域領主普路托·索羅偶然機會得到死亡神的看重,所以在死亡神的庇佑下,靈域治下的臣民不死不滅、超脫物外,沒有生存壓力的靈域人逐漸從熱衷靈魂魔法研究,變得熱衷純肉體的武力比斗,上萬年也樂此不疲。
亞德里恩是普路托·索羅的獨子,因為厭惡靈域那灰蒙低沉的環境,以及枯燥無味日復一日的比斗,不斷尋找著掙脫此界的方法。
地球歷1762年,身處靈域的亞德里恩,不經意間觸碰到了只有父親才能持有的領主神杖,靈魂以投影的方式降臨到了地球,俯瞰到了這個異常美好的世界,可惜他的實力有限,投影只堅持了10分鐘就消散了。這算是他第一次逃離靈域。
……
地球歷1970年,亞德里恩剝離了自己的部分靈魂,用以降低本身的位格,變成了沒有能力的虛弱體,然后再用自己的靈魂碎片與臨界的墨菲斯托達成協議,終于從地獄來到了紐約。這是他第四次逃離靈域。
1970年至1977年,亞德里恩經歷了紐約“皮條”行業最美好的年代,閱女無數。1977年底,進入賢者模式的亞德里恩開始游覽世界。
其實亞德里恩的到來,早就被守護地球的古一發現,在持續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亞德里恩基本無害后,古一特意安排哈米爾法師在加德滿都等待著亞德里恩的到來。
亞德里恩和哈米爾因街市上的一本古書相識,對古歷史同樣感興趣的兩人結為同伴,同游了加德滿都并成為好友。
隨后亞德里恩被透露身份的哈米爾推薦至古一尊者處學習法術。
1994年,學有所成的亞德里恩被分派至紐約駐守圣所,但他本人并不喜歡圣所法師們無趣的生活,征得古一同意之后,亞德里恩駐守之余搬至紐約的布朗克斯區居住,對外身份是一名魔術師。
注1:罪業,佛教語,泛指應受到惡報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