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確認十點太陽值增加到智力當中？”
“確認。”
思考了一會，劉萬涂還是決定先把上次給的太陽值獎勵給使用了，雖然太陽值十分bug的能增加自己的壽命，但現在自己離那一步還早著。
身體素質有血士加成，并不擔心，所以目前收益最高的加點方式就是智力了。
畢竟想要賺錢，光靠努力是不夠的。
出了派出所，抬頭看了一下天空中的烈日，正中，晃眼。
渾身都餿了，一股難聞的氣味傳來。
擱以前劉萬涂可膈應的不行，可現在劉萬涂仿佛不在乎了，自顧自的走進一家面館。
四下打量，面館生意不太好，應該是老兩口開得店，老婆婆燒水擦桌，老頭煮面吆喝。
沒看多久，老婆婆主動上前問道：“毛兒（小伙子），吃點啥子？”
“有刀削面吧？整個豌雜刀削。”哪怕旁邊有印在墻上的菜單，作為江華人還是下意識的問句開頭。
“要得，你稍等哈哈兒。”老婆婆回到前面對著大街口煮著面的老頭重復著話，老頭應該聽力不行，重復了兩三遍，才算聽明白了。
可能就是因為這些個耽誤時間，導致他們生意不好的原因。
雖然看上去他們年紀都挺大了，但是面還是很勁道的，豌雜量大還不咸嘴，活著面湯，不出兩分鐘，豌雜、面湯、面塊就得吃完。
給老兩口留了錢，對著老婆婆揮揮手，笑著離開了。
沒先回村，跑摩托車店里，問店員要了一輛三輪摩托車，背后沒棚子的三蹦子。
花了劉萬涂近六千大洋。
騎上三輪車，回了村。
沒有往日的歡笑，哪怕眾人都在。
剛停下，徐福貴走上前來問道：“買的？”
“嗯。”劉萬涂應了一聲。
“你知道三兒他娘給你頂罪了吧？”徐福貴又問道。
劉萬涂微微蹙眉：“嗯。”
“那你……”徐福貴見他的模樣不曾見過，突然感覺猜不準眼前這個男孩的心思了。
“叔，我沒罪，婧姐也沒罪，咱們只是沒錢而已。”
劉萬涂笑了笑，繼續道：“我覺得我想明白了，以前老理想化的覺得有個老屋子有兩塊田，有個婆娘娃兒就得行了，可生活不得不推著讓你往前走啊……叔。”
說著這番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徐福貴卻聽明白了。
呼了一口氣：“你別做傻事就行。”
“看來我以前太沖動了啊，導致叔你都這樣說了。”劉萬涂摸了摸鼻頭，咧嘴扯出一個笑容。
“不是沖動，就是根本不動腦筋，明明這么聰明的娃兒，唉，好在現在為時不晚。”徐福貴感嘆了一句。
“叔，我找了裝修的，估計就這兩天的事，我就搬后山住去了，三兒在哪？我去接他去。”劉萬涂脫了運動鞋，換上布鞋，布鞋穿著就是舒服，就是顏值不高，也容易磕腳，好在這里大多土路。
“三兒……在他家咧，除了吃飯時給他送飯去，沒見過他人，一直把自己關屋里。”
劉萬涂聽完默默點頭，收起笑容，快步走到趙婧家。
院里沒有晾曬的花椒、大頭菜了，三兒也看不見在哪。
劉萬涂沒敲門，翻進院子，屋門沒關實，劉萬涂一推門便開了。
三兒坐在正門口的桌邊，光著腳，透進來的光，讓他一時睜不開眼睛，看不見是誰。
劉萬涂抱住他時，三兒才緩過來勁兒：“干爹！”
兩只小手緊緊的抱住了劉萬涂的脖子，劉萬涂停頓了一下，也把三兒摟得更緊了。
“聽你徐爺爺說，你不咋出門？咋滴了？”把三兒抱在腿邊，坐在門檻上，看著外面的田土。
“我在等你和媽媽，媽媽早上很早就走的，她肯定以為我睡著了，其實我醒著的咧。”
“是，咱家三兒可聰明了。”劉萬涂夸了一句。
“嗯……”三兒又往劉萬涂身后看了看，許久，說道：“媽媽呢？干爹，我媽媽呢？”
劉萬涂心里一沉，終于還是會問的，還是要經歷這一關。
把三兒拉回來，讓他坐好，還沒等劉萬涂整理好語言，三兒顫抖著聲音說道：“干爹，媽媽是不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
劉萬涂愕然：“誰告訴你的？”
“媽媽說的，說她的媽媽就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就沒再見過她了。”三兒說著，眼淚情不自禁掉了下來。
三兒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還小聲說著：“不哭……媽媽不喜歡三兒哭……”
劉萬涂揉了揉他的頭發，眼睛有些泛酸：“其實，媽媽沒有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媽媽只是想賺錢，打工去了，外面能掙大錢咧，這樣三兒才能好好讀書上學。”
“那媽媽會回來嗎？”三兒睜大眼睛，看著劉萬涂。
“當然！肯定會的！”劉萬涂斬釘截鐵的點著頭。
“哦……”三兒回了一聲，好久好久。
久到劉萬涂都以為他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干爹，謝謝你。”
“嗯？怎么突然謝謝我？”劉萬涂問道。
“媽媽說過不會離開我去打工的……”三兒突然說道。
我……婧姐啊，你平常都跟孩子說了些什么啊，而且這孩子記憶力也太好了吧。
“媽媽說她有一天承受不了了，就會把三兒交托給一個信任的人，信任的人，就是干爹你吧，所以我謝謝你，干爹。”
劉萬涂愣住了，仿佛看見了當初趙婧說著這話時，心里的絕望和對三兒的不舍。
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認真想過趙婧為什么會如此孤僻。
“對了，干爹，昨天媽媽就跟我說了，要是干爹你哪天回來了，就讓我把這個給你。”
三兒突然跳了下去，拿了一封信過來。
“萬涂
冒昧的這么稱呼你，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你一定和三兒在一起著，而我不在你們身邊。
我不想說些酸情的話，三兒是個懂事的孩子，他不會給你的生活添太多的麻煩，當然也有可能只是我這么自私的以為。
我選擇替你坐牢，你也不要多想，我沒有想要以此要挾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出來，不過都無所謂了，因為趙婧早就在四年前，便已經死了。
屋子衣柜里有幾千塊錢，是留給三兒的，肯定不夠，但也只能麻煩你添補了，也算我為你“打工”的報酬吧。
或許我真的太自私了……”
這之后并沒有話了，但是劉萬涂卻心里開始覺得越發不對勁，急忙給那個年輕刑警打了個電話。
“喂，你在哪呢？”
“在警局呢。”
“你去幫我看一下趙婧，我懷疑她要自殺！快點！”劉萬涂幾乎咆哮出聲。
“啊！哦！好，我這就去！”年輕刑警急忙從凳子上爬起來，趕緊先聯系上了負責送往看守所車輛的司機，自己也準備駕車追出去。
“喂，老朱，你到哪了？”
“快到了，咋滴了？”司機警察接通了電話。
“你快停車，看一下趙婧！”
“怎么回事？？”
“叫你看你就看！”
“哦……好吧……哎，我的個親娘嘞！你這是弄啥嘞，咋尋思咬破桿子的呢！”
聽見電話那頭聲音不對，年輕刑警急忙鉆進車內，趕緊追了上去，同時電話未掛，時刻詢問著：“怎么回事，老朱？”
“哎，犯人想自殺嘞，拷手銬的鐵桿子都被她磨了個尖，嘴里喉嚨全是血。”
“臥槽，先送醫院啊那就！”
“對對對……”老朱連忙駕車來到醫院。
等著年輕刑警到了醫院，老朱正在樓道口等著。
“我說，小馬，你咋這么神！連犯人要自殺都知道？”老朱有些佩服的說道。
“我知道個屁，是犯人家屬說的，對了，沒什么問題吧？”小馬連忙問道。
“沒事，還好送過來及時，不過失血過多，估計得在醫院待幾天了。”老朱擦了擦額頭的汗，好久沒這么劇烈運動了，感覺回到了剛當上警察那段時間。
“那就行。”小馬也松了一口氣，先是給劉萬涂打了一通電話說了下情況，針對這種有自殺性的現象，決定讓家屬過來先勸勸，實在不行，有可能得先去一趟精神病院。
等著劉萬涂獨自到了醫院后，趙婧已經醒了。
“你怎么來了？三兒呢？”趙婧看了看劉萬涂的身后。
“在黃叔家，跟黃二娃玩著。”劉萬涂坐了下來，跟一旁的老朱和小馬打了聲招呼，緩了一會，開口道：“不是第一次想自殺了吧？”
“嗯？”趙婧看向他。
“不過這次這么堅決是覺得幫三兒找好人家就不管了是吧？”劉萬涂笑了笑。
趙婧眉頭一蹙：“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不想要孩子？”
“那不然呢？”劉萬涂瞥了她一眼，又道：“你真想要這個孩子，不會想盡辦法努力活下來看著他過好自己的生活嗎？”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趙婧嗤笑一聲。
“當年，爸媽為了供我上大學，借了多少親戚的錢才湊夠學費，當我滿懷希望和斗志來到大學后，迎接我的不是什么狗屁未來，而是一個渣男，不止是我的青春，我連孩子有了四個月，我才知道了他的存在！當我去找他時，他說了些什么？他說這不可能是他的孩子，指不定是我跟哪個狗男人的野種？
哈哈……算我笨，算我蠢，可他做的遠遠不止如此，因為害怕我糾纏他，纏著他，動用了他家里的關系，制造輿論，甚至讓街頭混混來……我早就恨透了這個世界，如果不是我拼了命的生下他，我也不會茍活到現在了。”
劉萬涂沉默下來，許久：“既然拼了命的生下他，為什么還想讓他體驗一下失去至親的痛苦嗎？”
“我不想，我也不想……可我真的堅持不了……每一個晚上，當我閉上眼，那些人的嘴臉全部都會浮現在我的腦海……”趙婧痛苦得捂著頭。
“還是先不要刺激她了。”小馬這時站出來說道。
劉萬涂點點頭，走出病房門口時，回頭望了一眼。
“你說可笑吧？老實人就活該變成這個樣子。”
病房外，劉萬涂突然說道。
小馬愣了一下，無奈的搖頭道：“別嘲諷我了，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保持初心的，先回去吧，這邊我會密切關注她的。”
“嗯。”劉萬涂揮揮手，再次走進病房，只不過在兩個警察要進去時，劉萬涂突然關了門。
小馬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打開門。
等到再次打開門時，劉萬涂依舊那般似笑非笑的樣子，而趙婧卻好似突然有了些許神采，臉上也不再死氣沉沉的。
“這劉萬涂……”
直到劉萬涂走后，小馬一直都想不通，究竟劉萬涂做了些什么，趙婧突然就不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