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像是撿破爛的。”老牛抱怨著說道,不過他的心情其實也沒有那么糟。
三人一路前行。老牛用結實的藤條編制了兩個一人高的大筐,一個自己背在肩上,另一個給了青龍,原本他還想給鸚哥也編一個,被拒絕了。
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植物,時不時還能看見人的尸體,有的已經完全腐朽,只能根據地上的痕跡知道曾經有人死在這里,有的卻還相對完整。
“從沒聽說過還有這么個地方。莫非來過的人最后都死在了這里?”老牛感到有些恐懼,可這時候再恐懼也只能繼續走下去,到處都是濃霧,向前一直走和掉頭回返走出去的機會差不多,更不要說一路走來,他們都撿了不少那些死人的裝備,雖然大都已經被腐蝕的很嚴重,不過這些裝備一看就是好東西,即便是腐蝕的,也比青龍和老牛身上的要好得多,拿出去也是能賣不少錢的。
一個房間,地上堆滿了玉瓶,瓶上的文字顯示里面裝的是一種叫蘊靈丹的丹藥,鸚哥取了一瓶,果然,上面還標注著有毒。老牛和青龍是沒聽說過蘊靈丹的,玉瓶上的有毒二字讓他們有些猶豫,不過見鸚哥取了一瓶,他們也有樣學樣的拿了。
“這個蘊靈丹到底是什么?看起來是丹藥沒有錯,還被保存在這種玉瓶里,只是瓶子的價值都不會比一只猴鼠獸少。”休息的時候,青龍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蘊靈丹是非常高級的丹藥,具體多少錢我也不清楚,只是聽那些藥師朋友講,只有成功煉出過三爐蘊靈丹,且每爐的成丹率不低于三成,才算是被承認的煉丹師,但是材料就非常昂貴,千金難求,煉制的成功率也很低,就算帶足十爐材料拜托煉丹師煉制,最后卻全部失敗也很正常。只有京城里少數大家族的嫡系子弟才用得起,說起來別說是我們,就是很多大人物都未必見過,你們沒聽說過也不奇怪。”
“那我們……”這次開口的換做老牛,他的話沒講完,不過意思大家都懂,他們這些菜鳥冒險者的日子相當艱辛,都是沒嘗過富裕的滋味的,蘊靈丹那么值錢,而且這里還有那么多,都弄出去,想不發財都難。
“你們就別想了,真的是有毒的,而且還是很可怕的毒性,只要一顆,人的腦袋就會爆開,真拿出去賣錢,你們就等著被那些大家族追殺到死吧,那些大家族可是比野獸還恐怖的存在。再說了,這里能殺人的可不只是這些有毒的蘊靈丹。”說著,鸚哥手里突然多出一把長劍,揮劍一斬,一根碗口粗的藤蔓被斬做兩段,“這里的植物可不光是樣子奇怪。剛剛那本圖鑒上說,這叫嗜熱藤,對于一切發熱的東西都很敏感,我們行動時倒無所謂,一旦在它旁邊停下,就會慢慢向我們接近,若是不留神被纏上,一條小命搞不好就交代在這兒了。”
“那……我們離開這里。”青龍和老牛顯然別說見過,聽都沒聽說過這種殺人植物,青龍的樣子要鎮定一些,卻也不愿繼續留下。
“總不至于一直走下去,那樣子還沒等走出去,我們自己先累死了。我們運氣不錯,先遇到的嗜熱藤。”
說著,鸚哥揮劍將嗜熱藤斬成一節節小段,按照圖鑒上說的做成火把。
“這地方很奇怪。你們應該也注意到了,一路走來都沒有任何野獸,就連一絲的蹤跡都看不到,卻有許多的殺人植物,嗜熱藤還要算最普通的。不顧也幸虧遇到嗜熱藤,只要點燃這些嗜熱藤火把,其他的殺人植物就不會靠近。好了,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讓我們看看還會有什么收獲。”
繼續前進,路過一個很大的祭祀坑,看不見底,不過這樣巨大的祭祀坑想來不會太淺,里面堆了許多死人骨頭,幾乎將整個坑填平。
“大概是被抓來的奴隸或是戰俘。我家鄉那邊有一座很大的古墓,也說不清是哪朝哪代留下的,也有一個這樣的祭祀坑,只是要小一些。沒當冒險者之前曾經去看過,到現在還有印象。聽前輩們講,這樣的祭祀坑里是不會有什么好東西,不過有這種祭祀坑,周邊應該有值錢的好貨。”青龍說著說著,不覺暴露自己曾當過盜墓賊的事實,不過鸚哥又不是捕快,也不會跟他計較這些,何況冒險者本就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
“這可不是古墓,不過有祭祀坑,周圍搞不好有祭臺,我們不如分頭找找。”老牛提議道。
“我是無所謂的。不過分開后你真的有把握我們還能聚得到一起嗎?”鸚哥只是出言提醒,看得出來,兩人都有貪婪,也都有恐懼,只是青龍的恐懼更多一些,而老牛顯然貪婪要比恐懼更多。
果然,老牛更愿意單獨行動,青龍還是覺得跟著鸚哥更保險些,約定用哨聲彼此聯絡,探索完畢后回祭祀坑集合——雖然誰都沒把握在這樣的濃霧中找到回來的路。
分開探索后,青龍發揮了他身為盜墓賊的本事,在左側不遠的地方找到一處小些的祭祀坑,這里有很多的牛馬骨架,還有一些象牙,只是坑里的東西非常散亂,有些已經被扔到了坑外。
“看來是有人捷足先登了,這個坑里原本應該有些值錢東西,只是那些人干嘛不把象牙也帶走。”青龍有些困惑。
“也許在當初那些人看來,象牙并沒有那么珍貴。”
繞著祭祀坑轉了一圈,再沒有什么發現,兩人繼續前進。
約莫外邊天已經黑了,鸚哥他們周圍卻還跟最開始時一樣。兩人走走停停,一路上又發現了好幾處祭祀坑,讓青龍感到失望的是,所有的祭祀坑里都沒有值錢的東西,要么就只有人骨,要么就是被人搜掠過。
走著走著,終于不再是祭祀坑,一座高大的祭臺映入眼簾。
“老牛!”青龍大叫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
祭臺的臺階上趴著一個人,看不見臉,但只要看看穿著,尤其還有那個大大的藤條筐,不是老牛卻又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