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岳天涯陰沉著臉,咬牙切齒哼聲陣陣,輕撫著額頭,無嘆息。
這份愁容之意,像似渲染在眾人,應金王朝此行意義,當真是欺辱鎮平派無能。
計知白見此,心中暗笑不已,望了望下方白石溪,后者若有所思的神情,對著自己師傅耳邊勸說道:“師傅,差不多可以了”
岳天涯聞言,挑眉看了看,回過眼神,看著殿內唉聲嘆氣,正襟危坐道:“其實這事兒另有蹊蹺,說不定是雍道宗內耍下的手段”
殿內弟子聞言,交頭接耳,嘈雜交流聲陣陣,有的仔細思索著,可有的愁眉苦臉嘆息不已,悲天憫人的模樣。
岳天涯可是如此在眾目睽睽之下,顯現如此挫敗,逢場作戲便是如此。
鎮平派勢力范圍正好和應金王朝接洽,兩方勢力做不到知根知底,但相互估摸上,還是很了解彼此的。
“掌門,這雍道宗行事如此不厚道,我等還要正派中人,不能沒有作為啊!”
“是啊,掌門”
岳天涯見著中間走出朗言的白石溪,暗自點頭,果然是鎮平寄予厚望的第二人。
在鎮平派之中,除去計知白,唯有白石溪讓岳天涯刮目相看,不得不說剛剛言論,即便無人當著白臉,也要有人當著黑臉。
否則下面戲碼不好演下去,可此時身后的計知白不這么想。
在他看來,白石溪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之前那場打斗,沒能讓白石溪死去,計知白深感頭疼,至少自己私底下示意那虎大力和狐媚心鏟除此人。
這二位妖修的出現,白石溪包括石懷中并未告訴掌門,這也是計知白頭疼的地方。
石懷中此刻身在雍道宗周邊,一時間回不來,但白石溪在門派一日,自己就如鯁在喉難受一日。
這白石溪也是聰明,若非今日門派商談大事兒,很老實在自己門派后山修煉。
計知白不好動手,金丹修為可以作為威脅,但不是殺招。
此時,岳天涯帶著嘴上夸獎不停,甚至白石溪都覺得不好意思,有意要平衡著門派內,年輕一代,勢力一邊倒的現象。
計知白見此,不再吭聲。
“既然門下弟子們如此情緒高漲,勤修苦練方才仰我正道滄桑!”岳天涯說的激昂。
殿內弟子們一副打了雞血一樣,一部分弟子崇敬望著掌門,又看向白石溪,紛紛吶喊發泄著。
“去修煉吧!”岳天涯見此,揮手平淡道。
“是!謹遵掌門之令!”眾弟子異口同聲,氣勢高昂,轉身離去。
岳天涯目送著,直到最后一個,緩緩坐了下來。
此時殿內,只剩下計知白和岳天涯二人。
“徒兒”岳天涯透漏著疲憊,輕聲呼喚道
“師傅您說”計知白側身一步,揖禮問道
岳天涯瞥了眼身旁,望著大殿門口,無邊無際的天空呢喃道:“你說,他們會說話算話嗎?”頓了頓,徐徐道:“只要臣服,便愿意和我鎮平派瓜分雍道宗的底盤嗎?”
聲音不大,卻道出了岳天涯此時心中的迷茫和無奈,扮演正道滄桑,太過疲憊。
何來正道,什么是正道?為了鎮平的前途著想,便是正道嗎?
可能對于鎮平派上下,自己便是對的,但對外面世俗視線呢?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道嗎?
計知白見著岳天涯迷茫之色,斟酌再三認真回答道:“師傅,我等所謀之事兒,無關正道還是魔道,問心無愧便是”
岳天涯依靠在座椅上,深深閉上雙眼,呢喃著:“無愧于心...是嗎?”說完,慵懶揮了揮手。
計知白見此,抿著嘴不在吭聲,默默躬身退下,想著殿外走去。
直到計知白離去良久,岳天涯緩緩睜開眼睛,望著大殿門口愣愣出神,像似捫心自問道:“那你所謀之事,可無愧于心?”
聲音渺渺,傳播在大殿之內,無人傾聽,無人知了。
岳天涯回想著往昔,那初次遇見安花谷,又再次相遇,直到這個時候,還久久無法忘懷。
計知白離去,并未回到自己院落內,還是那處茶亭山,還是那熟悉的身影,自己望著白石溪,而白石溪依然望著自己。
“來了!”
“嗯,是時候揚名天下了!”
鎮平派對應天煦的行為所不恥,即便不恥又有如何,又有何來做為?
可此時的他,只不過也就剛被轟出了雍道宗的山門外。
在應天煦說出那招安剎那間,殿內毫不吝嗇萬般呵斥和嘲諷,甚至大部分都是帶著辱罵之音。
盡顯小人行徑,對外明面說是求親,可背后呢?竟然打著這個幌子來行招安之實。
雍道宗沒有當場斬殺此獠,已經夠給面子了。
至于此刻應天煦灰溜溜的離去,眾人也懶得送行。
“主子,您受委屈了”
車架上,江老駕駛著馬車,眼圈微紅,這應天煦在自己看來,也就是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委屈?”應天煦依靠在車廂,輕笑著道:“小不忍則亂的大謀,何況退一步不是萬丈深淵,也是死”
“哎....”江老聞言,嘆息不已,深深感到心疼。
這孩子性格就是太好強,可當今應金王朝圣主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江老很不理解,都是一家人,何來各恩怨沒完沒了。
應天煦知道這江老嘆息什么,側著頭,看著車窗外,層巒疊嶂山峰高聳,呢喃著道:“我家哥哥最疼我,或許害怕我謀逆,給我個閑散王爺當當”頓了頓,帶著些許哭腔道:“讓朝中大臣盡皆來攻擊我,辱罵我是反臣”。
“哎...”江老又在嘆息,誰有愿意走著一遭
“終究是兄不知弟,還是弟不知兄..”
江老接著嘆息道:“主子,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應天煦望著天邊,收回神思,不在失落迷茫,眼神神采奕奕的望著西北邊道:“該去鎮平派了..但愿他們能愚蠢些..”
江老不在嘆息,堅定甩著手里馬鞭,馬兒吃痛,唏律律昂首,腳下加快三分,揚起一陣灰土。
塵土卻是不像雨滴快速落下,而是在空中隨風飄蕩。
在空中無依無靠之后,才只能和大地共勉,望著天空朵朵白云,若非下次來人,恐怕這眼前的天空,要看上百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