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兒第一個比賽就是刺繡,主持比賽的是君貴妃。眾秀女坐在那,刺著那花繡。
貴妃步伐輕盈走著,說道:“你們的作品是要給皇上看的,能不能進宮,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晴淑妃扶了下頭上的金釵,一臉傲慢,她不耐煩的說道:“貴妃姐姐,快開始吧,妹妹都等不及了。”
嘴上這么說,但臉上充滿了厭惡,好好的花雪閣不待,來到這無聊的地方看人女紅,實在無趣。要不是太后,她現在還在喂這自己心愛的雀鳥。
君貴妃點頭,示意開始比賽。
貴妃還專門看了一眼安君云,這繡的什么玩意兒!
貴妃:“這是花?”
安君云:“不是。”
貴妃:“花團錦簇?”
安君云:“這是鴛鴦!”
貴妃:“鴛鴦?”
這哪里像鴛鴦了,一團團五顏六色的線縫在一起罷了。
一不留神,安君云那白暫的手指被尖細的針頭刺破,幾滴鮮紅的血滴在那雪白的繡花上。
安君云疼得差點把那些粗鄙之語脫口而出。硬生生被她剎住車,話語就像懸在斷崖邊。
不可,不可。
還是要點形象的,安君云可以想象當自己把話吐出去是那些常年活在深閨里的京城姑娘投過來異樣的眼神。
長這么大,安君云從沒碰過針線活,都是身邊的侍女幫忙做的。
“早知道當時就乖乖的和清水學了。”安君云頓時覺得有些后悔。
旁邊傳來嘰笑,“這哪家養大的孩子,不會女紅還來選秀。”那人正是晴淑妃,正在捂嘴笑。
晴淑妃并不知安君云是王妃,只因聶成君很少赴宴,所以沒多少皇族人知道王妃長什么樣。
貴妃看著她恨不得幫她一把,這刺的是個什么鬼玩意。
一個宮女急忙跑過來說道:“娘娘,太后等會要過來看秀女們刺的繡花,說要拿給皇上瞧瞧。”
“什么!”太后要來,看到一個堂堂王妃來這選秀,像什么話?成何體統?肯定會一把唾沫噴死你。安君云把繡花一把塞到旁邊宮女的手上,從后門跑了出去。
這有引來了晴淑妃的嘲笑,“怎么了,這就走了,哈哈哈。”
后花園
“皇兄,這么久不來,有何事。”聶成由問道。
“有事,特別重要的事,不重要找你干嘛。”聶成君抿了口茶,下了一步棋。
聶成由問道:“何事?”
不祥的預感......
聶成君:“你皇嫂.......”
聶成由咽了咽口水,安君云來,準沒好事:“我皇嫂......”
“你皇嫂來你這選秀。”聶成君。
聶成由:“她來這選秀?”
簡直離了個大譜,難道這種事情他兄長不管嗎。
聶成由欲言又止。
“嗯。”聶成君又下了一步棋,后道,“我贏了。”
聶成由......
言完,他把手上拿著的那朵桂花撒手扔去。手掌間還余留著濃郁的桂花香味。
臨走前還說了句:“幫我照顧好她。”
聶成由要說的話卡在在喉嚨里,自己在棋桌前無助坐著,在風中凌亂。
安君云剛跑了出去,就見到聶成君,她躲到一顆大樹后面。
聶成君往后面撇了一眼,說道:“青楓,今天回去,把我那珍藏的青川酒拿出來。
安君云瞬間眼睛發亮:“青川酒!”
這酒好啊。
青川酒是聶成君自釀的珍藏酒,聞起來清香,喝起來苦澀中帶些甜味兒,讓人尋味。安君云求了聶成君幾次,他都不肯開口。
聶成君又說道:“本來想與我的愛妃一起品嘗這美酒,既然她不在,那青楓,你與本王共飲可好。”
青楓往后看了看躲在樹后的王妃,顫顫地道:“好......”。
安君云氣的直跺腳,手指一直摳著樹皮:“有好酒不給我喝,算什么愛妃。”
她想了想,要不現在回去,但回去又要......還是不回去了。氣消了再回去也不遲,過幾天再打算。
皇帝愛聽琴,是京城人都知道。只要彈的好,喜龍顏。都會重重有賞。
惠妃就是個例子,當年一個小小的答應,一次在房間練琴,皇帝路過聞此聲,立馬封嬪妃。還有一個街頭賣藝的少女,在皇帝巡查時,路過正好聽見琴聲,立馬賞了白銀萬兩。這次比賽,聶成由也在場。來此就是為了聽琴。
在貴妃旁邊的一個秀女問道:“你會彈琴嗎?”
安君云:“嗯…略知一二吧。”
等到安君云彈琴時,君貴妃都為她抹一把汗。安君云經常逛花樓,琴自然聽得多。但論起彈的話,自己也沒什么把握。
只見她身穿一淡粉的羅裙,群尾間繡上了幾瓣桃花。她生的本就宛如清水。穿上這衣裙,顯得愈加迷人。少了幾分平常的調皮,多了幾分柔美。
纖細的手指觸碰琴弦,余音繞梁。仿佛春風拔弦,流云為爭。
聶成由心中贊嘆:“皇嫂還真有兩把刷子。‘’
聶成君:那是,我選的!
所有人彈完。聶成由鼓掌贊道:“不錯不錯。”
他封位。
但讓人意外的事:一,彈的最好的安君云只是搬進貴妃隔壁的院子去住。什么位置都沒有。看剛剛皇帝那般神情,如此欣賞,還以為要封個高位給她。
“呵,琴彈得好,有什么用,到頭來,什么也沒有。”晴淑妃冷嘲。
另外一個,皇帝竟然封了一個宮女為答應。
他命人拿來一繡花,說道:“這繡花上的花,讓朕大開眼界。這幾滴鮮血,真是錦上添花。朕喜歡,朕決定封這宮女為答應!”
這不就是安君云為了躲太后塞到旁邊宮女的那個嗎?那幾滴血還是她刺破手指滴上去的。
自從安君云搬到旁邊的院子里,君貴妃就沒清靜過。時不時就過來。
貴妃姐姐來玩嗎。
貴妃姐姐有吃的嗎,我餓了。
貴妃:遲早要瘋。
貴妃:“你還有心思玩,下次選秀要當著朝廷全上下的人彈琴,你家王爺也在,你怎么應付?”
安君云慵懶地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到時候在說。”
夜晚,聶成由來到安君云的房間。
他問道:“皇嫂,你什么時候回去?”
安君云把手中的桂花糕放下,拿手帕擦了擦嘴,然后把手帕扔到一邊。
回答道:“本來嗎,想回去的,以前的的環境那么差。肚子都吃不飽,連酒都沒有。現在不想回去了。這里這么好玩,又有貴妃姐姐陪著,選秀完回去也不遲。”
聶成由心里氣的抓狂,恨不得讓聶成君把她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