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之命,不得不服從。
但安府出一皇后,也是一樁美事。
可安明不這么想,朝廷后宮之爭,不可避免。
他只想門當戶對,雙方兒女互相喜歡便可。
從未相過攀天家的高枝。
—
見安明答應,聶成君命手下撤退,繼續坐著沏茶想談。
“云兒人呢,不出來。”
聽著對方稱呼女兒閨名,一口一個“云兒”的叫,實在有些…反感。
“那丫頭昨日犯了錯事,在靈堂罰跪,三天后才放出來。”
“云兒可是犯了什么錯。”
安明揮揮手,真不想提女兒的事,“唉,別提了,那丫頭,昨日去別君山鬧騰,還把長子的佩刀弄丟了,罰她跪著認錯。”
佩刀啊,聶成君若有所思。
“三天…”聶成君開始掂量這個數字,對那小子是不是罰的太輕了。
“三天,不會對小姑娘太狠了點。”聶成君問道。
“罰的算輕的。”安明沒好氣,一想到自家閨女就頭疼。
都說閨女是爹爹的小棉襖,人人都說自家丫頭單純可愛,性格溫和像母親,結果比他小時候還要躥,不是上山打野雞,就是跟著一幫兄弟喝酒,小小年紀,女孩子家家,竟要去煙花之地玩耍,被逮個正著,差點沒被打斷腿。
自那以后,安君云再也不敢去這種地方。
至于是誰打小報告,安君云也沒明白,只知道那日他爹帶著數十人,搞得跟抄家一樣。
—
聶成君打開折扇,靠著木椅徐徐扇風,露出那一雙丹鳳眼,眼下還有一顆淚痣,十分引人。
他望向安明,“別說是三天,還是本王,一天舍不得罰。”聶成君把“一天”這個詞尾音拖長。
安明咽了下口水,他話里明確,一天都舍不得…今天就要見到人。
“太子殿下,小女她…”
“其他條件在大婚后提。”聶成君沒有給安老將軍說話的余地。
“把人帶回來吧。”
王管家聽到命令后便去了靈堂。
不過一盞差的時間,王管家沉著臉回來,把一個丫鬟扔到地上。
“小姐呢?”王管家讓人把這個奴婢拎起來。
“不知道,今早去送早飯,小姐說腿麻,讓奴婢把飯給小姐送過去。”丫鬟說完抬頭看了一眼這府里的主人。
“然后呢?”安老夫人有些著急,帶著一絲憤怒,丫鬟邊哭邊回答,“后面奴婢脖子一痛,暈過去,醒來后看到王管家趕來。”
有趣…聶成君不禁想。
“太子殿下,臣立刻安排手下…”
“不用了。”聶成君起身,“安老將軍,大婚的事就這么說定了,日子…不如定在云兒生辰當天。”
言完,他留下一枚玉石所做的戒指,帶著人離開。
生辰那日,也就是三個月后。
安府一家人,倒吸一口涼氣。
天家,他們惹不起,聶成君,他們更惹不起。
后方無退路,前方便是虎穴。
等安府清凈過后,安夫人捂著帕子哭出聲。
安老夫人一暈,倒地不起。
他們無能為力,也想不通天底下那么多好女子,為什么偏偏選中自家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