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面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夜染握住自己的手,大氣不敢吭一聲,看著對面的紀若蘭。
“我只是來通知,不是來接受質問的。”
“問你跟誰,我作為你父親,連你訂婚這種大事,都沒有知道的權利,對嗎?”
“薄小小。”
他清晰地說出了她的名字,沒有閃躲,沒有避諱。他對她的感情,公開透明。
“薄家的千金?”
“嗯。”
“呵,薄家是什么小門小戶的人家,也跟我們夜家來匹配婚姻,還背著父母私定終身!”
“你們夜家,父母?”
夜凌澤提取到了紀若蘭話語之中的關鍵詞,用輕描淡寫但是擲地有聲的方式說了出來,盯著一旁的夜仁懷,等待回答。
顯然,對方轉開了話題,“沒準備讓我們過去?”
“我說了,你來不來,自己決定。”
不是邀請,也不是征求意見,真的只是通知。
夜仁懷氣得直跺腳,看著桌子上的菜,一下子拂到了桌子下。
“哎,仁懷,注意身子,我說凌澤也是,我還在外面千辛萬苦物色媳婦兒人選,沒有想好,人家在外面已經給你相中了,看來我還是在這個家是多余的……”
“媽,你別再煽風點火了。”
夜仁懷顯然是氣上頭了,“我倒要看看訂婚得不到父母的祝福,這兩個人能走到什么程度。”
說完,直接拂袖上樓。
“媽,你說這么多干嘛,哥喜歡女孩子就讓他去喜歡就好了。”
“你懂什么?”紀若蘭狠狠地拽了一下夜染的手,“要是夜凌澤什么事兒都得償所愿的話,等你爸爸百年之后,你就等著后悔吧。”
“我后悔什么?哥待我不薄!”
“呵,你沒聽出來人家剛才的話嗎,我們都不算是夜家人!”
“媽!你安分一點兒夜家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
“呵,你這個小兔崽子長大了,連媽都敢咬了!”
夜染知道自己是說不通的,直接轉身也上了樓。
紀若蘭擰起眉頭,自己好不容易走進夜家,怎么可能輕而易舉地讓出大權。
“又沒吃飯?”
阿哲拉開車門。
夜凌澤沒有回應,便是默認了。
坐上駕駛座,不自不覺地將車開到了薄家,那個淺粉色窗簾后,映照著淡淡的身影,她指尖的溫度似乎還殘留在手指上,夜凌澤捏緊了手指,將那些余溫狠狠地拽在自己手中,放到左胸口的位置,將里面的空洞填滿。
“薄小小。”
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夜凌澤伸手擋住了眼睛。
“夜凌澤,你在這兒干什么?”
薄小小背著書包打量著眼前的人,沒有想到一出門就撞上了這個人。
夜凌澤睜開眼睛,薄小小有點兒慌張地后退了一點兒。
“不會也是你送我去上學吧?”
男人還沒有回答,身后便駛來一輛車,“小姐,上車。”
薄小小迅速上車,拉開車門的時候,轉頭發(fā)現夜凌澤的眼神還逡巡在自己身上,她將手上的三明治從車窗丟了進去,“以后別在我家門前嚇我了。”
“小姐,看來夜先生真的很認真啊!”
“我寧可他是開玩笑的。”
這樣,自己跟媽媽說的讓他在半年之內厭倦就是切實可行的。他越是認真,事情就越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