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帶點特產(chǎn)回去吧。那豆豉和射洪春酒都不錯,都是當?shù)匕傩兆约鹤龅模≈秶L過都還不錯。”
“好啊,這到一個地方啊,就得買點特產(chǎn),這也能體現(xiàn)地方上的風土人情嘛。”
春穆等人去買地方特產(chǎn)了,林妙芝和李明找了一間茶樓休息。
喝著昌明茶,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的百姓生活,林妙芝好像又回到了現(xiàn)代,這里好像只是一處古鎮(zhèn)罷了。
“賢侄,你這兒管理的很不錯啊,百姓有飯吃有地住,也少有乞丐當街乞討。”
只是一瞬間,李明的話就把林妙芝的心神拉回來了。
“小侄也沒做什么,只是踩著前人的肩膀而已,還是要多虧了朝廷設立悲田院,能讓老人和孤兒有處可去,有地可依。”
“這悲田院啊,初心是好的,只是其他地方……唉,不提那些,起碼在你這里悲田院盡到了應有之義。”李明想著京城里的悲田院,再看看這個小縣城,心里忍不住發(fā)笑,可悲可嘆啊,一個小縣城都能做到的事情,堂堂京城卻束手束腳。
林妙芝有點不太想說話了,這她也沒法接啊。算了,喝茶吧。
李明可能也沒想讓人接話,一時間冷場了,也不在意,只是喝著茶看看外面的風景。
“妙芝啊,回去吧,我累了。”
“好。”
“妙芝,你說今天這場戲會有人信嗎?”
“李姨,你放心,那些人心里有鬼,聽見什么都會疑神疑鬼的,他們會聽進去的,等著吧,我們回去就能知道結(jié)果了。”
楓縣這邊的事情差不多結(jié)束了,該交接的林妙芝也與劉佳說了,府里的東西需要的就帶走,不需要的就留給下一任主人。
只是看著手中的記事簿,林妙芝對這府里下人的安排頗為頭疼,剛來楓縣時,林妙芝只帶了幾個親信,可如今幾年過去,這府中添了二十幾名下人,還有一些小侍。
林妙芝從記憶里扒拉了一下,除了兩位碰過的小侍外,其他的甚至連面都沒見過幾次。
算了。
“春穆,把府里的本地收來的下人都問問他們自己的意見,不愿意跟我們長途跋涉的,都給點銀錢放他們回家吧,還有那些小侍,除了蘭小侍和陳小侍外,也都放了吧,多給點銀子,隨他們想去哪。”
陳小侍名陳廷,是林妙芝剛到楓縣時常家送來的憐人,林妙芝只在心情煩悶時召他前來彈過琴,下過棋,其他的什么也做過。
可是在外人眼里,只要林妙芝的院子里過夜了,那都算是不清白了,所以這個陳廷也得帶走。
“這,好的大人。”春穆對這府里的下人也有點頭疼,因為這幾日已經(jīng)有好些人找到他這里來,都希望大人帶著他們?nèi)ゾ┏强词烂妗?p> 說是看世面,可他們的心思誰人不清楚呢?
最后,春穆只能根據(jù)這幾年的表現(xiàn),把能力強的長相普通的家里貧窮的下人帶走,其他的給了點銀子就送出府了。
至于那幾位小侍,給點錢,出了府之后去干什么春穆也是管不著的。畢竟他們的賤籍也已經(jīng)去官府消除了,現(xiàn)在都是良民,手里也有了一筆銀子,但凡勤勞點,做點什么都可以養(yǎng)活自己。
泗水閣
“除了那蘭修竺之外,大人怎么連那陳廷也要帶走啊?難道那陳廷也入了她的眼了?”常黎看著府里剩下的這些人,心里挑挑揀揀,對于這陳廷更是看不上,只不過是個戲子,要不是靠那張臉,怎么可能被他們常家看上?更別說,現(xiàn)在還入了林府。
“唉呀,主子,快別說了,小心隔墻有耳。”常樂看著主子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宣泄情緒,害怕的開口提醒,畢竟這門還開著呢,雖然他們院子里現(xiàn)在也沒幾個人了。
“哼。”到底是閉上了嘴。
寧音院
“主子,大人心里還是有您的,咱們院的下人都沒少幾個呢,聽說隔壁院啊,都走的不剩幾個人了。”夏念是個樂天派,樂衷于從一切小細節(jié)中發(fā)現(xiàn)糖分。
“是,是嗎?她這一個月都沒見常黎,是不是發(fā)現(xiàn)常黎的問題了,那我們要不要把之前的事告訴大人啊?”蘭修竺性子溫和,不愛與人爭斗,這都一個月了,才看清府里的形勢,林妙芝在他心里的形象,終于是變動了點。
“啊?什么事?我們的事不都告訴大人了嗎?”
“就是上次我們看見常黎身邊的常樂私下聯(lián)系大人院里下人的那件事啊?”
“啊?那件事,我早就告訴管家了呀。”夏念才知道蘭修竺心心念念的事情是什么,可是這事大人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什么?你什么時候告訴春穆的?我沒讓你說呀。”蘭修竺瞪大了雙眼,完蛋了,林妙芝該不會又要誤會他挑撥離間,心思深沉了吧?
“主子,是你說的什么事情都不要隱瞞啊。三周前,春穆大人問我府里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的時候,我就告訴他了,那之后府里不是走了許多下人嗎?我以為主子你知道呢。”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啊?這,這大人沒有什么吧?”
“大人,大人沒說什么呀,我也沒那么大膽子去直面大人呀,就這點小事,我直接就告訴春穆管家了。他也沒說有什么問題啊。”
“好吧。我們的東西都收拾齊全了嗎?馬上就要動身了,你與家里人都交代清楚了嗎?”蘭修竺看事情已成定局,對那件事也就不再追問了,畢竟他們知道的也不多,把那點消息告訴給春穆就好了。
夏念是楓縣當?shù)厝耍m修竺當時匆匆嫁進林府,手里并無親信之人。這夏念是蘭修竺親自去牙人那里挑選出來的,用了幾年,也有了感情。之前本想放夏念出府,可夏念是自己賣身為奴的,家里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只有幾個族親仍在鄉(xiāng)下生活。
“主子,你就放心吧,我昨天就趁著出府的時候與族里都講清楚了,他們都羨慕我能跟著您這樣的好主子呢,還能去京城見世面,他們有什么不同意的?”
“好,阿念,那以后就辛苦你了,這后面長途跋涉的,還要照顧我。”
“主子,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說什么麻不麻煩的,我才應該感謝您呢,是您給了我平靜安穩(wěn)的生活。要不是您,我早就不知道被賣到哪里去過苦日子了。以后,就讓阿念跟著您,照顧您,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主仆二人都說的眼淚汪汪的,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什么悲傷的事情了呢,感性的人碰到了心軟的神,互相理解,才能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