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手機鈴聲吵醒了熟睡中的傅瀟然和李沐馨。
傅瀟然迷迷糊糊地接了電話。
“喂?傅瀟然嗎?”
“是我,你是?”
“我是面包店老板啊。我請了律師發起起訴了,現在警方已經配合查了監控,那個客人在我店門口不遠處撿起死蒼蠅,故意擺拍照片。點評平臺上發布的照片中地面、背景全都符合。律師說肯定能贏,而且對方八成要坐牢。”
“恭喜,恭喜。順便和您說一下,需要證人證明對方多次作案的話,我認識兩個同樣受到他勒索的商家負責人?!?p> “好,實在是非常感謝您,傅先生?!?p> 傅瀟然打完電話,睡意全無。
翻身看了看身旁的李沐馨好像又進入熟睡中。
“這樣一來,之前發表的那篇針對某些顧客的文章,可以站住腳了?!备禐t然松了一口氣。
起床上了個廁所,然后洗漱完畢。
傅瀟然打算自己做早餐。
他烤了面包片,起鍋煎了幾片培根,做了兩個煎蛋...
十幾分鐘后,他端著做好的三明治走到臥室內。
“該起床吃飯啦。”
他把盤子放到電腦桌上,然后走到床邊俯下身子親吻了一下李沐馨的額頭。
“嗯...”李沐馨還是很困。
從昨天開始她就感覺到有些身體不適。
李沐馨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起身子。
傅瀟然沒有察覺到異樣,邊吃邊說著:“明天晚上是要去采訪那個放出來的富二代是吧?”
“對,菲菲和他約好了?!崩钽遘坝袣鉄o力地回答。
“他倒是蠻爽快的。”
“是啊?!?p> 李沐馨走下床,沒走幾步,感覺有點頭暈,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傅瀟然臉色一變,連忙走上去扶住她。
“可能這幾天太累了,或者是感冒了吧?!崩钽遘盎卮稹?p> “趕緊吃點東西,喏...”傅瀟然說完把另一個三明治遞了過去。
三明治聞起來很香,看上去賣相也特別好。李沐馨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嗯...真好吃...”
可是還沒吃完半個,李沐馨突然感覺胃里一陣翻騰。連忙沖到廁所去。
幾分鐘后,“嘩啦”,李沐馨按了一下馬桶沖水。
面色蒼白地走了出來。
“不要緊吧?要不去醫院看一下?”傅瀟然走上前摸摸她額頭,稍微有點燙。
李沐馨還是很憔悴,躺到床上又開始犯困。半晌,她說:“我休息一下就好了?!?p> “這樣吧,明天采訪你別去了。我一個人去。你就在家躺著,這幾天工作室也先別去了。”傅瀟然說。
“哎,好吧。明天我讓菲菲和你一起去,小姑娘比較精明?!崩钽遘坝悬c不放心。
“知道了。對了,你多多少少吃一點,這個吃不下的話,我去樓下買粥吧?”
“嗯...”
李沐馨閉目養神了好一會,睜開眼見傅瀟然愣在原地...
她說:“怎么了?在那站著干什么呀?”
“你,不會是懷孕了吧?!备禐t然猶豫著說。
李沐馨想了想,突然坐直了身子?!皩ε?,這個癥狀是有點像妊娠反應。而且...”
“而且什么?”
“這個月晚了2天了。”李沐馨回答。
兩個人對視了很久,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要不我去樓下買試紙?”傅瀟然心中有點慌亂。
“噢...”李沐馨又躺了下去,盯著天花板發呆。
傅瀟然下樓時,心里情緒澎湃。雖然心里早有準備,可是一時之間還是有些恍惚。一想到有可能要做爸爸了,還是有點激動。
回來的路上,還差點忘記買粥了。
急匆匆地買完東西上樓。
可是事與愿違。
幾分鐘后,李沐馨走出廁所。
“怎么樣?”傅瀟然問。
“一條線,按照說明書上看,沒懷孕?!崩钽遘澳樕纤坪跤悬c失落。
但是一瞬間,她隱藏了情緒,說:“算了,反正我也沒準備好當媽。我們兩個可以再開開心心地瀟灑幾年?!?p> 傅瀟然走上前去摟住李沐馨。
“如果剛剛你說你懷上了,我會更開心?!彼f。
“我知道...”李沐馨不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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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瀟然按照約定的時間,開車帶著菲菲去采訪當事人。
按照收集到的信息:
對方名叫王毅君,是一家上市公司老總的兒子。
因在服刑期間表現良好,被提前釋放。
此次菲菲以馨然工作室的名義提出采訪,王毅君馬上同意了,她頗為意外。
二人來到約定的地方,王毅君的母親也在場。
整個采訪過程中,王毅君表現得非常誠懇。
傅瀟然詢問了當年的一些細節。
王毅君顯得有些為難,但還是說:“具體的細節,我無法回憶起來,反正法院判決書上都有記錄?!?p> 王毅君的母親說:“當年的事情,我們家后來也做了極大的補償,賠給裴小柳的錢是法院判決的好幾倍。我們知道這無法彌補任何事情,但還是希望獲得對方能原諒?!?p> 菲菲用超能力傾聽了一下對方二人的心聲,對方并沒有說謊。
可是讓她懷疑的是,王毅君似乎心里更多的是痛苦,而不是單純的悔恨,就像是一個人被冤枉的感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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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正在家休息的李沐馨仍然感覺身體很不舒服。
李沐馨覺得很奇怪,既然沒有懷孕,為什么還是吃東西時反胃呢?
她感覺不能再拖了,于是打了個車到醫院。
醫生先問了一些情況,然后讓她去拍個片。
她很想讓傅瀟然來陪自己,但是想到今天傅瀟然正在采訪當事人,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只能耐心地在醫院等著。
十分鐘...
二十分鐘...
終于在一個小時后,她拿到了報告單,上面一句話:左側胃壁陰影,病灶不明。
李沐馨百度了半天,有人說是大病,有人說沒什么大不了的。
她拿著報告單找醫生,醫生直接建議做一個胃鏡。
預約時間是一周之后。
回到家后,李沐馨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她猶豫要不要告訴哥哥李沐豪。
想了半天,她把已經打出來的字刪了。
以前有什么事情,第一時間都會想到哥哥幫忙,但是現在她只會想到傅瀟然。
想到這兒,李沐馨發了個微信給傅瀟然,問他采訪是否順利。
傅瀟然回了一句: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不一會,傅瀟然回來了。
他似乎也有點無精打采。
李沐馨趁傅瀟然坐下換鞋時,走到他背后,給他做一個肩膀按摩。
傅瀟然舒服地活動了一下脖子。
“今天采訪怎么樣?對方看上去是不是那種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富二代?”
“完全沒有...看上去簡直就是飽讀詩書、滿腹經綸?!?p> “你以為成語接龍呢?”李沐馨抱怨一句,輕輕打了一下傅瀟然的頭。
“說真的,我現在不能判斷到底當年在酒吧王毅君和裴小柳到底誰先動的手。”傅瀟然說。
“這樣?有這么夸張嗎?”李沐馨疑惑不已。
“絕對有!王毅君的媽媽也很講道理,先承認了自己兒子的錯誤,然后還一個勁地說他們家對不起裴小柳?!?p> 李沐馨坐了下來,說:“昨天我致電采訪了當年的審判長,他回憶說當年酒吧沒裝監控,現場目擊者說兩個人都動了手。所以,二審才改判了。”
“那我們只能跟裴爸爸實話實說了?!?p> “可是...”李沐馨猶豫不決。
“怎么了?”
“你沒看到小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喉嚨里插著呼吸機管子的樣子!真的太慘了...”李沐馨不斷的回憶。
“我知道,可是事情都有兩面性。不能隨意偏袒一方不是嗎?”傅瀟然回答。
李沐馨突然不說話了,站起身走入臥室內。
傅瀟然跟了上去,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李沐馨站在窗前望著街道。
“老公...”
這是李沐馨第一次這么叫傅瀟然。
以前習慣叫“帥哥”、“親愛的”,甚至大部分時間直接叫“喂!”。
這次突然這么叫,傅瀟然原地愣住了。
“我剛才忍不住想,如果換做我病的那么嚴重,靠著機器設備續命,你還會不會愛我?”李沐馨沒有回頭,仿佛在對著窗外講話。
傅瀟然以為是自己剛才的言論讓李沐馨生氣了,他大腦飛速運轉想著該如何解釋,甚至想實在不行就回溯時間算了。
李沐馨此刻突然回過頭來...
一瞬間,傅瀟然感覺,她望著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熟悉,就好像是從上輩子就刻下的一段記憶...
“為什么突然這么說?”傅瀟然問。
李沐馨看著他,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