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畢，全場皆靜。

　　李毅目露欣悅，他聽完只覺得如同天籟，但他畢竟外行，很快便將目光投至顧莫衍的身上。

　　“她彈得確實不錯。”顧莫衍評論。

　　司祈祈抿唇笑，做溫柔狀。

　　“但……音樂不能只聽一條，請再彈幾首曲子，我們才能做判斷。”他又開口。

　　司祈祈唇邊的笑容僵了下。

　　她抬眸，終于正視了眼前少年一眼。

　　一瞬間，司祈祈只覺得整顆心臟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勒著一樣，窒息般狂跳。

　　這顏值，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九天下凡之人？！

　　瞧瞧這眼睛嘴巴鼻子，都長在禍國殃民四個字上，就沖著這張臉，學校里的男的怕都能愛上他！

　　和他比起來，華月都暗淡了啊……

　　司祈祈生平最好帥哥美女，猛然遇到這么好看的，她有種把人家拉來當小弟的沖動……

　　聽完顧莫衍提議，李毅也點頭同意，“確實。”

　　“那就請林同學再彈兩首。哦對，請問林同學，你目前已經考到鋼琴幾級了呢？”

　　顧莫衍眸光微閃，林同學？

　　司祈祈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從容道：“我是在母親的教導下學的琴，并沒有經過專業或者系統的學習。”

　　李毅驚訝，“自學？”

　　“是的。”

　　“那倒是有點天分在……想必你媽媽的琴一定彈得很不錯。”

　　“……我媽媽，在我十歲時就走了。”司祈祈緩緩道，她眸中似是有情緒在其中閃過，隨即恢復平靜，“剛才我彈的，是她最喜歡的那首。”

　　幾位面試官面面相覷。

　　李毅率先出聲道歉：“抱歉，剛剛的話可能影響到你的情緒了，別在意。”

　　“但我有問個問題不明白，既然你是在母親教導下學的琴，但她已經……多年，你之后的琴通過什么途徑去學習呢？”

　　“沒有怎么學習。”司祈祈低下頭，解釋：“靠的是年幼時的記憶。”

　　這下不僅是面試官驚訝，顧莫衍忍不住問：“你現在應該十六七，十歲學的曲子，能記到現在？”

　　司祈祈點頭，“請老師們稍等一下，我去拿個東西。”

　　顧莫衍目光追隨著她，到她打開背包里的一卷畫紙出來后，眸中閃過觸動的情緒。

　　那是……一張畫。

　　上面畫著的不是其他的什么，就只有黑白相間鋼琴鍵，紙張微微泛黃，‘琴鍵’上肉眼可見因為被彈久而起毛。

　　可想而知，這不是臨時畫出來撒謊的。

　　“就靠著這個，你將曲子記住了七年？”女老師微微動容。

　　“是的，老師。”

　　“那我現在開始彈下一首。”

　　司祈祈說完，將紙小心卷好放回書包，重新坐回鋼琴旁。

　　顧莫衍目光緩緩從那個書包離開，認真聽起琴來。

　　待她彈完，他眸光閃動，似乎想說什么，片刻后道：“你的這條曲子，顯然沒有上一曲那么熟悉，其中的sol mi do re，并沒有彈對，還有曲子的切分音符，你掌握得并不夠精準，有混淆之感。”

　　“……”

　　司祈祈在袖中握緊小拳頭，“……”她收回覺得這個人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