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一路沿著陽湖岸邊轉悠,湖水清澈,在左言這眼中就更是通透,就算沒有開啟陰陽眼,也能看見水中游來游去的魚兒。
突然,左言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因為在水下,,左言看見了一條不一般的鯉魚,這鯉魚呈金黃色,約么一尺長短,長得很是肥碩,不過這并不是讓左言覺得奇怪的,讓左言奇怪的是這鯉魚兩條長長的胡須,以及那頭頂微微隆起的那一坨。
接著左言雙眼一眨,眼中頓時化為一黑一白的陰陽眼,眼中,這大鯉魚身上隱隱有絲絲靈氣波動,只不過這靈氣波動并不是很明顯。
“這是……《靈獸圖鑒》之中記載的……龍鯉?”左言低聲自言自語道:“按照《靈獸圖鑒》的記載,龍鯉是一些普通鯉魚在沾染龍氣之后,化成的一種介于龍種與凡魚之間的魚類,若是有機會開啟靈智,就能修煉化龍。
也因為是鯉魚沾染龍氣之后生成,因此只會在有蛟龍之屬生長的水域才會有。”
說到此處,左言微微頓了頓,又道:“難道,這陽湖之中有蛟龍?不對,這陽湖之中有即將修成蜃珠的蜃妖,那就不會再有蛟龍,畢竟不論是蛟龍還是蜃妖,都有很強的領地意識,這陽湖雖然方圓百里,卻也容不下一條蛟龍和一只即將修成蜃珠的蜃妖。”
想到此處,左言再將法眼看向湖心方向,但是這湖心湖水太深,并且湖心之處似乎有某種強大的奇異力量,如同迷霧一般,讓左言的目力大減。
自己陰陽眼看不透,這種情況,左言還是第一次碰見,不過左言也不追究,畢竟自己修為還淺。
眼見看不透湖心,左言便將目光轉到湖邊淺水區域,想要繼續觀察,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結果在淺水處看見了一棵龍舌草,根據《靈藥圖鑒》記載,這龍舌草只會生長在有龍氣的水域,是一種能解多種蛇蟲毒素的靈藥。
面對這靈藥,左言自然是不會放過,手中掐訣,一道法力便進入湖水,頓時便有一股水流被左言的法力控制,凝聚成一條觸手,將湖底的龍舌草拔起,送到左言身前。
眼見天色昏暗,而左言還只是轉了這陽湖的一半,因此便在南岸的一處漁村靠了岸,準備在這個村子的小碼頭休息一晚。
船家此時正在船頭,滿臉不舍的收拾左言弄到的龍鯉,一張老臉都皺成菊花了。
“小郎君真是厲害,居然釣到這大鯉魚。只是您可能不知道,這么一條大鯉魚,要是拿到岳州城的大酒樓,可值五十兩銀子啊!您拿來吃……會不會太可惜了!”
左言笑了笑道:“這么貴,明日便再弄兩條去賣!”
船家聽了,有些哭笑不得,頓了頓才道:“小郎君說笑了,傳說這種大鯉魚,都是要化龍的,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弄到的,便是咱們陽湖漁人無數,一年也就能弄到一兩條,最近十幾年,也不過出了十幾條。”
左言聽了,微微點了點頭,的確,這龍鯉并不多,轉了一天,左言也只碰到了兩條,并且這龍鯉十分聰明,便是左言也花費了一些功夫才弄到。
前面碰到的那一條,左言沒有抓,倒霉的是后面遇到這一條。
這老船家常年在陽湖之上混飯吃,自然有一手不錯的做魚手藝。
混合著左言從陽湖之中弄來的幾種生長在龍蛟水域的靈藥,燉了一大鍋鮮美的魚湯,吃的左言這個異世挑嘴之人,也是大呼過癮。
左言心中想到:“要是團子與吳罡前輩見了這么鮮美的魚湯,應該會把舌頭也一起吞了吧!”
天光亮起,船家與左言將昨晚剩下的魚湯,拿來煮了一大鍋面條之后,便繼續繞著陽湖轉。
到的中午的時候,那船家便道:“小郎君,這就是二江口了。”
左言一聽,這才緩緩起身。
這二江口,其實數百年前,一次洪水沖出來的一條河道,這一條河道從陽湖往南走過數十里之后,再向東而行,流過近百里之后,再次匯入南江。
左言點了點頭道:“進去看看吧!”
船家點了點頭,便劃著船,進了這二江口。
左言之所以來這二江口,是因為這二江口,是左言計劃的一條退路,今日過來就是實地勘察一番,以免到時候逃跑的時候出岔子。
日頭西斜的時候,左言才乘坐小船回到岳州城南碼頭附近。
就在小船駛向岳州城的時候,有一艘畫舫從陽城之中出來,從左言的小船擦肩而過。
畫舫之上絲竹管樂之聲不絕于耳,而那絲竹管樂之聲中,還夾雜著一些女子嬌媚的調笑,靡靡之音。
而畫舫邊上,則是有許多面容陰鷙的漢子值守,這些漢子口中說著葷話互相打趣,而這些漢子,似乎并不是常人。
左言雙眼之中黑白光華一閃,小心的觀察。
便見那些值守的漢子,有武林中人,也有一些修行之人,只是這些人身上有陰氣怨氣相互糾纏,應該是修行陰詭法術之人。
不過修行法術之人的境界都差不多,都是聚魂和出竅境界。
雖然這些人衣著服飾五花八門,但大多都是僧人頭陀打扮,左言仔細一看,就猜了出來,這些人便是彌勒教中人,并且應該是精英。
但是當左言看向畫舫之中的時候,這才皺起眉頭。
畫舫之中,居然有兩個人是神游境界,和一個陰神境界。
“怎么會有兩個神游境界?尸妖說過,這這岳州分舵,只有八臂羅漢法元一人是神游境界,難道是那尸妖撒了謊?”
畫舫之中,有三人正在飲宴,每人都摟著兩個女子,一個女子倒酒,一個女子喂菜。
三人之中,有兩個和尚。
其中一個和尚七十多歲,白須白眉,肥頭大耳,身穿袈裟,腦門上還點著九個戒疤。
另一個和尚五十來歲,也是滿臉橫肉。
有一道人,身材干瘦,氣息陰冷,身穿青色道袍,眉心有一道猩紅色的彎曲印記。
就聽見那名道人舉起酒杯,對著那七十多歲的和尚道:“在下敬法元大師一杯,今晚之后,便可得到蜃珠這等奇寶,到時候練成身外化身,大師的實力就能更上一城樓,到時候,便是元神真君,大師也能過上幾招!”
法元端起酒杯道:“赤尾道長客氣了,今日之后,你便能得到那蜃妖尸身,只要道長吞噬那蜃妖尸身,法力大進,又得了那一對蜃妖貝殼,便可祭煉成強大的防御法寶,道長也是賺大發了啊!”
一個五十多歲的僧人對視一眼道:“今晚,有了師尊與赤尾道長一起出手,便是那岳州城隍出手,也討不了好。”
“決明小長老說的是!”赤尾道長笑道。
對于船上的話語,左言自然是聽不見的,也因為怕被發現,只是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然而就在這畫舫之后,數十艘貨船緊隨其后,而這貨船之上,貨物很少,用厚厚的油布蓋著,船身吃水卻很深,
左言見狀,開啟陰陽眼,直接穿透了油布,頓時看見了油布下方全是手臂粗細的鐵鏈,鐵鏈之上,畫滿了符文,其上還有隱晦的法力波動。
“這些就是捕捉蜃妖的法器?”左言心中暗道。
日頭西沉,岳州城之中燈火亮起,接替了日光,照亮了整個岳州城,尤其是南城外那一片柳林之中,更是被各色的燈籠,找的恍如白晝。
無數老百姓成群結隊從城門出來,到柳林之中賞燈游玩。
老叟幼童,婦人婢子,才子佳人,紛紛提著燈籠,一路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左言見狀,并不去湊熱鬧,而是拿出十兩銀子,包下小船,然后讓船家去休息,自己駕船,在陽湖之上游蕩。
陽湖之上,有許多畫舫花船來往,隱隱有絲竹管樂從中散發出來,時不時的還會看見船頭之上,有一些士子文人,吟詩作對,賞月論文。
換作其他縣城村鎮,肯定沒人敢在晚上出來。
但是這兒是岳州城,州城隍陰司實力強大,常年在岳州附近巡視;外加岳州文廟浩然正氣濃厚,普通陰魂鬼物避之不及。
所以,岳州城外方圓數十里,沒有什么鬼物陰魂存在。
也因此在岳州城,有夜市,而那些達官貴人,文人士子也最是喜歡在夜晚游陽湖。
左言自己劃著小船,遠遠的吊在那裝著鎖鏈十多艘貨船后面,不多時,便來到了陽湖南岸邊上。
陽湖形狀,呈半月形,基本上將岳州城給包圍了。
陽湖水位也不不均勻,南邊深,北面淺,所以這蜃妖定然是在南邊的深水區域。
夜色漸濃,一輪圓月升上中天,清冷的月輝灑下,帶來絲絲涼意,驅散了秋日的暑氣。
這溫差一出來,陽湖之上,就升騰起了濃厚的霧氣,一時間畫舫游船都在霧中行駛,恍如在仙境天宮。
突然間,空中圓月突然亮起,并且,這一輪圓月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一邊變大,還一邊朝著地上落下。
“月亮!月亮落下來了!”
有人看見立刻大叫道。
此話一出,頓時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去紛紛朝著天空看去。
的確,便見那天空的月亮,現在已經邊長方圓數十丈大小,并且,在緩緩的朝著陽湖落下。
“月亮!月亮!”
“月亮上面有仙宮!”
“仙宮里面還有仙奴!”
“難道是月宮仙子下凡了嗎?”
“哈哈!真是天大好事,這輩子能看月宮仙子一眼,便是死也無憾了!”
之類之類的話語,層出不窮。
人聲鼎沸,更優勝者,朝著月宮大聲呼喊。
一時間陽湖之上,所有人都指著天空中逐漸變大的月亮,或是興奮,或是驚異。
鞭子啊此時,這月亮已經變成了數里大小,月亮之中,更顯出一片仙宮虛影,而這仙宮虛影,也在漸漸地凝實,還有玉樹瓊花,仙子飛舞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