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程銘交完費回來之后,嚴父已經(jīng)醒了,嚴厲景就守在一邊,冷眼看著病房內(nèi)多出來的兩個人。
“爸,您醒了就好了。”嚴坷和嚴薇從酒店離開后,就來了醫(yī)院,通過醫(yī)生得知的父親所在的病房,一進來嚴厲景就坐在一邊,跟個守門神一樣怵在那里。
“嗯,厲景啊,你幫爸去打杯水好嘛。”嚴父開口道,嚴厲景知道他是有話要跟那兩個人說,識趣的離開,樓程銘也跟著走出去。
他們兩個一出來,就聽到里面砸東西的聲音,樓程銘看向嚴厲景。
“走吧,去給老爺子打水。”嚴厲景難得一次這么聽老爺子的話。
“厲景,你是不是后悔了。”
“悔是肯定又悔的,但是就算我不以這種方式告訴老頭子,你以為我直接把事實真相擺在他面前,他就不會生氣氣到住院嗎?無論那種形式,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厲景...”樓程銘其實是能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的,但他這個人,除了小時候涼姨去世的時候,見他哭過以外,再也沒見過他掉眼淚,這一次嚴父被氣住院,他內(nèi)心其實說不自責,怎么可能。
“好了,我沒事,老爺子能看清那個女人的嘴臉就行,不過想要讓她離開嚴家,怕是這點小打小鬧還不足以讓她離開。畢竟她可是給老爺子生了兩個孩子,但只要能讓老爺子有警惕之心就行。”嚴厲景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老爺子身邊,他必須要讓老爺子提防身邊的這頭惡狼。
“嗯。”
病房內(nèi)。
“嚴坷你說,你媽挪用公款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嚴坷是公司總經(jīng)理,又是自己的兒子,如果說柳淇要挪用公款的話,嚴坷也可以幫她做到。
“爸,不關(guān)我的事啊,我媽這么做可沒告訴我,我也是才知道的。”嚴坷立刻就把鍋全甩出去了,但其實實際上,他是知道一點點的,但他不知道,他那位媽敢動用這么大一筆公款。
“嚴薇,你說!”
“爸,我就一個設(shè)計部總監(jiān),我怎么可能能動用公司財務(wù)。”
嚴父心想,柳淇做的事情,這兩個人肯定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只是在瞞著不說,呵,以為他們不說自己就查不到嗎!五千萬,柳淇真的是胃口越來越大了啊!
等過了一會,嚴厲景和樓程銘回來的時候,那兄妹兩個已經(jīng)不見了,嚴父躺在床上,眼神望向窗外。
“爸,喝水。”
“難得沒聽見你叫我老爺子了,突然這么正經(jīng),我還不適應(yīng)呢。”嚴父半開著玩笑的說道。
“嗯,如果你喜歡我向以前那樣稱呼你,我也不介意。”
“都行。”之前嚴厲景叫他老頭子或者老爺子的時候,他其實也沒有那么大的抵觸心理,畢竟自己兒子給的愛稱嘛,只是明面上肯定不能容他這樣喊的。
“嚴叔,那你和厲景先聊著,我先不打擾你們了。”樓程銘再次離開病房,嚴厲景走到床邊坐下,拿起果盤里的桔子剝了起來。
“阿厲,你老實告訴我,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爸,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嗎?”
“我知道,這件事你肯定早就知道了,但是你為什么非要等到這一天,用這種形式來告訴我。”
“我只是想您警醒一點,不是什么人都會愿意毫無一點心思的呆在您身邊,那些身邊的豺狼虎豹,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我不通過這樣的形式告訴你,我想也絕對好不到哪里去,只不過我是提前都做好了準備了。”嚴厲景說完,嚴父長嘆一口氣,是啊,他娶了柳淇這么些年了,確實從未真正的去了解過她。
那時娶她,只是為了能給兒子一個完整的童年,卻不想一次酒醉后,兩人有了關(guān)系,還有了孩子,自那以后,對大兒子的關(guān)心確實是很少,包括后來把他趕出家門派遣到a市,也是聽了柳淇的話。
自己好像從未真正的去了解過大兒子,或許他有一點說的很對,沒有人會毫無心思的呆在自己身邊。
“阿厲,爸的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你不如回b市的公司上班吧,總裁職位爸給你留著很久了。”嚴父說這句話的時候,柳淇剛好到了病房門口。
她把本來是準備來病房在跟這個老頭子服軟,說兩句好聽的,說不定老頭子看在自己為嚴家這么多年的份上,會原諒自己。可沒想到啊,老頭子竟然早早的就有想傳位給嚴厲景的想法了,呵...她轉(zhuǎn)身離開,也沒有再進病房了。
而病房里的男人,卻拒絕了嚴父的請求,“爸,我現(xiàn)在還沒有想回來的想法,更何況,您的身體還很好,也還是可以撐起嚴氏的,a市那邊有我掛念的人,我還是要回去的。”
嚴父一聽這話,哪能不明白,大兒子是有喜歡的人了,這下可把他給高興壞了。
“是嗎?那女孩高還是矮啊,胖還是瘦啊,好看嗎?家里人是做什么的啊?”嚴父一連串的問題,讓嚴厲景有些無奈,這不都是現(xiàn)在的父母都喜歡問的有關(guān)對象的問題嗎。
“爸,八字還沒一撇呢,人家還沒答應(yīng)我的追求。”
“是嗎?哪家的千金啊?”
“她不是什么豪門千金,但我喜歡就好。”
嚴父沒有說什么,他喜歡就好了,身份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了,自己也不什么刻板的父母。
“有空帶她回來看看吧,只要人品方面沒問題,爸也不會阻攔你們的。”嚴父臉上寫滿了慈愛二字,嚴厲景的臉色也稍微的緩下來了一些。
“嗯,等我什么時候把人追到了再說吧。”嚴厲景想到了夏虞姝那張臉,臉上的表情也終于有了一絲笑意。
兩父子難得有這么平靜的聊過一次天,所以很默契的不會去聊那些會再次點火的話題,嚴厲景聊著聊著就已經(jīng)說了,過幾天要回a市的事情,嚴父也沒有反對,應(yīng)下了。
“我走了以后,你自己注意點,經(jīng)過這一次的事情,對柳淇,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了該防著點了吧。”
“嗯。”嚴父應(yīng)道。
“我知道媽的去世不僅給我?guī)砹藗Γ隙ㄐ睦镆膊缓檬埽乙膊环磳δ阃砟暧腥伺隳氵^,但前提是這個人是真心的陪你過日子的。”
“我知道了,你太啰嗦了。”嚴父嫌棄的說道。
“行了行了,你先休息吧。我叫了老劉一會帶點補湯過來,我和程銘還有約,先走了。”
“嗯,開車注意安全。”
“知道了老爺子!”嚴厲景說完,嚴父笑了,他知道,經(jīng)過這一次,兩人之間的距離稍微近了一點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