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我希望您能在城主大會上讓其它城主把征稅統(tǒng)一下,我們在去其它古城做生意,經常我們外來的商人征稅要比本地商人征稅多兩成,咱們商會又管不了,實在是不公平。”開口的是沈家家主沈從云。
“城主,最近北山有不少山匪,已經打劫北方漠古城的商隊好多次了,嚴重影響咱們殷陽城的聲譽,我希望城主能派府兵去圍剿北山。”當鋪掌柜章之義有些憤怒道。
“章掌柜,別人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可知道。”聲音里帶著些許的輕蔑,開口的是坐在章之義對面的鏢局鏢頭呂梁山,“你是想讓城主無償幫你把古物尋回來吧。”
“呂鏢頭,你這話說出來是什么意思。”章之義被呂梁山突然的一番話整的有些下不了臺。
“他倆以前是不是有過節(jié)啊。”李天看到章呂二人臉上的不愉快,小聲說道。
“可能是因為章掌柜養(yǎng)了一幫私人符修,一開始只是護送自家的貨,到后來這幫私人符修開始接私活,搶了點鏢局生意,呂鏢頭私底下說了接私活一事,但是章掌柜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直眼,這就惹毛了呂鏢頭,這應該就是你說的過節(jié)。”林黑小聲回道。
“我知道了。”
城主林川開口讓尷尬的氣氛有了些許緩和。
“沈家主,征稅一事,我會在下月城主大會向其它城主提議,到時候其它商會的人會來殷陽城,你負責接待他們,至于北山剿匪一事,我想把他下放到殷陽城符修公會里,你們二人覺得如何。”城主林川道。
“可以”
“可以”
“嗯,還有人有什么提議嗎。”城主林川望向大廳其它人。
大廳里并沒有人發(fā)聲。
“各位殷陽城里的世家,你們好。”說話的聲音有些蒼桑,打破了這份沉默。
大家聞聲望去,見一灰白長衣的佝僂老者起身,他背后站著一穿著虎皮坎肩赤裸雙臂的大漢,身旁一攙扶小童。
“你是…”林川眉頭一皺,他確認并不認識此人。
“打擾了,林城主,老夫不請自來實屬冒犯,老夫苗司晝,乃是宿水城青茂長老的徒弟。”老者緩緩道。
“青茂長老?!”眾人皆驚。
“青茂長老是誰。”李天看著其它人聽到后無不驚訝的表情。
“天兒,你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吧,這都不知道?”林黑無奈道,“青茂長老可以說是整個大陸最有才華和實力的制符大師了,沒記錯的話長老應該有一百七十多歲了,八階巔峰符修,可以說是最有可能突破到九階的人了,他的一張魂符據(jù)說能買下一半的殷陽城。”
“能買下一半的殷陽城啊...”李天聽到后,陷入了思考。
“你不覺得八階巔峰更震撼一些嗎。”林黑看著李天疑問道。
見眾人有些疑異,苗司晝笑了笑,一抬手,從那灰白長衫袖口中飛出數(shù)十道空白魂符定格在老者頭頂,接著字符上一組復雜紋路的青色符紋以可見的速度顯現(xiàn),在符紋完成那刻,數(shù)十道魂符皆被青綠色熒光包裹,然后飛到了在場的每個人手中。
李天拿起魂符,見那魂符符紋簡潔,線條完美,符文青綠色,比起自己做的空間字符復雜太多,應該是五階魂符,比起這個,更厲害的是這位老者只在這短暫的幾分鐘之內,便完成了這么多五階魂符,這位老者,無疑也是一位七階的大宗師實力。
“這是五階獸字符七腮蔓,算是老夫給大家的見面禮。”苗司晝笑道。
“宗師級制符師?”見老者有這等實力,大家對他是青茂長老的說法相信了不少。
“先生客氣了,我與青茂長老在十年前曾見過一面,親身領略過長老對譜圖魂符的深奧理解,不知先生這次來是何意啊。”城主林川道。
“老夫路過此地,正好有幸趕上殷陽城的商討大會,一時興起想和各位打個招呼,交個朋友罷了。”苗司晝瞇著眼睛笑道。
能和一位宗師級制符師而且還是當今世界魂符第一人的徒弟做朋友,這份經歷就可以和別人吹噓好久,況且這位老者隨手就送了別人一張五階的魂符,那日后得到的好處多的可想而知。
在場的一部分人開始盤算著自己的小心思。
“李天,你這次跟我來賺翻了。”林黑語氣里有些得意。
“是嗎。”李天只是回了句,不知道為啥,他對這張魂符隱隱有種排斥感。
“先生要是喜歡,接著看便是,各位,誰還有提議。”城主林川道。
“你不說兩句?”李天看著林黑,發(fā)現(xiàn)林黑此時臉繃得有些緊。
“城主,我認為我們應該廢棄回收站,將每日的廢品回收賣給其它古城。”
說話的不是林黑,而是位于林黑斜對的一個年輕人。
“你在瞎說什么,林常!”林黑剛想起身說點什么,卻被這年輕人搶了先,但聽到要廢棄回收站,林黑忍不住直接怒懟道。
“林黑,不要無禮。”林川語氣里有些惱怒,“先讓林常說說理由。”
“城主,自回收站在林黑父親也就是我二伯手里開始,就一直處在虧損狀態(tài),但是那時候二伯虧損不大,可是現(xiàn)在到了林黑手里,回收站每天買入的煤炭花費不少,煉出來的礦石卻少的多,半年已經虧損三成了,倒不如將每天的廢棄魂符收集起來賣給無極殿,還能盈利許多。”林常道。
“煉出的礦石不多,是因為熔爐是第一代的產品早應該被淘汰了。”林黑回道:“城主,我這次的提議本就是要更換熔爐,換成現(xiàn)在的第三代,這樣就能扭轉虧損的局面。”
“換熔爐得多少錢,不知道最近城里生意不好做,城主把稅收都給降了,哪有錢讓你去換熔爐折騰。”林常質問道,“還有,要不是因為你父親逃婚,暮水城能和我們斷絕來往?”
“林常,我去你大爺。”林黑怒道。
“夠了”林川怒道:“有外人再此,你們要在這里翻家事?”
大家突然意識到青茂長老的徒弟,那位老者也在這里。
看到眾人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苗司晝無奈的笑了笑,接著起身,佝僂的來到了大廳中央。
“真是精彩。”苗司晝開口說道,但在眾人耳中聽起來語氣有些不對。
“先生,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林川也聽出了話語中的戲謔。
“林城主,老夫收回之前的話,我并不是一時興起來這里的,而是專門來這里的。”苗司晝語氣里帶著威脅,“而且老夫是有備而來。”
突然一陣威壓降在了眾人身上,李天頓時感覺喘不上氣。
這威壓來自于大廳前的林川林城主!
“靈氣威壓?八階大宗師?”
在場的人無不感到驚訝,雖然聽說過林城主早些年就是七階大宗師巔峰,沒想到如今已經晉升為八階了。
“哦?”苗司晝也感覺到了來自林川靈氣上的威壓,“林城主原來已是八階大宗師了。”
老者瞇著眼睛,“不過這在老夫來之前已經預料在內了,嚇不到老夫,老夫還是先重新表明一下來意吧,能不能把封靈石給老夫啊。”
一聽到封靈石,林川臉色有些微變,頓道:“你要它做什么。”
“放到你們這些城主手里真是什么用都沒有,不如把它給老夫如何。”苗司晝道。
“家祖有訓,城主在位一日,保靈石一日,除非我死了,靈石是不會給你的。”林川道。
“那老夫只好在這殷陽城鬧一鬧了。”
“放肆,你敢在殷陽城胡鬧,管你是青茂長老的徒弟還是什么,我林川定不會饒過你。”林川道。
苗司晝只是轉身,并沒有理林川,道了句“那老不死的東西”,接著用極其嘶啞如同砂紙摩擦的聲音道:“老夫早就不是那老東西的徒弟了。”話語剛落,大家先前拿到的十幾張五階獸字符七腮蔓從魂符中參涌而出,充滿了整個大廳,在那藤蔓上,一股腥臭撲鼻而至。
一道大火,自林川方向噴涌而來,暗紫色的火焰將大廳的藤蔓轉眼燒的崩斷殆盡。
“城主所修的魂符有些克制老夫啊。”苗司晝表情陰冷。
“野狗,該你了,可別讓老夫失望。”苗司晝隨手甩出一張魂符,落到了那個虎皮坎肩的大漢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