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不想拿下匈奴,只是國庫空虛,西域那邊還未平息,西域早已歸順夏朝,如今造反兵力不足,但夏朝以一敵二,略有些力不從心,今兒匈奴那邊派人傳來消息,匈奴使者也從邊關趕來,大意是想與夏朝簽訂協議,但是每年要夏朝向匈奴提供絲綢千匹,白銀十萬兩,糧食萬擔,以及鐵器、鹽巴等。
朝堂上眾人針對此事吵作一團,沒想到皇上下了朝竟然來詢問上書房眾人的意見。
此事和與不和各有好處和弊端,想來皇上也有所顧慮。夏瑾心里對匈奴無一絲好感,是比較贊成主戰的,正斟酌語言,沒想到這次是四妹率先開口
“父皇、這些東西憑什么白白給他們?白十萬兩!虧得他們好意思說出口,兒臣每月月例不過百兩啊!兒臣覺如此情況還是不要與匈奴主和了,這要損失多少金錢!”
夏珝卻是不贊同,“四妹!你可知咱夏朝每年駐守邊關,軍費開銷較之匈奴提出的并未相差多少,一直叫國庫吃緊,若犧牲一些銀錢就能得到邊關安寧,那夏朝也能得些時日休養生息,于百姓而言也是幸事!”
“老三你認為呢?”
“兒臣不明白是他匈奴有求于夏朝,為何還要咱們出錢?“
“匈奴兩派之爭,兩派越是旗鼓相當越是對夏朝有利,匈奴此舉也有一定可能是那單于為了轉移內部矛盾,而嫁接仇恨,若夏朝拒絕,那邊再捕風捉影,又叫他們團結起來。”夏珝覺得三弟和四妹過于小家子氣了,向來是有失才有得啊,不知長姐是什么心思,父皇向來對長姐的建議十分看重,想到這兒心下有些吃味起來。
二哥過于軟弱了,怕他們作甚,反正已經爭斗這么長時間了,夏璟反駁道“匈奴向來魯莽,也能如此狡詐了?可若是如他們的意,那乎韓單于得了東西,還轉頭反咬一口呢?”
皇上一直并未言語,這些內容在朝堂之上眾大臣都有提及幾派之間爭論不休
也不是真的來聽從眾人的意見,由此倒是能看到夏珝幾人的性格,皇上低垂眉眼,茶杯中的水漸漸涼透,也并未喝一口,叫人看不清心思
沒有皇上圣意,伴讀們都不會主動上前去闡述意見,皇嗣們說的好與不好都是皇上的親子,皇上也不會降罪,若伴讀們沒摸準皇上心思,很容易觸怒皇上,就算語出驚人,你一個伴讀比皇家子弟都有見解,稍有不慎萬劫不復,所以再有想法也沒人會主動開口。
“那就算是和,斷然不可直接按他們所說的絲綢、白銀、糧食數目,少給一些倒也可以......不行!兒臣還是心疼,父皇不若叫他們拿東西來換吧!”夏玥對政事向來不敏感,只是近些時日了解許多關于生意買賣的事情,知道賺錢不易,白白那么多銀錢、糧食送出去,想想就覺肉疼,!
皇上一直以來緊繃的心思倒是被夏玥逗得一松,想起前些日子的聽聞,道“你這個財迷,前些日子朕聽聞你纏著你長姐要做買賣!倒是知道掙錢不易了?”
夏瑾心下一驚,公主明著做生意總歸是有損皇家威嚴,怕父皇不滿“啟稟父皇,四妹年幼,只是與兒臣說笑,懇請請父皇恕罪!”
“只是說笑也不會傳到朕的耳朵里,官不與民掙利的道理,玥兒年幼,你也不懂嗎?還任她胡來!”
夏玥這下知道自己犯了錯,還連累了長姐,立馬道“父皇,是兒臣提議,也是兒臣纏著皇姐,皇姐無奈才應下,是兒臣的錯。”
“知錯?朕看你那不情愿的樣子,真不像是知錯了,倒是覺得朕錯了!”
想到近些日子的努力即將白費了,夏玥當下心里委屈極了,連平日里對于父皇的敬畏也沖淡了許多“兒臣要做什么,憑什么要因旁人的直言碎語,兒臣要做的事本與百姓也沒什么干系,哪來的與民爭利......”
“四妹!平時學的禮儀都丟了?還敢頂撞父皇!便罰你抄寫孝經!”夏瑾聲色俱厲,叫夏玥息了聲音,不由開始害怕
“兒臣未能管教好四妹叫父皇勞心,請父皇責罰。”父皇是父親,也是圣上,怎么能當面頂撞,只好先一步罰了四妹
“行了,朕也不是苛刻之人,瞧你們倆,叫人知道公主去做買賣,倒像平日里朕短了你們吃穿,朕也不罰,但此事作罷。”
“兒臣遵旨!”夏玥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頂撞
“匈奴之事瑾兒還未發表意見,可有什么看法?”此事就算揭過
“兒臣覺得若是答應他們的要求,無異于養虎為患,匈奴擾邊關多年,夏朝慘死在匈奴刀下的亡魂不計其數,此舉也叫多年來戍守邊關的百姓、將士寒心。”
“邊關將士寒心?你近日來多與寧國公學習,知曉體恤邊關將士很好,珝兒知道國庫不封,體恤百姓,也對,你們在上書房都沒有愧對師傅們教導,對于任何事上位者都要多角度考量,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夏瑾心下一驚,父皇難道對自己近日來去寧國公走動而不滿?且雖然父皇沒偏頗于誰,但似乎是要求和。
“集思廣益。夫參署者,集眾思,廣鐘益也。做人做事不能偏聽偏信,你們每人說辭都不無道理,為君為官不可偏聽偏信......”
而后教考眾人的功課后,皇上滿意的離開
慈寧宮,寧太妃來拜見
寧太妃是先皇在位時比較寵愛的妃子,只育有一女就是鄭韻的母親昔陽公主,與當今太后多有助益,先皇駕崩,還留在公里的太妃兩位之一,另一個是恭親王的母親林太妃,沒有孕育子嗣的嬪妃早就去了宮外寺廟修行。
太后與寧太妃同為帝妃時兩人就比較交好,聽聞寧太妃求見,太后便宣人進來。
“妾,參見太后。”
“每次叫你不要那么多禮。你與哀家多年的姐妹,也就妹妹你愿意來陪哀家說說話。”
寧太妃對太后的性子早就了解的透徹,不多禮只是說說罷了,這太后可不是心胸開闊的人。
“您已是太后,平日里對妾多加關懷,知道太后心里顧念妾身,已是感激不盡,萬不能因為妾而壞了禮法。”
“罷了、罷了,你總有這么多的說辭。”話雖如此,但太后臉上的笑容越發深了,這寧太妃向來恭敬,讓太后很是受用。
“今兒,昔陽那丫頭送來了許多瓜果,妾感念太后平日里的關懷,但妾又沒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這些瓜果自然在太后您這自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兒,只是剛剛摘下新鮮罷了,不及太后平日里賞賜妾的十中之一,實在是叫太后笑話了。”寧太妃這番話說的極其謙卑
曾經平起平坐的姐妹,此事卑躬屈膝的討好,叫太后通體舒服。
兩人說笑間,宮人來報平陽郡主下了學,過來問安。
“但妾已經打攪太后多時,理應告退。”
太后滿不在意道“你來陪哀家,哀家高興來不及,怎么能是打攪,一起用過午膳再走。”
平時很少愿意留下與太后用膳的寧太妃,又坐下道“也好,這平陽郡主入宮多時妾還未見過。”畢竟自己可是專門為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