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箭上無毒,這位置也不難辦,由主治外傷的太醫圣手,進行拔箭。
“劉太醫你無需緊張,拔就是。“看著比自己還緊張的劉太醫,胡子一大把,額頭直冒汗,忍不住出言勸慰,剛剛已經喝了麻沸散,已經漸漸感不到疼痛
看不到具體的位置,卻也不害怕,許是夏瑾鎮定的神色,叫太醫跟著放松了一些,過程很是順利,沒有出現旁的意外
夏瑾覺得自己此番過于倒霉,這手臂當時不覺怎樣,這第二天雙臂腫的老高,摩擦出血的手,也都被妥善包上現只能趴著。
“瑾兒感覺如何?”
“多謝父皇關心,并無大礙。”皇上來時夏瑾正坐在書桌前看書,手握不便,只能放在桌上來看,想起身行禮,被皇上摁住。
“你這孩子從小就要強,難受也不說,真是隨了你母后。”皇上此時來到東三所,看望夏瑾,昨日匆忙未等箭拔出便走了,且夏玥傷的也不輕,額頭等多處擦傷,要養些日子
“昨日實在過于兇險,都是酒囊飯袋,一群烏合之眾還叫人傷了。”
“此事事出突然,那些賊人都是外族,身法詭異,侍衛們忠心護主,不然兒臣斷然無法安然脫險。”夏瑾知道父皇心中有氣,但這不能讓父皇將氣撒在侍衛身上。
“朕知你心善,但作為上位者,此事不罰,易失了威嚴,沒有敬畏之心,下次如何能盡心?”
“兒臣以為,上位者要讓下屬敬畏,而不是畏懼,嚴懲過度,失了親和。”
“朕這是關心你,你反而教育起朕!昨日小四兒朕去看時,她哭的稀里嘩啦的,你可好久沒向朕哭過了。”
“兒臣都多大了......”夏瑾無奈的
“多大了!在朕眼里你也是個孩子!你五歲那年非要帶著人家戶部尚書家的兒子爬墻,結果給人家掉湖里了,害的人家生了一場大病,差點兒沒救回來,那次你哭的一個慘哦!”
每一位家長都有一樣的興趣愛好就是揭短,還好皇上不會上外人那里揭短,夏瑾有些尷尬的笑著“那時兒臣還小,過于莽撞了。”
“你是朕的長女,天家長公主,此事朕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你外祖父對你的傷勢甚是憂心,因著你受傷,朝堂上對匈奴義和一事又重新提及,朕已經命寧國公長媳前來入宮探望,省的叫你外祖父擔心了。”夏瑾知道,父皇對于義和一事已經心有定論,能不打仗,現下來看卻是利國利民,可那乎韓單能提出義和一事,心智和手腕于不可小瞧,若是叫對方有些絲毫喘息,等休養過來,定是夏朝的心腹大患
此時父皇提及寧國公,是想要自己勸說一下外祖父,不要再提及反對義和的事
“邊關百姓生活多年來水深火熱,與匈奴多有怨懟,外祖父只是一心想著邊關百姓。”
“現下你好好養傷,前朝之事,你無需但心,平日里你舞刀弄棒,真到危急時刻還是叫人給傷了,往后還是少網武場跑,該收收性子了。”夏瑾心下一緊,往日里在上書房,父皇十分看重自己的意見,可現下卻說叫自己無需操心,還插手自己習武之事
父皇在懷疑什么?
面上卻是一派天真的神色“兒臣現下就是想去,武場的師傅們也會將兒臣趕出來的。”
兩人又說好些話,皇上起身離開后,夏瑾仍在思索,父皇的深意
難不成!
父皇覺得此事,是自己與寧國公自導自演!
長公求情,皇上真的沒有降罪隨行侍衛,不賞不罰大家已經知足
反而長公主賞賜許多銀兩、藥材。
“頭!長公主真是心善,太好了,昨天晚上提心吊膽的,就怕皇上降罪,今兒晚上可算能睡個好覺了。”
“幾位兄弟辛苦,將這銀子分下去,幾個不幸遇害的兄弟,虎子你和我去將銀子送去家里,順便慰問下養傷的兄弟。”
“頭,雖然皇家已經送去體恤銀兩,但是......你把我那份給幾位兄弟分了吧,周家兄弟他是個庶出不受寵,一直放心不下他妹妹,這也算我的一點心意!”
“還有我的!我家做些買賣,不缺銀兩,昨日是李大哥替我擋了一劍,我才能脫險,把我那份也分了吧以后他的母親就是我的。”
“還有我......”
在宮里的侍衛分兩種,一種是官家子弟,無法通過科舉,打點關系來宮里謀個差使,慢慢升上去,升到御前侍衛,做天子近臣,另一種通過武舉上來的平民子弟。
這侍衛長是二等侍衛,公主隨行的侍衛不算是美差,公主早晚出嫁,到時要被一起調到公主府的,離了皇宮自然不是那些官家子弟首選的,確是平民子弟向往的,這侍衛長名韓帆年紀不大,卻能坐上二等侍衛長,確是能力出眾。
待韓帆將銀兩意義送去昔日兄弟親人的手中,獨子一人去城北方向,漸漸任府兩字赫然映入眼簾,任府的老爺是當今太后的同胞兄弟,雖然自老太爺去世后,不似從前顯耀,但這府邸的位置靠近皇宮,卻是極佳,看了一眼正門,此時任學思剛剛下了學歸來,由下人簇擁著進入正門,垂下眼不在看去,從敲開角門,也不搭理被打攪而面色不滿的下人,徑直進了內院,不是和兄弟們所說的尋常人家。
“帆兒回來了?”一身著半舊不新的棉衣的婦人放下手中的針線,起身幫兒子打落身上的雪。
“怎么不多點些炭火。”
“前些日子發炭火的下人換上了管家的兒子。”白姨娘多的沒再言語
知道又是大夫人發難,韓帆將手中這個月領的月錢交給母親,每月僅有兩天的休沐日,自己也沒什么地方要花錢的。
“過了年,你也是到了弱冠之年,該攢些錢為自己考慮媳婦的事情了。”兩人推辭一番,白姨娘似是想到如今的處境,哀嘆一聲“都是姨娘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