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的余暉漸漸消散,第一滴雨水落下,當涼意觸碰到臉上時,有人已經絕望的哭了
大雨滂沱
掩埋在地下的人,呼救聲漸漸不真切,不知是雨聲的掩蓋,還是體力不支,亦或是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不再掙扎
此時偶爾還有小幅度的震動,眾人無處可避,有未坍塌的房屋,此時擠滿了躲避的人
沒有食物,有些饑餓,冒著雨從廢物下翻找食物,可沒有辦法點火做飯。
“求你們,幫我救救我兒子吧?!崩险叩目藓?,沒有引起旁人的同情,大家都在忙著拯救自家的人或者錢財,“兒子,你挺住??!”老人無奈的拿起種地用的搞頭,一點一點的挖開廢墟
而城里也出現了暴動,有人趁亂開始搶奪,無人管理。
“我來幫你。”老者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回身,見一黑衣的漢子出現,拿著工具,不善言辭,但卻用實際行動幫助老人
漢子畢竟身強體壯,房子基本都是草和黃泥搭建,很快就將草屋掩埋的青年挖了出來,那人雖然被壓了四五個時辰,但好在被掩埋時沒有直接砸到,而是躲在桌子下。
人救出來以后,漢子一言不發的去下一個人家。
“主子,接下來怎么辦?”
夏瑾此時站在臨安城的街道上,望著這人間慘劇,“此時若官家不站出來,必將引起暴動!”
“咱們帶來的兩千人太少了,根本救不過來,也不知袁信帶著人去淮安怎么樣了?!爆F在是冬天,雖然這徐州偏南,但這雨水打在人身上依舊是如寒風入骨
“這還是離得最近的?!毕蔫藭r感到無奈,若自己真的是從燕京城來此求學的徐家旁支也許還沒有那么多的無奈。
“走吧,去看看這徐州的知府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主子!”
“若是有能力而不作為,想來母后會生氣的?!毕蔫雷约簩⒚媾R什么,“先應對當下最主要?!?p> 這知府的府邸十分堅固,沒有一絲損壞,門外站著侍衛,見夏瑾帶著五六人過來,見這領頭的衣服還算華麗,門口的侍衛態度還算溫和“來者何人?”
“此乃,皇上親命大臣,快去通報你家大人前來!”
這邊徐州知府祁大人還在奮筆疾書,“大人!大人!”一聲慌忙的叫聲嚇得原本就心緒不寧的祁大人手腕一抖,將寫給圣上的奏折弄花了。
將筆一摔,氣憤道“叫什么叫!天塌下來了不成?”
那小斯冒雨過來,一抹臉上的水,“哎,老爺,皇上親命大臣,到了!”
“老爺我這奏折還沒寫完,大臣就到了?怎么可能!”這祁大人將手中寫廢的文書扔到小斯身上“動,動你的腦子!定是有人假冒!”
“小的這就叫人把他們趕出去!”
“慢著,叫些人隨老爺我一起去,我到要看看,誰敢假傳圣上旨意!”
說完帶著人,去到前廳,這孫大人來這徐州任職,好多年了,也并不知道這當朝長公主的容貌
當孫知府的腳邁入前廳時,心中的怒氣已經消了大半,在路上也思考過,這假冒欽差大臣罪過不小,嚴重甚至禍及九族……
本以為看到的會是一個與自己差不多年齡的,沒想到這欽差是一個少年郎,剛剛的懷疑又止不住的冒出來,但孫知府也是愚蠢之人,上來先行了一禮
“下官拜見欽差,不知您可帶圣旨而來?”
夏瑾拿出一塊令牌,這令牌上有如朕親臨四字,天然玉石做成,這東西是當時姜銘蔚留給夏瑾的
見到這玉佩,祁大人雖然心中還有疑惑,但還是跪下“臣,參見皇上。”
“皇上前些日子得上蒼感應,徐州之地會有變故,怕引起惶恐,并未宣之于眾,只特命本殿下來此調查,未曾想剛到徐州,就出現地龍翻身,我夏朝得上天庇佑!”
“圣上英明。”
“祁大人請起!我們還是商討如何救助百姓一事!”
祁大人聽聞夏瑾自稱殿下,心下百轉千回,這皇上共有五位子嗣,可年齡都對不上,難不成是哪家親王的子嗣?
“呵呵,這個贖下官眼拙,欽差大人怎么稱呼?”
“本殿下乃是斌睿大長公主,為了出行方便,本宮才男裝視人。”
長公主!不是應該在別宮修養么?長公主不僅是個女娃娃,還未到及笄之年,不足為懼。面上堆起笑容
“公主殿下舟車勞頓,不若休息一番?不知用過飯沒?”
夏瑾恨不得暴打這徐州知府一頓,冷聲道“不用,為了不辜負皇上對百姓的良苦用心,還是盡快安排好援救百姓的一應事宜,現在徐州共有多少衙役?”
“這衙役共有百人,不知公主有何安排?”
“現將都召喚到此,城內富賈之家都有哪些?”
這邊說著,那徐州知府卻是給下人使眼色“這徐州富賈之家眾多,下官實在不知從何說起,在下已經叫下人準備好了飯菜,不如公主邊吃,下官再于殿下匯報?”
夏瑾知道,這人對自己還是不信任,為了防止對方油嘴滑舌的打太極,“本殿下記得,如平公主的封地在此,且現在本殿下姑祖母如平公主還未動身去往京城,此時應在徐州,勞煩大人去請如平公主?!?p> 先皇的嫡姐如平公主,也是宗親當中年齡最長的了,在去年皇上萬壽宴上,相見過,年紀大了畏寒,打入了冬便來南方封地
“這已經很晚了,打擾如平公主不太好吧?”
“你只帶路,自有本殿下的人去,出了事也不會怪罪于你,祁大人,你幾次推三阻四,莫不是不把本殿下,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此時多等一刻,外面的百姓便多一分危險,夏瑾拿出氣勢
“祁大人若是再這番推阻!當時本殿下上報給本殿下的父皇,你到時跟皇上去解釋吧!”
這祁大人無法,長公主不是一般的孩子,不得不另眼相看,只得命人按著夏瑾說的交代
夏瑾相信,如平公主為了兒子唐灝的后半生無憂,不僅不會惱怒,定會抓緊機會,這位姑祖母可不是個愚笨的
祁大人被限制住,心下有些焦急,這奏折還沒送出去,若是晚一步被別人搶先可如何是好?
可此時官路上,有一驛兵騎著馬在雨中疾馳,懷中揣著用防水的包著印著官印的信件,封皮上有‘馬上飛遞’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