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闖了禍的仲大人的四公子仲明,耷拉個腦袋跟在后頭,小聲的嘀咕道“你也不阻攔著我點,看我出丑。”
這實在是惡人先告狀,仲明的哥哥仲崇也都習(xí)以為常了。
“本殿下在徐州時,知道一做水車的工匠,似乎還是魯班的后人,離開徐州時,那人還送了我一十分精巧的水車,哪日得空,我推薦給仲大人。”
工部尚書仲大人可不覺得長公主,懂什么水車,但面上還是恭維著“甚好,甚好,真是解決了下官的燃眉之急啊!”
到了那仲家女眷馬車停留之地,夏瑾沒有聲張,那仲大人也樂的如此,仲家見過夏瑾的仲夫人,正巧此時不在。
仲家只有三女,大女兒今年十五身高比夏瑾還要矮些,但也沒有別的,仲崇得了父親的吩咐與二妹講道,“二妹,父親吩咐把你那套備用的衣服拿來,給……那位換上。”
玉兒十分不滿,那套衣服是自己精心準(zhǔn)備的,十分襯當(dāng)下的景色,怕路上顛簸都沒穿著,一會兒就要換上了,卻是不搭理面前的大哥,反正也是庶子
轉(zhuǎn)眼見到不遠處的賈子洋,怕對方覺得自己是個心地不善的,揚聲道
“子洋哥哥,玉兒就帶了一套備用衣物,且大小還不適合這位姑娘,我給你拿丫鬟的將就一下唄!”
賈子洋柔聲勸道“此事是伯父交代,不若先給那位解決燃眉之急?”
見玉兒還是不應(yīng),賈子洋微微一笑,一雙桃花眼直視著對方“玉兒妹妹穿什么都好看,明日我拿幾匹錦緞賠給玉兒妹妹可好?”
雙頰緋紅的仲玉,底下了頭。
這一幕落到夏瑾的眼睛里,只覺得這真是滿園春色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無需打攪,可有帶些針線,把這縫補起來就好。”
“這……有些不妥吧?”仲大人這人,最愛干的就是和稀泥
此事與賈子洋沒有半分關(guān)系,畢竟賈子洋是仲夫人的妹妹家兒子,卻上前解釋道“您見笑了,玉兒小姐并非不舍的那衣服,只是怕不合您身。”
夏瑾覺得這仲家嫡嗣的性子真是太令人側(cè)目,與仲大人的性子相去甚遠,倒是仲夫人比較強勢。也沒在推脫,找了個會繡活的丫鬟,直接補了兩針,只要不那么明顯就好。
此時那追在夏瑾身后的侍衛(wèi),也陸續(xù)趕到,氣喘吁吁的道“屬下等參見長公主。”夏瑾此次隨性的侍衛(wèi)們,心里郁悶不以,都說長公主性子好,每次公主隨性的差事,都搶著去,性子好,一言不發(fā)的策馬狂奔?
而此時那仲玉的臉色漲成了醬色,自己之前說話聲音不小,不聾的都能聽到。
夏瑾也沒再難為那些侍衛(wèi)們,起身上馬,“仲大人,回見。”
長公主縱馬狂奔,皇上雖然知道此事,但并沒有表態(tài),倒是太后陰郁道“欣嬤嬤那長公主近來如何?”
“長一切安好,公主近來頻繁召見太醫(yī),去哪里都坐著轎攆,奴婢觀察著大概是不好了。”
太后還是不太放心,最后還是召見夏瑾看了一番,確實間夏瑾眉眼間透著疲憊,幾欲要昏睡過去。
仲大人真沒把夏瑾說的水車一事放在心上,直到過了半個月,有一人帶著長公主的信物來求見
身后有兩人合力抬著的大托盤,還用布蓋著的,仲大人有些疑惑,待進了府,就詢問道
“不知,長公主……”
“在下孫應(yīng)柳,徐州人士,這是長公主叫在下交給大人的。”
兩個抬著東西的漢子,將托盤放到地上,掀開布,精妙的水車映入工部尚書的眼中,仲大人瞳孔驚縮“這……這……”
“這是家父數(shù)年的心血,大人請看這是改良多次的水車,與原有的加入了……”
仲大人聽的入迷,等孫應(yīng)柳落下話音半盞茶后,“妙!”仲大人才發(fā)出感慨“妙!太精妙了!不知家父是?”
“家父閑野人士,不值一提。”
孫應(yīng)柳面上一副超然之態(tài),心里琢磨著,長公主答應(yīng)的金子
夏瑾覺得這孫應(yīng)柳愛財,與四妹還有所不同,夏瑾原本想叫孫應(yīng)柳的父親去工部,那位直接拒絕了
這孫應(yīng)柳是自己找上門的,還明碼標(biāo)價,從工部挖走一人,夏瑾要拿十兩銀子作為報酬。
見夏瑾沒有立即答應(yīng),還拿出算盤算了筆賬“長公主,這成手的木匠培養(yǎng)需要十年,一年木料你就需要準(zhǔn)備百方木材,現(xiàn)在每放木材是六十文錢,加上吃住,沒人每天五個饅頭,每個饅頭兩文錢……”
夏瑾和孟澤震驚的看著嘴一直不停歇的孫應(yīng)柳,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人如此會算?孟澤連手中的扇子都忘了扇動
“若有生老病死,意外受傷,假若沒人每年輕傷三次,每次藥材最少五十文,郎中費用最低那種就要一百文……共計培養(yǎng)一個成手的木匠需要三百八十一兩二錢,而現(xiàn)在長公主您只需要十兩銀子就能從工部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大量匠人。”
夏瑾立刻掏銀子
等人走后,孟澤還感慨道“主子,這人是在是屈才了,若是與匈奴簽和解條約的時候派他去。”
“他暫且不談,你可有查到,我現(xiàn)在身上所出問題?”
談到正事,孟澤收起笑容,難得嚴(yán)肅道“并未查到這癥狀的原因,只是知道,萬元六年,當(dāng)年的懂貴妃的癥狀倒是與主子十分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