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抽我吧
“住手。”
一句清清冷冷的女音,仿佛冰凌成刀直接扎進空緋的心臟,她吃了一嚇,轉頭看到不遠處的女人,臉色立刻發白,Queen怎么在這里?
雖然沒有見過Queen的真面目,但她很好辨認,把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黑色皮衣,仿佛蝙蝠俠里的貓女,她看起來是真正的上位者,尤其是那張高貴典雅帶著神秘氣息的黑底描銀面具,整個會所僅此一張。
“你在做什么?”
Queen的聲音隱隱帶著凌厲,仿佛冬夜里的寒氣。“明目張膽地調戲顧客,哦,還有強迫。”
她說的慢條斯理,聽得空緋脖子一縮,尤其是最后一句,她覺得自己已經腿軟的站不住了。
她來不及反應,司南卻深深望了一眼Queen,唇邊的淺淡笑意一閃而逝。
面具后,女人皺了皺眉。
“不是的,”空緋試圖解釋,這是我的調教對象,我正準備帶他去調教室呢。”
說著伸出一只手想拉司南的手臂,還晃了晃手里的遙控器,眼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當然,在場的兩個人都沒有把她的話當真,司南完全不受威脅,干脆地推開她,抗拒的意味十分明顯。
“我不是瞎子,”Queen冷冷發話,“把他手上的電流環取下來。”
“憑、憑什么?!”空緋挺直了腰板,試圖讓自己硬氣地懟回去,如果她的聲音沒有微微顫抖的話,會更加真實。
雖然Queen是這里規格最高的調教師,但并不意味著其他調教師就沒有權利,如今這么一個尤物送上眼前,她舍不得就這樣放手。
但她錯了,在Queen眼里她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自然,所謂的猶豫也無從談起。
Queen緩緩上前,壓迫性的氣場逼得空緋不得不倒退幾步,全身繃緊。這是遇到巨大危險時人類本能的自我防御機制。
雖然隔著面具,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她心里的忌憚卻越來越濃,仿佛一團黑霧逐漸吞噬自己的滿腔勇氣,不該和正面Queen剛,兩個人的吸金能力天差地別,真發生什么不愉快,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留誰。
空緋開始后悔了,Queen的來歷在圈內一直是一個謎,此前從來沒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可她在血色又是臺柱子一般的存在,就算真的杠起來,最后落不了好果子的也一定是自己。
Queen的話證實了她內心的想法。
“看來你不想繼續干下去了。”
驚天霹靂,空緋瞪大了眼睛,情緒很激動,“不不可能!老板不會因為你就把我開除了!”
但在心底,她隱隱覺得會是這樣。
“你可以試試,”Queen的語氣在冷淡中裹挾著一絲居高臨下的意味,仿佛面對的不是同輩人,而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看看我們兩個誰說話更管用?”
她直白的說出事實,比其他任何狠話都來得殘忍,偏偏這冷冷的幾個字是實質性的壓迫,空緋的臉色脹成了豬肝色,找不到話反駁。
沒有辦法不害怕。
恐懼仿佛潮水一樣涌上來,偽裝的強硬被擊得潰不成軍,帶著手套的手指微微顫抖,她取下的司南手腕上的電流環,取下的那一瞬間,她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這個電流環套過很多人的手腕,其中不乏佼佼者,可沒有哪一個能比得上眼前這個男人,她有一種感覺,今天錯失了他,往后將再也沒有機會。
Queen和司南冷眼旁觀,空氣中的沉默使空緋覺得格外屈辱,她試圖說一些什么來挽回顏面。
“你也別當老好人了,人家就是來這兒找人追求刺激的,我也只是想跟他開玩笑……”這是對著Queen說的。
話沒說完,卻聽見男人清凌凌的一句話,“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空緋:“……”
Queen沉默了一秒,把話接了下去,“對,我的客人,你的其他心思,可以放棄了。”
最后一句話她本不必說,但望著空緋不甘的神色,還是加了上去,意思很明顯,在血色,沒有人能覬覦她的人。
果然,空緋臉色發白,幾乎要站不住,對方在這里一直是神話一般的存在,所有的資源、最好的客人都在她手里,其他人無論在自己的寵物面前多么耀武揚威,也不過是在Queen的指縫中討生活的可憐蟲罷了。
空緋毫不懷疑,若不是queen一個月只有寥寥幾場調教表演,她和會所的其他人就要喝西北風。
同樣是這句話,司南的反應卻不同,他出神的凝望著Queen,目光在她帶著面具的臉上久久停留,雖然無從窺知這張面具后的面容,但他依然低低笑了一聲。
空緋不明白他這意味不明的笑,沒有看到Queen把頭轉到了別的地方。
臉已經丟的不能再丟了,多留一刻都是自取其辱,空緋拿著遙控器和電流環,急急忙忙走了。
*
空緋一邊走一邊依依不舍地回眸,但她望著的青年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只深深地望著Queen,眼眸溫柔,淺淺帶著包容,似乎看穿一切,無所遁形。
Queen莫名覺得有些煩躁,語氣也不太好,“跟我來。”
“好。”
司南順從地應著,跟著她拐彎到走廊盡頭的房間。
這是Queen的休息室,里面也很大,半閉合的隔斷顯得這里很神秘,最顯眼的是一張仿佛王座的高背椅,深紫色的天鵝絨墊,只看著就覺得坐上去一定很舒服。
女人自顧自走著,沒有招待客人的意思,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指依舊纖細,掃過桌子,拿起一個手機,說了幾句。
接著,她轉身對司南說,“等會兒有人來接你出去。”虎狼之地,倘若再有第二個空緋,她未必能及時趕到,直接讓人護送他出去比較穩妥。
司南靜靜站著,“不走嗎?”
Queen放下手機,雖然面上只露出一雙眼睛,仍能明明白白的表達自己的疑惑。
?
司南接著說,“剛才那個調教師說她快要下班了,你不走嗎?”
“我還有點事。”
Queen言簡意賅,對他的態度很冷淡。
但思南并不在意,一直微微含笑,和剛才跟空緋對峙的樣子大相徑庭。
他的目光在女人身上不愿移開,她腰上掛著的黑色皮鞭很有質感,紋路深深淺淺的陰影,帶著些許反光。
注意到他的目光,Queen皺了皺眉。
“篤篤——”
門外傳來侍者彬彬有禮的敲門聲。
她揮了揮手,“走吧。”
毫不拖泥帶水。
整個房間是奢華的歐洲皇室風格,并不明亮,只有幾盞小小的琉璃燈泛著冷白的光,照亮一團黑暗,使人的身影顯得朦朧,無端生出一股曖昧。
這個血色都是這么朦朧,才能很好的掩飾人的特殊需求,給予來賓安定的力量。
司南頓時回想起剛才觀看調教表演時女人的身姿,筆直挺拔的雙腿,高跟鞋直直的抵在男人的背上,女人帶著皮手套的纖細的手指閑閑地拎著鞭子,每一鞭下去,都是一聲悶哼。
“你怎么還不走?”
Queen的聲音打斷了司南的回憶,他望著顯然有些許不耐的女人,微微瞇了下眼睛,渾身的氣質悄然發生變化。
“不是說我是你的客人么?”司南慢慢向前走了兩步,笑了一下,很輕很輕的吐了兩個字,似乎是咬著說出來的,“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