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江恪便起床,悄然去了那處庭院處去練功,根基固然穩,但還是得時常加以鞏固才行。直到日頭漸升才回到慶和殿,換了身衣裳,翻看醫書。玉
如卿起來時天已大亮,容誠被江恪派出去查訪消息,他一個人也了然無趣,只能在院中轉悠。
顧清一人拿著披風一路而來,剛行至院中便看見一男子在院中閑逛。一身寶藍色衣服,看起來便不是尋常人。大抵就是與江恪同行的那位---玉公子,聽小
婉說此人甚是張揚輕率,她還是改日再來吧,這樣想著便要轉身離去。玉如卿剛一轉身,就看見一女子,雖衣著樸素卻花容月貌。
“姑娘請留步。”玉如卿向著顧清走去,上下打量了顧清一圈,“不知姑娘是哪宮的宮人,來此有何貴干?”
“宮人?這位公子眼拙至此,恕我不想相告。”顧清今日要來男子住處,雖向來也無人注意她,但也要穿得寡素些才好,怎的就被這人認成了宮人。
便想繞開他離去。卻被玉如卿攔住,一雙丹鳳眼笑瞇瞇的看著她,“在下眼拙,那不知姑娘是?”
顧清有些惱,這人果然如小婉所言,“我今日就是不想告訴你,又如何?”說罷氣鼓鼓的哼了一聲。玉如卿注意到他手中的包袱,“哦?”一把奪過
那包袱,笑著看眼前氣呼呼的人,“你不說,我便打開看看這包袱,想必就知曉了。”
顧清看到包袱被奪了去,“你,你無恥。”
江恪聽到院外有些吵鬧,放下醫書。一打開門,就看見玉如卿手中高高舉起的包袱,和伸手夠包袱的顧清,兩人就這樣僵持著。他上前去將顧清攬在懷里,
“小清,你怎么來了?”隨即看向玉如卿,伸出手。玉如卿看著眼前一幕,好似被雷劈了一般,默默地將手中的包袱遞到江恪手中。
“我來還你的披風,可是”,顧清氣鼓鼓地用手指向玉如卿,“他,就是他,不僅說我是宮人,還奪走了我的包袱。”
玉如卿這才清醒過來,“小恪,這,你,她,她,你和她什么關系?怎的就這樣了?”他指了指江恪攬在顧清肩上的手。
顧清反應過來,便離開了江恪的懷抱。江恪也沒有在意,轉而拉住她的手,憑顧清怎么也掙脫不開,便任由他握著了。
“這是清公主,”完全無視了驚掉下巴的玉如卿,轉頭看著顧清,“小清,這是玉如卿。”
“哦。”顧清玩弄著手里的包袱,悶悶的說。江恪看著悶悶不樂的顧清,向玉如卿使了個眼色。玉如卿心領神會,“見過清公主,玉某方才多有得罪,還請
公主大人有大量,莫怪。”顧清這才看向他,要是他不張嘴,倒也長得分外好看,“罷了,既是江恪的朋友,便不與你計較了。”
“多謝公主。”江恪便拉著顧清向殿內走去,留下玉如卿一人在風中凌亂。
“小清,可用過膳了?”江恪關切的看向她。
“用過了,我來把披風拿給你。”說罷,將包袱中的披風拿出,遞給他,“對了,我還有一事問你。”
江恪接過披風,“何事?”
顧清試探著說,“昨日大姐姐喚我去聊天解悶,我看她似有心事一般,是不是你同她說了什么?”
江恪微微皺眉,“昨日涼亭邊璃華公主來找我診病,我覺得兩人獨處有些不妥便回絕了,讓她派宮人來問詢。”聽到他這樣說,顧清心中不知是什么感情,
又有點開心又略有愧疚,“小清,這事本就與你無關。就算沒有你,我也不會喜歡璃華公主,同樣的情況我亦會拒絕她,你可明白?”
“是嗎?江恪,可我總覺得……”
江恪握住她的手,“小清,感情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他掌心的溫熱傳到她手上,她回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了。”
“嗯,小清,我們的手以后都不要再放開了好不好?”
顧清看向江恪,他的眼底好似只有她一個人,“好。”
他笑著看她,“小清,今日天氣極好,我為你撫琴一曲如何?”
“今日嗎?”顧清有些為難,“江恪,我該回去了。”
“小清,不用勉強,那便改日。”他摸了摸她的頭,“我送送你。”
“好。”
“小清,我得空能否去慶安殿看你?”
顧清看著他,“不是有人看守不準遠行,你如何來?”
他低聲說,“小清,你可知只要我想,這行宮都困不住我,只要你愿意。”
顧清驀然紅了臉,“好,我給你做桂花糕。”
江恪滿臉笑意,“好。”便送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