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誠在一處偏小的臥房中,受傷后一直在此地休養,玉如卿躲過外面的侍衛,每天來陪他說說話解悶,倒也不覺無聊。只是另一邊的慶安殿就有些孤獨寂寞
了,大抵是主人心情不好又正值深秋,頗有蕭瑟之感。顧清悶悶的倚著窗,他說要來找她,可這么多天了也沒有見到人。她又不能經常去慶和殿,上次是由著還
披風的借口才跟那守門的侍衛說通放他進去。顧清突然腦中一現,難道是他躲不過那侍衛,來不成?是啊,他當時定有哄她之意才說出那話,他一介醫者又不會
輕功,看起來亦不像會撒謊之人,這便是了。顧清越想越覺得正確,行至書桌旁寫了封信,喚來小婉將信送到慶和殿。
小婉心下雖疑惑卻也沒有問詢,一路向慶和殿走去。只是今日一路上的宮人見到她都或悄聲或低言,到涼亭邊突然聽見兩個宮人在議論著什么,她便躲在假
山后面。那兩人打掃著涼亭,“你可知道,那清公主勾引要為皇上治病的那兩位公子,聽說當時守門的侍衛親眼看見他們三人拉拉扯扯呢?!?p> “什么清公主??!不過就是野雞硬要裝鳳凰罷了,和她那下賤娘又有什么區別?!?p> “想那兩位公子儀表堂堂,可千萬別被這種人勾了去。”
“哎,不過我倒是聽說她尤其是和那位江公子看起來有恙?!?p> “是嗎?我看只怕人家江公子看不上她吧,哈哈哈哈哈?!?p> 小婉移步出去,“呦,這今天早上就聽見喜鵲叫,怎么出門來是一堆蒼蠅啊?!彼哌^那兩個宮女前,湊近聞了聞,“呀,還帶著一股糞臭味,怪不得這么
惡心。”而后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那兩名宮人帶小婉走遠后,朝她的背影啐了一口,繼續干活去了。小婉就說那些人見她總是指指點點,不過公主近日確
實有些反常,但若要論那江恪,倒還配得上公主。只是惹出這種閑話,斷不能讓委屈輕賤了公主,且去試他一試再說也不遲。
江恪近日一直在查龍凰的事情,又加上心中諸多疑慮未解,略顯疲憊。
小婉敲門進去時,江恪正一只手撐著頭倚在桌旁休息,“江公子,可否打擾到您?”小婉心中難平,自家公主在外受眾多委屈,他卻還在這里休息,說話不
免沖了些。江恪并未在意,漸漸睜開眼睛,“何事?”
“您應認識我家公主吧,這慶和殿倒是舒服,又無人打擾又聽不見那風言風語,卻不知清公主近日是怎么過來的?”
江恪眼睛恢復清明,“小清怎么了?”
小婉聽到稱呼,已然明白兩人關系,“果然如此,江公子,是您高攀了我家公主,怎么到頭來還是她勾引的您呢?”
江恪皺眉,“何來勾引之說?”
“哦,看來您還不知道啊,那便去外面聽聽吧。”小婉便要轉身離去,卻摸到懷中的信,卻不想給江恪。江恪正換了衣服也要出門,小婉又回來將信遞給了
他,“這是我家公主的信,外面的事她還不知道。”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恪急切地打開信,這傻丫頭簪花小楷寫得如此之娟秀,倒與她有些不符了。
信中:
江恪,
如有不便,可不來相會,切勿煩心,以免傷到自己。
顧清書
江恪看完這信,心中一緊,他說要去看她卻因為忙耽擱了,她卻以為自己無法離開慶和殿,反而安慰自己。小清,這次是我不好。
江恪將信細細的裝回信封,收好,出了門。容誠休養了幾日,也該干活了。
到了容誠的臥處,玉如卿正在給容誠講如何使暗器,自家造的暗器又有哪幾門。容誠余光看到門口的公子,急忙半跪,“公子,可有任務?”
江恪進門,“小事罷了,你去處理一下。”隨后遞給容誠一張紙,玉如卿跑過來想看清上面的字,卻被容誠折好放進懷中?!皩傧铝⒖叹腿?。”
“我先走了?!闭f罷看向玉如卿,“容誠要辦事,你不走嗎?”
“走。”玉如卿看向容誠,“保重身體?!?p> “多謝玉大哥掛念。”
江恪和玉如卿向慶和殿走去,容誠燒毀了懷中的紙,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