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冉芷再次醒來得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晚上。
她朦朦朧朧的抬起沉重的眼皮,似是有千斤重。坐在一旁的秦莫寒,聽到動靜,便快速走了過來。
他沒有說話,面色很是陰沉。
只是對上了躺在病床上那雙空洞虛無的眼睛。讓他心底一搐,瞬間軟了下來。他沒辦法對她做到。心如磐石。
“醒了?”
她此時身體很是虛弱,根本還沒來得及發(fā)現(xiàn)站在一旁的他,光是睜眼,都感覺是廢了她全部的力氣。
視線看的還不是很清楚,總感覺看什么都是重重疊疊的。
“秦莫寒,你還有個弟?”她神志不清的囈語道,嗓音很是干啞。
“……”弟?
這女人,醒過來就胡言亂語。
他眉心一搐,淡淡道:“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是,我真看到了”看他不信,她又堅定的反駁道。
秦莫寒沒再理她,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搭在她額間,探了兩下。確定體溫正常了,才放了心。
她想要移動地做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掏空一般,毫無氣力,脖子以下,感覺像是被肢解了一樣。
看出她的意圖,秦莫寒輕聲道:“你身體太虛弱了,等把葡萄糖掛完,再休息會。”語氣似有似無帶著一些莫名的關(guān)心。內(nèi)心卻還在裝作毫無波瀾。
她微微抬頭看了一下,輸著液的左手和掛在半空中的營養(yǎng)液。才又躺了回去。
“我要喝水”她毫不客氣的說道。
此時她的嗓子就像是被濃煙熏過,干的似乎下一秒可以直接噴出火了。又干又痛又癢的感覺。著實很不舒服。
秦莫寒倒也很是熟練,馬上就倒了一杯溫水過來,輕輕抬起她的頭,喝了下去。
“還要”
秦莫寒立馬又倒了第二杯過來喂她喝下。一來一去,冉芷足足喝了六杯水。才終于滿足。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有時很是一本正經(jīng),但是有時也是厚顏無恥的那種。雖然表面少言寡語,但是做起事來,卻還是雷厲風(fēng)行的。
這次不是有他,估計自己的小命得徹底的在那拜拜了。
“謝謝”她看著他說道。
每次有危險,他也總是能第一時間出現(xiàn),上次綁架,也是不惜千里迢迢趕回來。這次又是如此,她總感覺不知不覺中欠了他不少人情。
男人鳳眸微抬,言語卻是嚴(yán)厲認(rèn)真道:“你不知道自己海鮮過敏?”一語雙關(guān)道,卻是有責(zé)怪意味。
明明知道,卻還要這么做。為了什么?不惜讓自己過敏。
“……”完了,完了,怎么解釋?
“如果我說我只是被美食誘惑,你會信嗎?”她輕聲細(xì)語,似是漫不經(jīng)心道。
寒眸冷眼,就像是一記刺眼的尖刀,狠厲的朝她看了過去。
像是再說‘你覺的呢?’肯定不會相信。
她完全不敢抬眼跟他對視,她也知道這次過敏完全是自己作死,瞬間也沒了平時囂張跋扈的底氣了。
雖然是程容禾請她去吃的,但是人家完全也不知道自己會過敏,而且她也確實是被美味吸引了,忍不住就多吃了兩個。
要是跟他說了實話,以他那狗脾氣,指定不會放過程容禾的,這不是牽連無辜嘛!行走江湖,得講義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