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了解我，不清楚我的過往，追隨了我，你們也許會很痛苦，也許會一輩子都生活在黑暗之中，我現在給你們機會，你們還有思考的時間?！崩钚∫巴Ｖ沽饲脫糇烂?，微微抬起頭，撇了眼兩人。
李小野那一眼，是鄭泰山和柳卿從未在他眼中見過的。
滄桑，漠視，冰冷，無情，就好像諸天之上的神明，俯瞰于地面上渺小的人類一般。
哪怕鄭、柳兩人已經數次經歷生死，可依然感覺渾身一寒，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我這幾天會祭煉出契約之書，到時候你們還想追隨我的話，我不會阻攔你們。”
李小野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了身，輕聲說著：“我吃好了。”
說完，離開了餐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留下了呆愣中的鄭泰山和柳卿。
關上門，李小野靠著正對窗戶的墻壁坐下，透過窗戶望著外面的天空。
【為什么不接受他們？】
系統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不解的問道。
“因為害怕?！崩钚∫霸谛睦锘卮?，透著股疲憊。
前世的李小野，經歷了人間冷暖，表面上看起來，他總是快快樂樂，嘻嘻哈哈，好像沒有愁事。
實際上，他的內心早已千瘡百孔，壁壘高筑，幾乎不會去全心的信任其他人。
他曾經最好的朋友，用事實向他證明了，所謂的感情，所謂的信諾，都是虛的，遠不如金錢來得靠譜。
如果他沒背叛，那只是因為價碼還不夠高而已。
真正可怕的敵人，從來不是你的對手，而是你身邊的至親之人。
敵人會在你面前揮刀，你可以躲避，可以防御，可以想出萬全之策。
可你所親近之人，卻是在你被后揮刀，防無可防，避無可避，一刀斃命，痛徹心扉。
那種無助，心碎的感覺，李小野再也不想體會了。
他害怕自己再體會一次就會徹底的崩潰掉。
“為什么好好的會想著追隨我呢？還不是因為利益，呵?！崩钚∫霸谛睦镙p笑一聲。
【其實不一定是這樣的，也許他們是真心的?！?p> “我只相信你是真心的，因為你和我綁定在了一起，我死你也死，所以我才能相信你。”李小野在心中認真的對系統說道。
【……你是打從一開始就做好與我同歸于盡的準備了嗎？】
系統聲音中透著股無奈和難以置信，它都在懷疑，自己到底是找了個什么樣的宿主，當初是被豬油蒙了心了？
“嘿嘿，你應該慶幸，你當初沒有發布什么做不出來就死，JJ短兩厘米之類的強制性任務，否則我早就自殺拉著你一起死了?！崩钚∫霸谛睦锛樾χf道。
【和著我是自己救了自己一命？你這樣悲觀不好吧？】
系統都不知道說李小野什么好，這家伙到底是怎么肥似？
“所以你要小心點，千萬別刺激我，到時候我可會自殺的?！崩钚∫坝门雷约簛硗{系統道。
【……】
系統寶寶不想說話，并朝你吐了口吐沫。
李小野靠在墻上，眼皮子打顫，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起來，李小野又跑出去鍛煉了一番，和柳卿樂呵呵的打著招呼。
就好像昨天晚飯時候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笑容中充滿了陽光和歡樂，這不禁讓柳卿神情恍惚。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李小野，難道我昨天產生了錯覺么？
吃過了早飯，李小野離開家，跑去了交易市場，打算買些材料。
都說了要祭煉出契約之書，當然不能食言，得去準備材料。
想要買材料，當然要去祭煉師集市，那里的東西最全面不過。
李小野找了輛獸車，拉著自己來到了集市，這里依然如同往日般熱鬧，喧囂。
他需要買的東西并不難找，獸皮紙或者獸皮都行，畢竟是契約之書，紙必然是主材料的。
契約之書是祭煉師發明出來的，制作簡單，屬于那種連等級都沒有的不入流祭煉物品。
雖然不入流，但它的作用和威力可不小。
從名字就可以看出這玩意的作用，是祭煉師用來和追隨者簽訂契約的。
也不知道祭煉師是怎么研究出契約之書的，這玩意雖然不入流，但卻有著一絲世界之力，約束著簽訂過契約的追隨者。
在這方面來說，契約之書說是神器也沒問題，畢竟有著世界之力。
祭煉契約之書不難，是個祭煉師就可以做到，材料也簡單。
李小野在集市上溜達了幾圈，對找到的獸皮紙都不是很滿意，最后來到了一家專門賣紙的店。
走進店鋪，里面滿滿登登，到處都擺著材料形制不同的紙張，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這家店鋪室內有些昏暗，也不知道經營過多久，空氣中透著獸皮和泥土青草混合的氣味，很怪。
店里只有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人，見了李小野也沒過來招呼，躺在搖搖椅上，捧著個小壺悠然自得。
李小野在店里閑逛，時不時就停下來摸摸身邊的紙張。
最后他從里面翻出了一卷獸皮紙，似乎已經放了很久了，上面落滿了塵土，但紙張的質量強卻極好，依然很柔軟，沒有絲毫變硬的跡象。
拿著獸皮紙來到老人面前，李小野笑著問道：“這紙怎么賣的？”
“你是祭煉師??？”山羊胡老人看也沒看李小野拿著的紙，隨口問道。
“您怎么知道的？”李小野微微一愣。
老者笑了，從搖搖椅上坐起身：“小子你挺有禮貌的，不是祭煉師是不會選擇這卷紙的，放了好久了，這樣吧，你給五個金幣拿走吧?！?p> “老人家，別開玩笑，一卷紙你要我五個金幣？”李小野嘴角抽動了下，這是拿我當肥羊宰啊。
這啥紙啊，金子做的啊，正常的獸皮紙可都是按銅幣來的，還從未聽過按照金幣賣紙的。
“我干嘛和你開玩笑，愛買不買，不買拉倒?！崩先艘宦牼筒粯芬饬耍ο乱痪湓?，又坐回到躺椅上面去了。
李小野撓撓頭，對手里的卷紙使用了鑒定術。
【無名獸皮紙，祭煉物品，可作為祭煉材料使用，靈階啟靈境?！?p> 嘶~~~
李小野終于明白為什么貴了，這卷紙竟然是祭煉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