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很強。
是林月峰重生至今,遇到過最強大的人。
雖然沒有交手,但是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洶涌澎湃的內力。
“不愧是化境圓滿,即將入道的人物……”
剛剛那老者,一身血肉之力淬煉到了極致,生機勃勃的氣息直沖云霄。
在林月峰眼中,他就像是黑夜里的太陽,光芒耀眼。
“蠻國是怎么放心把他派來的?”
兩國之間,血海深仇。
如果林月峰是炎國皇帝,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那老者干掉。
每一個化勁尊者,都是國之基石,哪能輕易就派到敵國?
要是死在外面了,肯定會動搖國本。
“不過這樣的強敵,想跑的話無人能擋,除非動用好幾個入道者才能殺死……”
想到這里,林月峰恍然大悟。
炎國至今,也只有那一位入道強者而已……
難怪著蠻國敢派那老者進來,原來是有恃無恐,知道炎國拿他沒辦法。
“倒是有些期待了,真想看看他有幾分能耐。”
林月峰眼眸中戰意昂揚。
……
回到秦府小院的時候,秦微瀾已經先到一步,在里面等著了。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聲音很輕,夜色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舉手之勞罷了,不用特意過來道謝。”林月峰擺擺手,不以為意。
秦微瀾沒有再說話。
一時間,場面沉默了下來。
林月峰有點不耐煩,正要開口說話,秦微瀾忽然目光爍爍的盯著他,道,“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哈?”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怎么一下子就說起了這個?
“我想跟你道歉……”
秦微瀾低著頭,“之前很多事,我做的有欠考慮,以后不會這樣了。”
“不用道歉,我并不在乎那些。”
林月峰說完后,又接著道,“你要是沒什么事兒的話,就先回去吧。”
秦微瀾咬了咬嘴唇,眼眶發紅。
果然,是無法彌補了么……
心中嘆息一聲,她沒再過多糾纏,“那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院子外面,秦瑤悄悄偷聽到這里,連忙怯手怯腳先一步離開。
聽到秦微瀾和林月峰的對話,她不知是什么感覺。
除了替姐姐感到難過之外,似乎……還有一絲竊喜?
將小院門關上,林月峰也沒有多想什么。
兒女私情的事情,他現在沒有精力顧及。
盤膝坐在海棠樹下,他將隱仙山寒潭撿來的靈晶拿出,開始修煉。
功法運轉,靈晶上仿佛受到一股牽引,靈氣剝離而出,匯成氣流。
在他鼻息間形成兩條淡白色的小龍,隨著呼吸進進出出。
時間慢慢過去。
轉眼間,已經到了黎明。
林月峰身周附近忽然起了無根之風,吹得他衣襟飄飄。
旁邊的海棠樹上,殘留不多的葉子也都被吹落一地。
那風,似乎從他體內刮出。
幾息之后,他的身體忽然變得光亮,整個人如同透明般,看得清遍布的筋脈血管。
十分詭異。
他的丹田內,不知何時多了一粒熒白色的晶體,如同種子。
整個人的氣息,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強悍的威壓從他身上發出。
身如琉璃天風起,靈根得種始筑基。
林月峰睜眼,一道青芒從他眸中射出,數米后方才消散。
他的氣質更加深邃,又有幾分出塵之姿,飄渺不定。
“終于筑基了……”
林月峰起身,心中感慨。
修行界九大境界:煉氣,筑基、靈海、金丹、元嬰、化神、返虛、合道、渡劫。
達到筑基期,便算是真正踏入修行界,再不以凡人相論。
“選哪個筑基功法呢……”
所謂筑基,就是打通全身經脈竅穴,伐濁洗髓,使肉身脫離凡胎,進入先天之境,為將來的修行打下基石。
正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修行者今后能達到的高度,很大程度上會取決于筑基期的底子。
根基越扎實,將來的阻力便會越小。
林月峰前世縱橫修行界萬年,不知道獲得過多少玄功秘籍,一時間有些選擇困難。
“就用萬道魔宗的‘炎魔煉體決’吧,雖然要吃很多苦,但都是值得的。”
這門功法來頭不小,號稱是宇內第一筑基法決。
乃萬道魔宗耗費數萬年推演創出,專門用于門下弟子筑基修煉。
魔門之人好戰,往往會將肉身修煉到極致,堪稱人形神兵。
而這門功法也是一樣,換著法子錘煉肉身,堪稱變態。
傳聞,萬道魔宗每年都有數千弟子死于此功法,其難度可想而知。
因此它也被稱為,自殺筑基法。
“修煉炎魔煉體決,需要大量的輔助之物,光是靈藥靈草,就不計其數。”
林月峰現在終于開始面對一個棘手的問題——
沒錢。
自己修煉的事情,總不能一直找江家幫忙,他還放不下臉面。
“得想想辦法弄錢了……”
思索片刻后,林月峰再次閉眼,鞏固修為。
……
姑蘇城這幾日甚是火爆。
自從蠻國使團到來后,擺下擂臺,讓青年一輩以武會友,引來許多年輕俊杰參加。
這種一舉成名的機會可不多,傳開之后,全國各地都有人趕來。
當然,更多的是來看熱鬧的人。
比武第一日的時候,姑蘇城全軍覆沒。
就連城主府云家的幾個子弟,連一炷香都堅持不住,死在臺上。
第二日,整個青陽郡大部分天之驕子都來了,然而還是無一人立功。
蠻國僅僅派出一人,便無可匹敵。
揚言道,炎國青年皆是廢物,不堪一擊。
一時間,所有人咬牙切齒,怒不可遏,憋了一肚子火。
第三日,江靈兒親自出馬,與那人大戰數百回合,將其狠狠教訓了一頓,頗為解氣。
可臺下的高呼還沒有持續多久,她就被蠻國派出的第二人打敗。
一條腿險些殘廢。
自此,姑蘇城的人感覺說話都直不起腰,很是狼狽。
平常街道上見到蠻國人,都是趾高氣揚,挺直了胸膛,可現在……眼神都不敢對視。
這種堂堂正正的比試,更加顯現一個國家的底蘊,做不了假。
而炎國,被碾壓的體無完膚。
江鶴年親自來了秦家,坐在林月峰面前。
“林先生啊,江某本不想來煩你……”
他嘆了口氣,愁眉不展,“炎國年輕一輩這次慘敗,導致士氣大跌,民眾們都很憋屈,影響很大。”
“不是還有京城的那些天之驕子么?”
“他們明日能趕到。”
“那不就行了?有他們在,你還擔心什么?”
“怕就怕……仍然不是蠻國的對手。我觀那赤川,不到三十歲,很可能已經是外勁大成,比靈兒高出很多!”
林月峰點了點頭,心中了然。
“沒事兒,我可以上!”他笑瞇瞇說道。
“給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