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就是這么豪放的嗎……
沈萬七目瞪口呆,嘴角直抽抽。
這還是個女人嗎?
竟然在外男的面前直接躺倒。
“來呀,過來坐。”
沈輕染探起身,紅唇微啟,拍了拍身邊的軟榻。
“哼。”
沈萬七面上一紅,一聲低哼,側過身涼涼地注視著屏風外面的掌柜。
你懂的……
“啊,七爺,是小的失誤了。小的這就讓人再準備一張軟榻……”
掌柜的抹了抹額角的汗。
雖然這道琉璃屏風只能內視,外面是看不清里面的情形的,可他就是感覺到了七爺想殺人的眼神。
“哼!”
沈萬七又是一聲冷哼。
難道要爺在一個女人面前躺倒在軟榻上嗎……
簡直是不知所謂!
“啊,七爺,小的這就去般一張軟椅來!”
掌柜的也顧不上擦汗了,連忙腳底抹油,蹬蹬蹬,身姿矯健的跑了。
一旁的小二看的目瞪口呆,揉了揉眼睛:
這還是那個年過半百的大掌柜嗎!
很快的,掌柜的就搬來了一張鋪著白虎皮的軟椅,帶著小二行禮退出。
沈萬七這才撩起袍角滿意的坐下,端起茶盞細細的品起茶水。
嗯,是我常用的明前龍井,還不錯。
眼睛瞇了瞇,茶花的芬芳伴著茶香泠冽。
這才是七爺我打開生活的正確方式……
嘎吱一聲,七茶亭的門被人從外輕輕推開,走進一個身長玉立羽扇綸巾的俊俏玉面書生。
書生對著屏風一拱手,算是對里面的貴客行禮。
而后施施然走到高臺上桌案后坐下。
細條思理地整理了一番,飲了茶水,清了嗓子,書生再次拱手作揖,發話了。
“在下翁惜城,請問貴客今日欲聽何書。”
聲音輕揚泠冽,似四月春風繞耳,說不出的好聽。
嘖嘖,真是一把好嗓子,只可惜了用來說書。
要是出道,怎么也該是天王級別的。
再加上這俊俏清洌的小模樣,妥妥的進軍貴圈的一匹黑馬呀。
沈輕染扶著下巴暗暗贊嘆。
沈萬七撇了一眼,看著她花癡的模樣,嘴角直抽抽。
這女人,不說殤王和辰帝那都是世間一等一的絕色好樣貌。
就是七爺我也要比那姓翁的長的好看吧!
放著好看的殤王和辰帝不要,就算看七爺我也比看一個說書的好吧!
啊呸,什么叫看他不如看我,我這腦子都被這腦回路清奇的女人給帶歪了……
沈萬七紅了臉,卷起手在嘴角咳了兩聲,又端起茶杯飲了幾口茶水做掩飾。
沈輕染古怪的瞄了他一眼,又瞄了屏風外面的玉面書生一眼。
隨即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風流公子VS俊俏書生。
呵呵,想不到你是這樣的沈七公子啊。
“請問貴客,今日欲聽何書?”
翁惜城又問了一遍。
清洌華美的聲音如月華流過綢緞,驚艷勝過濃稠冶麗的鶯歌燕語。
“嗯,就聽辰帝和殤王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吧。”
沈輕染輕聲慢語道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卻是一副戲虐八卦的語氣。
“哦,啊?啊,是……”
翁惜城有些詫然,驚愕之后又反應過來,今日的貴客定不是一般的女子。
遂定下心神,開始了“辰帝和殤王不得不說的二三事”的說書。
從辰帝攻占陳國說起,到樓蘭公主親自護送物資上戰場,而后中箭重傷昏迷,被大巫師救活返回樓蘭稱帝。
接著辰帝奉旨迎親,倚天逃婚遠走。
于姜城被辰帝所獲。
而后五月十五月圓之夜,辰帝正欲拿倚天解毒,突然遇刺重傷昏迷,毒發一夜白頭。
殤王搶走倚天,于八月中秋成婚。
洞房花燭夜,辰帝帶著一千銀衣衛,下藥于酒水中,迷倒三千賓客,和眾多王府侍衛。
并重傷殤王,搶走倚天,于婚房寢殿內解毒。
之后辰帝連夜遁走蘭華山脈,不知所蹤。
而殤王因重傷引得毒發,倚天為救殤王,又為其解毒。
半夜倚天走出王府,去往蘭華山脈,行蹤不明。
殤王傷重,其師賀彥卿將其帶往王府寢殿后溫泉池中療傷三個月。
殤王痊愈后趕往樓蘭王宮,與樓蘭王言明已娶倚天為妻。
樓蘭王與殤王起爭執,殤王情緒激動走火入魔,吐血昏迷。
樓蘭王帶著賀彥卿和殤王進入蘭陵療傷。
三個月后,殤王踏出蘭陵,只身飛馬踏入黑霧森林,進入蘭華山脈深處。
一個月后,蘭華山脈發生地動。
殤王一人出現,衣衫襤褸。
收服靈獸六翼飛虎獸為坐騎,契約了一只神獸赤金火鳳。
殤王回府后派人大力搜尋蘭華山脈深處。
并全郡張貼尋人啟示。
言之其妻殤王妃,與之游玩蘭華山脈深處天然溫泉湖時突遇地動,殤王妃失蹤。
殤王妃容顏傾城絕世,其時已然懷孕七月余,是雙胎。
……
“他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呀。”
沈輕染聽的興致盎然,全然沒覺得書生說書的女主角是自己。
“翁惜城是我的暗衛。”
沈萬七睇了睇沒事人一樣的女子,面色淡然,心底卻古怪不已。
為何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呀……
是真的全然沒有了記憶,還是城府太深,讓人看不出所以然。
倘若是后者,那對方的功力也太深厚了吧。
“那他對所有的聽眾都這么講?”
“不,他對大眾只講應該讓他們知曉的。”
“那知曉內幕的只有你我咯?”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