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否定三連
否則如何,西辭也不知,心煩意亂,更難入睡。
呼吸著榻上殘留的氣息,高舉兩個相依的糖人對月,思緒飄飛。皎皎月光,照亮糖人,赫然西辭與京墨兩個少年郎。
好不容易挨到天蒙蒙亮,西辭深吸一口氣,西辭將還在睡夢中的福伯拖了出來。
“誒呦,我的小祖宗喂,老奴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慢點慢點!”
福伯踉蹌小跑兩步,整理衣冠。
“今兒西辭要去拜會閻先生,閻先生家大業(yè)大,這登門禮須得好好挑選,不能失了城主府顏面。”西辭拽著福伯步履匆匆。
“少城主,慢著點慢著點,容老奴喘口氣。閻先生最是雅正,作息規(guī)律。寅時未過,閻先生這會兒怕還未起。”
雅正,是尋不到合適的詞了嗎?西辭嗤笑缺未拆穿,語氣染上幾分陰驁:“怠慢了閻先生,福伯可吃罪不起吶~”
福伯點頭稱是,倒不以為稱閻先生雅正有何不當(dāng)。“雅正”并非流于表象,閻先生雅正渾然天成,哪怕是慵懶扶額,脊梁永遠(yuǎn)挺直,氣場自成,當(dāng)?shù)谩把耪倍帧?p> 踏入城主府庫房,琳瑯滿目,卻不如記憶中擁擠。
西辭徑直取走角落架子上的蒙塵玉匣,拂去塵埃,折身離去。
“少城主,這雖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兒……”見西辭所取之物,福伯啞然。對這個玉匣子,福伯隱約還有些印象,乃是燕老爺子替老城主求得,奈何終是遲了一步,便束之高閣。說來,這還是閻先生親手煉制。
西辭打斷福伯,“閻先生淡泊,想來不會計較這些身外之物。”
“少城主所言甚是,容老奴多嘴問一句,少城主可知這玉匣子來歷?”福伯躬身,徐徐道。
西辭細(xì)長的黑眸閃過驚訝,似是不曾料到玉匣子竟有故事。定神凝視福伯,狹長眼睛暗藏銳利,“西辭若是沒記錯,福伯小孫女去年笈笄。福伯這些年勞苦功高,若是有什么心儀的物件,今兒西辭做主賜予福伯。”
福伯身愈躬,不恭不卑道:“少城主言重了,老城主對老奴恩重如山,老奴當(dāng)為城主府肝腦涂地。”
西辭甩袖離去,福伯望著少年背影,面露疑惑,喃喃自語:“今日份兒的少主怎的如此反常,會不會……”招了不干凈的東西。想起早些年坊間傳聞閻先生府上百無禁忌,禁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庫房落鎖,鎖住一屋奇珍異寶。
閻府,歲月靜好,餐桌擺著幾樣精致饔食一如往日。
緋衣女子放下白粥,“孤素來吃的素淡些,若是不胃口,今兒且將就。明日再教廚房做些稱心的。當(dāng)權(quán)者不可被人把控口腹之欲,可記下?”
戎歌神色懨懨,眼下烏青,應(yīng)是昨夜沒睡好。閻長青說的沒頭沒尾,戎歌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啊?沒,不、不是,沒有。戎歌只是……”說來奇怪,雖是對小師叔懼怕至極,昨夜卻夢到的是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景行,桀驁的眼神帶來壓迫之感揮之不去,攪得一夜時醒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