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這收買人心的方式倒是清奇。想必不多時,孤便能見到國師與景行父慈子孝的畫面。”
閻長青此言有直戳國師面皮嫌疑。國師并不惱怒,笑看閻長青舉杯一飲而盡。
“不過是三杯兩盞淡茶,閻姑娘竟飲出好酒模樣,當真是世間罕見。”
閻長青斜睨國師一眼,復又躺下。
“呵~是本座孤陋寡聞了。方才想起以為故人,閻姑娘真真是像極了她。特別是方才飲茶的樣子?!眹鴰煂W著閻長青的樣子,舉杯一飲而盡。不同于閻長青恣意,國師只學其形未得其意。
“既是如此,國師可不要將孤與那位故人弄混了才好。”閻長青閉目養神,享受午后靜謐。
國師摩挲著茶杯,半垂眼簾,星眸混沌,陷入沉思。
“本座著想了,只是閻姑娘便不想問問本座的這位故人?”
“為何要問?”閻長青回的干脆,意有所指?!肮掠浀脦兹涨皣鴰熢裕河洸磺辶恕!?p> “閻姑娘信任,真教本座感動。”國師學著閻長青的樣子躺下,閉目養神。交椅變幻躺椅。
“關于,這位故人,本座依稀記得一些。閻姑娘與她,真真是像極了。”
“如此說來,幾日前國師誆騙孤?!遍愰L青素手搖扇,有一搭沒一搭。
“此生,我從未誆騙過你。”國師注視著閻長青,神色極為認真。
閻長青驚訝國師稱謂變化,對上深情的目光,只當是國師將自己看作故人。心中涌上一絲好奇,何人竟能讓國師這種薄涼之人變得有些瘋魔。
“一,萬物歸一的一。”星眸找不到焦距,摒除紅衣女子,國師搜刮著所零星判斷?!耙膊凰闳徊挥浀?,近日才想起,曾有人這般喚過我。”
“盤古大神捕獲一線生機,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其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有生死,或生或死,或死或生,皆是造化?!遍愰L青不以為意揶揄,“原說道國師竟是無根無源之類,不配擁有名字。不成想,來頭竟還不小?!?p> 閻長青念及“遁其一”三個字的時候,國師瞳孔驟然一縮。茶幾阻擋,閻長青并未瞧得真切。
“閻姑娘風趣。我何曾說過自己沒有名字!”國師獨自品茗,悠然自得。
茶壺懸空,茶水傾瀉而出,穩穩落入杯中。
閻長青伸手欲將茶盅湯水潑掉,手中卻被塞入冰涼水嫩彈性十足的小球。
見閻長青手掌握起,自懷中掏出一方錦帕,“南安鉈提,酸爽清甜,閻姑娘且當個零嘴嘗嘗?!焙鲆娪兄鹤晕杖厥忠绯觯瑖鴰熯呑屑毺骈愰L青擦拭汁液,邊愧疚道:“怪本座提醒的慢了些?!?p> 閻長青放下檀香扇,自金玉果盤中拈一顆荔枝,荔枝晶瑩,玉指若削蔥根。荔枝入口,閻長青若饜足貓兒瞇起眼睛,吃人嘴短,笑道:“國師誠意,盡寫在面上?!?p> 國師星眸笑意更勝,“自然,能博閻姑娘一笑,本座千里送鉈提,也是值得?!?p> 沒說的是,這鉈提久負盛名,素為大楚達官貴人專享,大楚世家分權,珍品自然以世家為先,再進貢楚皇。只是此行鉈提與其說上貢,不若說搜刮更為合適,以國師之名四處掃蕩。

執筆書江月
鉈提即妃子笑,一騎紅塵妃子笑,國師之心人皆知